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逐渐沦陷 >第39章 怀孕
    他打开门吩咐保姆,“通知家庭医生来一趟。”

    临近十点,保姆带入主卧一个中年男人,中等个子,戴着黑框眼镜,他对冯斯乾颇为恭敬打招呼,“冯董,您不舒服吗?”

    冯斯乾朝他示意我,“周医生,给她检查。”

    男人逆光望向我,“冯太太清瘦了不少。”

    我猛地坐起,清清冷冷的眼眸锁定住他,“你认错了,我不是冯太太,我是冯董事长金屋藏娇的外室。”

    男人尴尬愣住,他没料到霁月光风的冯斯乾外面竟然养了一个小情人。

    冯斯乾面色一沉,“你不用管她。”

    男人轻手轻脚挪到床畔,“这位...”他摘下药箱,“怎样称呼。”

    我全身上下只穿了睡裙,裙摆翻卷到膝盖,保姆用被子盖住我光裸的小腿,“是韩小姐。”

    男人蹲下为我诊脉,我早听说很多富豪都相信中医,除非万不得已,否则轻易不上手术台,他们觉得动刀见血不吉利,会影响祖业风水,漏财招灾。另外富豪还信大师,他们不信宗教,只信邪术,旁门左道见效快,有钱人往往都急功近利。

    男人开了一张药方,交到冯斯乾手中,他粗略浏览了一番,“是怀孕吗。”

    男人说,“韩小姐精神压力大,脾胃不调,所以才呕吐。”

    我闭上眼,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了地。

    冯斯乾把药方转交一侧的保姆,“确定没怀孕是吗。”

    男人看向他,“上次同房什么时间。”

    冯斯乾说,“三天前,以及十天前。”他沉思了一秒,“十天前没吃药。”

    周医生说,“那要等一周左右再查了,目前是不确定的。”

    冯斯乾揉着太阳穴,保姆送周医生出去。

    当晚主卧的灯亮了一整夜,我断断续续发烧,冯斯乾每隔一小时便起床替我换降温的退烧贴,我烧得糊里糊涂,他更没睡好,转天早晨烧退了,冯斯乾没有继续和我耗着,公司的正事他已经耽误两天,必须尽快处理,离开之前他命令保镖全方位把守这栋别墅,不允许其他人靠近。

    我趴在床上一觉睡到下午,迷迷糊糊中被一股非常难闻的药味吸引着下楼,我找了一通,是厨房里散出的,“你在煮什么。”

    灶台前忙碌的保姆回过头,“韩小姐,您醒了?”

    我进去,看见煤气炉上熬着一锅药膳,味道冲天,我捂住胸口伏在水池上又吐了,“给谁吃的。”

    保姆调整好火候,急忙拍打我脊背顺气,“是先生刚送回的。”她用勺子舀了一些到碗里,“补气血的,您身子不是虚弱吗。”

    我闻言转身跑出厨房,朝四周张望,所有屋子都静悄悄,“他在家?”

    保姆说,“先生提前下班了,估计是惦记您。”

    我又问,“在书房?”

    她点头,“还要了一杯浓茶,我只顾着煮您的药膳,都忘了送上楼了。”

    我琢磨了一秒,“我送上去吧。”

    我端着一杯极品毛尖进入书房时,冯斯乾正好结束来自滨城的视频会议,他又拾起一份加急文件,向上翻页的间隙发现我站在门口,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

    我主动提要求,“我想出门。”

    他置若罔闻,专注阅览文件。

    我把茶杯重重摔在办公桌,茶水喷洒出,溅湿文件的一角,他签署名字的地方墨迹顷刻氤氲开,“你连这点自由都剥夺吗?”

    冯斯乾从文件内抬起头,他端详我义愤填膺的模样,倏而闷笑,“去哪。”

    我回答,“会所。”

    他云淡风轻驳回,“带伤不能饮酒。”

    我说,“谁规定喝酒才能去会所,我找男公关风花雪月不行吗。”

    冯斯乾耐人寻味挑眉,“城西那家?”

    城西有一家鸭馆,不是烤鸭,是活鸭,我单飞的第一位客户,就是鸭馆里认识的,蒋芸说,凡是老公常年不归家的富太太,都有寂寞难耐的时候,她们泡鸭馆不一定有胆子真枪实弹给老公戴绿帽,那种场所的男人嘴巴甜,婚姻不幸的女人是渴望甜言蜜语抚慰心灵的,我曾经是城西会所的常客,不过我从不接触男人,我是去搭讪阔太的,暗中观察哪个女人借酒浇愁,而且只点一个公关作陪,不动手动脚的,只聊不摸,准是我的潜在客户,她们的诉求十有八九想和老公维持婚姻,斗退小三。

    冯斯乾对我的调查还挺全面的,四年前的事迹他都摸查了。

    “这与你无关。”我俯下身,直勾勾逼视他,“你不是我丈夫,我没义务为你守身如玉。”

    冯斯乾笑容一收,他一把拽住我,从桌角拽到桌后,我压根来不及反抗,整个人便踉跄跌坐他腿上。他拢起我长发,往脑后扯,我整张面庞被迫高高扬起,“我惯出你臭脾气了是吗。”

    我张开嘴,凶狠咬住他虎口,直到咬出浓稠的血丝,我才逐渐收住力,冯斯乾没有生气,他只掰开我染血的唇瓣,“这口狗牙,真是翻脸不认人。”

    我急促喘息,乌黑的眼睛像下了雨,一片湿漉漉的雾。噙着泪却不落,仿佛含苞的春桃,冯斯乾忽然亲吻了一下我轻颤的睫毛,“带你去吃淮扬菜。”

    我不吭声,他笑得越发有趣,“不是狗,你是一只犯性的小野猫。”

    冯斯乾料理完手头公务,驱车载着我抵达位于市区的苏岳楼,我跟着他上二楼雅座,一名穿着机关制服的男人恰巧从二楼下来,迎面相逢,男人眉开眼笑,“冯董,您来应酬啊。”

    冯斯乾站定在楼梯口,“张处,公干吗。”

    被称作张处的男人向他拱了拱手,“冯董,恭贺您大喜。”

    冯斯乾不解,仍旧笑着问,“我喜从何来。”

    张处也诧异,“冯太太在人民医院妇产科孕检,您不知情吗?我内人的侄媳妇在月子中心调养,刚好碰上冯太太了。”

    冯斯乾脸上隐约有一丝愕然,但一瞬便敛去,“或许是留在晚上的惊喜。”

    张处大笑,“女人嘛,都讲究情调,咱们要配合,冯董就当不知道。”

    他又道了几声恭喜,冯斯乾全程没什么表情,只淡淡笑,令人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和男人道别后,他带着我坐进雅间,服务生紧随其后进门点餐,他脱掉西装告知对方稍等,服务生离去后,殷怡的电话在这时打入,冯斯乾接通,“你在医院。”

    殷怡很喜悦,“你听张太太讲了?我的确怀孕了。”

    冯斯乾叩击着空空如也的茶碗,“多久。”

    殷怡答复一个月。

    冯斯乾陷入沉默,好像在估摸日子。

    殷怡问他,“你今晚回家吗?我有事想要和你谈谈。”

    冯斯乾良久没出声,在殷怡第二次询问时,他才说,“喜事,当然回。”

    殷怡松了口气,“那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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