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逐渐沦陷 >第104章 卿卿的心意
    伞罩在林宗易头顶,“豹哥在219包房。”

    林宗易一听是他,当即停下,“你惹他了。”

    郑寅否认,“您吩咐过,井水不犯河水,我哪敢违背您。”

    郑寅口中这个男人,林宗易好像非常忌惮,“你手下有没有不懂规矩,瞒着你的。”

    郑寅说,“绝对没有,我一手教导的。”

    林宗易一言不发走进会所,我一翻眼皮:壹号皇宫。

    这家是郑寅的地盘,滨城上流社会名副其实的销金窟,此时的演艺大厅正在上演模特变装秀,起哄的,叫彩头的,扔钱的,台上钞票齐飞,台下纸醉金迷,经常曝出花边新闻的几个知名富二代赫然在其中。

    豹哥绰号花豹,湖城娱乐行业的大亨,俩月前我跟程泽“私奔”,落脚地就在湖城。花豹最初在江城混,林宗易垄断后,他没有硬碰硬,而是去湖城开买卖了,开得挺大,据说他在湖城的地位等于林宗易在江城。他们签了一个和平条约,林宗易不进湖城,花豹不入江城。林宗易先违约了,他在湖城建了一栋商业大楼,花豹顾虑他的势力,倒是一直没翻脸。

    走过金碧辉煌的长廊,越往里面越清静,郑寅停在一间包厢外,“估计湖城那栋大楼逼急了他,他担心咱们打着经商的幌子,把娱乐业也吞了。”

    郑寅说完推门,呛人的烟味扑面而来,我视线定格在桌后的男人。

    中等个子,身材精瘦,国字脸,没有佩戴夸张的金链子和青龙纹身,很平庸的外貌,笑眯眯的,有点笑面虎,手心把玩着两颗玉石核桃。

    我们前脚进门,他马上站起,“易哥,恭喜发财。”

    林宗易摘了手表,顺势递给我,“豹哥,财源广进。”

    郑寅拉开椅子,林宗易坐下,我坐在他旁边,对面是花豹,郑寅拿出一支雪茄,给林宗易点燃,然后在最末位落座。

    花豹将核桃拍在桌上,“听说你从明面撤下了,郑寅和白老三替你管事,从一个下九流摇身一变清白的商人,花费了不少力气吧。”

    下九流不是好词,挺挑衅的,郑寅不露声色伸进裤子口袋,攥住了一个硬物。

    林宗易眯着眼,语气凌厉,“嗯?”

    郑寅随即撒手,从口袋里掏出。

    林宗易不紧不慢吸了一口烟,“五年了,你我相安无事,看来今晚你要指教我了。”

    花豹摸着下巴,“既然一个盆里吃饭,我不妨提醒你一句,有人要搞你。”

    林宗易歪着头,似笑非笑,“姓冯啊。”

    我看向花豹,他说,“不认识。”

    林宗易吐烟,“谁也搞不了我。”

    花豹从桌下拎出一个密码箱,六个0解锁,码放整整齐齐的一百沓,“定金,你把会所让给我,我指你一条明路。”

    林宗易接连抽了七八口,他拾起一沓,在掌心掂了掂,当场砸在花豹胸口,他踹翻桌子,上半身后仰,邪性又狂妄,“刘彪,你在滨城,敢跟我耍胆子糊弄事。”

    花豹脸一沉,他掸了掸被砸的位置,“我通知你,你不识抬举。”他起身,收了密码箱,“你这群下属,要遭殃了。”

    花豹提着箱子离开包厢,郑寅俯身问林宗易,“有麻烦吗。”

    林宗易不回应,他胸襟大敞,凝视着天花板一盏刺目的白灯。

    郑寅自言自语,“感觉有一只手在幕后指使花豹,他和咱撕破脸,撕得太突然了。”

    林宗易忽然问,“那批酒是今夜进港吗。”

    郑寅说,“十一点半。”

    他碾灭雪茄,搭在烟灰缸边缘,“过去一趟。”

    这是林宗易第一次带我接触他的生意,汽车走高速,驶过西马坡的防潮大坝,便是滨城港了。

    滨城港没有灯塔,规模比江城港小,到处黑漆漆,通往水域的甲板悬吊着两排橘色的小灯泡,光线很微弱,激荡的海风撞击玻璃,十几名工人在海面凿冰,有八艘货轮泊在岸口。

    郑寅鸣笛,一个中年男人从晦暗的堤坝尽头跑来,郑寅随着林宗易下车,塞他嘴里一根烟,“老杨,顺利吗?”

    男人啐了口痰,“不顺利,总有狗找茬。”

    海边风烈,火苗刚触及烟头,就吹熄了,林宗易叩击车窗,我降落玻璃,他弯下腰探进后座,焚着烟,一簇猩红的火光与我咫尺之遥,他面孔无比清晰,此刻的林宗易尤其高深莫测。

    像一匹野狼。

    无须战斗,他的野性和血性已经释放到极致。

    他默不作声眺望港口,十一点二十八分,他磕掉烟灰,“去仓库。”

    老杨带路,郑寅和林宗易跟在后头,不一会儿,码头驶进两艘船。

    我在车上坐着,大约半小时,林宗易出现了。

    雪越下越大,他外套染了一层白霜,拉门上车卷入一阵寒气,冻得我瑟缩。

    他拂落肩头的雪,升起玻璃,我问他,“去仓库干什么。”

    林宗易握住我凉冰冰的手,焐在衣服里取暖,没回答我,嘱咐开车的郑寅,“酒吧里近期卖真酒,别掺假酒,盯紧刘彪,他和什么人来往。”

    林宗易送我回住处,后半夜又走了,天亮才接我去机场。

    中午回到滨城,我联系了蒋芸,委托她搞点东西,她问我什么东西,我说抑制男人那方面冲动的药。

    蒋芸破口大骂,“你显摆什么呢?”

    我赶紧解释,“我没显摆,我真要!”

    她半晌没吭声,我以为她挂了,一看还在通话中,我问她有路子吗。

    “那能拖多久啊,他又不肯离婚,你拖十年八年?据我观察林宗易的需求应该特别强,这类男人床下人模狗样,床上玩命,他强行来,你拦不住他。”

    我有预感,林宗易对我的耐性到极限了,他想征服我,心甘情愿做他的俘虏,所以他没有霸王硬上弓,我每次抗拒得厉害,他出于尊重都刹车了,可最近两回没刹住,他弄出来了,照这个势头发展,第三次他要硬闯了。

    “林宗易和王晴娜闹僵了,他准备送林恒出省,过段时间我怂恿他接来,林恒排斥我,他会缠着林宗易,我们睡不了一个房间了。”

    蒋芸恍然大悟,“这损招可以啊。”她思索了几秒,“有这种药,吃了就见效,降低兴奋度的,提不起兴致,停药缓过这阵,还能恢复。”

    正合我意,我说,“你帮我弄点。”

    蒋芸办事很麻利,转天下午我们约在冷饮店见面,我接过药瓶,是浅蓝色的粉末,产地泰国,三万。

    蒋芸说,“这玩意是专门仙人跳的,假扮名媛钓鱼,把大鱼带回酒店,药劲起来了,什么也没干,直接不行了,该给的钱照样给。”

    我咬着吸管,“你用过吗。”

    她瞪眼,“我这行是技术工种,为民除害的,我能使阴招吗?”

    我收进包里。

    当天晚上林宗易下班回家,我从厨房端出一锅汤放在餐桌,托着腮天真无邪,“你尝尝,我特意为你煲的汤。”

    苏姐不明真相,如实向他汇报,“的确是太太亲手煲的,清洗食材,切块,蒸煮,调味,她全程自己做,不许我碰。”

    林宗易若有所思,“不许你碰?”

    我立马接茬,“我的心意啊,她插手了,就有瑕疵,不纯粹了。”

    林宗易看了看汤,又看了看我,我脸上除了期待和柔情,再无其他。

    他沉思片刻,挑眉笑,拿起勺子,“卿卿的心意,我肯定要好好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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