我浑身僵硬，看着他像没事人一样坐着喝水，出了一手心的汗水，刚才他要是再进一步，我会忍不住给他一巴掌。
辛总手指敲了敲承诺书，“我相信苏小姐的人品，但是一年我等不了，我愿意投给你钱，三个月后你连本带利都得还给我。”
“三个月？”
他点头，“苏小姐可以想想，不用这么着急回答。”
他把承诺书放在我面前，顺便帮我把碎发撩到耳朵后面，从椅子上站起来。
走到门口他突然停下来，“或者苏小姐可以走走捷径，毕竟你这么漂亮。”
是个人都明白他嘴里的捷径是什么，我不是没想过，真要到那一步，我就算卖也要卖给值得的人。
辛总给出的数目很诱人，诱人到我几乎只用了一秒钟做决定。
我深吸一口气，“我答应你，就三个月。”
“爽快。”辛总抬手鼓掌。
他手里也有一份承诺书，时间利润写的清清楚楚。
签字，盖章，钱就到了手。
拿到这笔钱比我想象中容易很多，越是轻易就越让我不安，有种被人算计的错觉，这桩买卖真就这么简单？
辛总送我到门口，碰见刚下车的季云霄，两人四目相对，辛总狗腿的上去打招呼。
季云霄皱眉，但还是和他握了手。
他走到我面前，“为什么不呆在医院？”
他没给我回答的机会，将我从轮椅上抱起来放进他的副驾驶。
我老老实实系上安全带，“萧柔的香水味倒是不怎么温柔。”
季云霄看了我一眼，设么也没说。
我心跳漏了一拍，这该死的心，每次都能死灰复燃！
婚房仍旧保持我离开的样子，墙壁没再刷成黑色。
我坐在床上，“季总转性了？”
季云霄皱眉盯着我，“别再闹脾气，爷爷这几天都在问你。”
“季总实话实说就好了，夫妻感情不和，目前分居，你要不想爷爷怪罪你，也可以把原因推到我身上。”
他眼神冰冷，危险的眯起来，“什么原因？”
他专注而又认真的等着我的答案，眼珠子动也不动。
我胸口窒痛，“就说我对你没兴趣了，不再喜欢你。”
空气沉默。
季云霄像是没听明白，又像是在咀嚼我的答案。
我的脑海也在一遍又一遍回想刚才说的话，三年的执念，一千多个日夜捆绑缠绕，说放下就放下哪那么容易，心像是被人掏了一个窟窿，血淋淋的。
一想到要把这个人从脑海里剥离，就如同剥夺了我身上的一块肉。
痛，但长痛不如短痛！
我以为季云霄会说点什么，等了半天，等到一叠照片，“这么着急离开，是因为白术跟你承诺了什么？可惜他并没有把你放在心上，前一秒跟你谈情说爱，实际上已经和别人订婚。”
照片上白术一身白色西装，皮肤白皙，比起平时的不着调多了几分风度翩翩。
我忍不住想笑，“你不也一样，结了婚也在外面偷腥，怎么，五十笑百步让你很有成就感吗？别说他是不是真的订了婚，就算订了也和你没关系。”
我心痛得要命，还是要装作漫不经心。
他怎么会知道只有在乎的人眼里才容不得一颗沙子，吃醋、耿耿于怀还不是因为我爱他爱到骨子里。
他伸手抹开我眼角的泪，“你和他才在一起几天，就这么伤心，是技术让你念念不忘还是其他什么？”
他解开我衬衣的扣子，胸口暴露在刺眼的灯光下，让我羞赧难当。
我蜷缩起身子，手被他按在头顶，无边的恐惧将我笼罩，“季云霄，你疯了，放开我！”
季云霄如同一只猛兽，撕扯着，发泄着。
我从未感到这般屈辱，被迫接受他，活成一个牲口哀嚎哭喊，最后绝望的闭上眼睛，挤出一滴滚烫的泪水。
再次醒过来，全身酸痛，季云霄不知所踪。
镜子里的我布满青紫色的痕迹，浑身骨头散了架。
脑子里叫嚣着，“错了，一切都错了。”
我深爱季云霄，心甘情愿为他做任何事但不该受到这样的侮辱，这是犯罪我甚至可以报警，可我终究没有那个魄力。
名义上我们还是合法夫妻，即便我不愿意也得履行夫妻义务。
只是这一刻，有什么东西碎裂，泪流如注。
吴叔接我回去，透过后视镜递给我一瓶牛奶，“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摇摇头，让他带我去取石膏。
来来回回折腾好几天，腿上的伤也留下了顽疾，吴书让我呆在家里休息了半个月，我的腿才慢慢能走路了。
半个月的相处，李丽霞跟我渐渐熟络起来，偶尔会闯进我的房间叫我起床吃早餐，点个外卖她也猛絮叨半天。
渐渐的，我已经习惯跟她生活，之前对她的成见也少了很多。
季云霄那边始终没在出现，听说是出国谈业务，萧柔跟着一起，没了他们的新闻，我耳根着清净了不少。
“语心，我出去一趟，晚饭就不回来了你自己吃。”李丽霞换了一身淡黄色的裙子，显得年轻了不少。
倒是没有化妆，消廋的脸颊衬得颧骨格外凸出，好在留了两根发丝遮住，后面简单的盘上，削弱她的凌厉。
我由衷赞叹，“这件衣服不错，挺适合你的。”
“是吗？我女儿给我买的。”她自豪抬起脖子，在对面镜子里转了两圈。
这还是我第一次听说她有个女儿，想追问，见她着急出门，就把话吞进了肚子。
她走后没多久，白术一通电话打过来，“救命，赶紧来天虹，我被缠住了！”
“谁有这么大能耐？”
“我不跟你开玩笑，你赶紧马不停蹄的来，否则就等着给我收尸。”
话说完电话只剩下忙音。
说到这个份上，我再不去就对不起他这些年救济给我的私房钱。
二十分钟后，我的车停在天虹商场地下停车场，按照白术的指引到第四楼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