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逐渐沦陷 >第110章 教训
    冯斯乾皱眉,没回应。

    孟绮云看着他,“她打你,你都容忍了,你说没有感情,我不信。”

    冯斯乾眉头皱得更紧,“我也动手了。”

    孟绮云抬手抚摸过他面颊,冯斯乾肤色白,五指印不深,在阳光照射下却也十分明显,“她下手比你重多了,倒是你打她不痛不痒的。”

    我观望这一幕,感觉孟绮云不似外表那样单纯无害,是一个阴毒在内的狠角色,比殷怡更懂得在男人面前扮猪吃虎,一点点得寸进尺,将情敌不声不响置于死地,这笔账还算不到她头上。

    “她生了冯冬,念在这点情分,我不能做绝。”冯斯乾握住她手,“别多想。”

    孟绮云低下头,“斯乾。”她略带哽咽,“有冯冬在,你和她之间的来往总也断不掉,你会旧情复燃吗。”

    冯斯乾系上衬衣的袖扣,“我只探望孩子。”

    孟绮云红着眼眶不语。

    冯斯乾看了她一眼,“烟灰缸里昨晚的烟头,火苗还烧吗。”

    孟绮云摇头,“早熄了。”

    “那死灰能复燃吗?”

    孟绮云这才理解他的意思,顿时破涕为笑,“你就会糊弄我。”

    冯斯乾拨开她额头的碎发,动作像当初对我一样,“我上班了。”

    “斯乾。”孟绮云再次拉住他手,“我们自己带冯冬行吗?林太太不放心,可你看在眼里的,我对冯冬视如己出。”

    冯斯乾脸上的浅笑瞬间敛去,“你要留下冯冬。”

    他的阴沉严肃吓住了孟绮云,她小声回答,“你的儿子,我以为你会舍不得。”

    冯斯乾一言未发,目光讳莫如深定格在她身上,孟绮云局促搅动着手指。

    许久,他不咸不淡的口吻拒绝,“你不了解她,不把孩子还她,她不会罢休。”

    孟绮云偷偷打量他,“可是你能搞定那么大的工程,搞定不了一个女人吗。”

    “我的确搞不定她。”冯斯乾提起我,喉咙忽然溢出一声笑,“见过猛虎下山吗,韩卿便是最厉害的一只母老虎,不如她的意,她非报复不可。”

    我咬牙切齿攥拳,这个王八蛋,和寇媛里应外合,专门毁我名誉。

    他的形容令孟绮云也出乎意料,“那林宗易为什么娶她?”

    “说不准被她强迫的。”冯斯乾轻触她脸蛋,“不是所有女人,都像你这么温顺。”

    孟绮云似乎没信,又似乎信了,她没吭声。

    我紧攥的拳缓缓松开,但凡她敢继续打冯冬的主意,我一定跳下车给她好看。

    冯斯乾迈出庭院时,孟绮云突然激动追上去,冲在前面抱住他,“斯乾,我很爱你,认识你之前,我没有爱过任何男人,你不要辜负我。”

    冯斯乾任由她抱着,也回抱她,将微微颤栗的孟绮云拥在怀里。

    他们相拥了半分钟,冯斯乾感应到什么,偏头看向我这边,我们四目相视,我面无表情升起车窗,茶色玻璃彻底隔绝了他面孔。

    我驾车开出小区,回味着他刚才的诋毁,没忍住笑出声。

    我回到蔚蓝海岸,推门进客厅,林宗易正坐在U型吧台等我。

    在看见他的一刻,我只觉浑身莫名发冷,从骨子里往外冒出的冷意。

    我越来越看不懂他,他的迷团越来越多,击不破,也吹不散。

    林宗易听到动静没有急于回头,而是慢条斯理倒了一杯酒,“回来了。”

    我驻足,“你下班很早。”

    他抬腕看表,“赶回陪你吃午餐。”

    我笑了,撂下车钥匙,“你不嫌麻烦吗。”我蹲下换鞋,“宗易,你是不相信我,对吗。”

    他背对我,喝了一口酒。

    我换好拖鞋,走进吧台,“你认为我会住在他那里,掐着点傍晚回来,然后对你撒谎中午就回了,再联手苏姐作证。而一整天的时间,足够我与冯斯乾幽会。”

    林宗易神情深不可测,他并没掩饰和反驳,极为坦荡,“是有这份疑心。”

    我走到他旁边,对准他耳朵嘘气,柔柔软软的语调,“要不我脱了衣服,你检查一下?”

    他漫不经心转动高脚杯,猩红的酒水来回颠荡,他不阻止,一副不露声色的模样。

    我当场解开上衣拉锁,又抽出A字裙的皮带,一身衣衫顷刻剥落,林宗易的视线自始至终停留在酒杯,直到他余光掠过我肌肤,白皙诱人的光泽撩动着他心弦,他终于撩眼皮,面对一个完整的我。

    我脱得只剩内衣,坐进他怀中,“没有冯斯乾的气味,也没有他的痕迹。”

    窗外光影迷离,覆盖在我和林宗易重叠的身躯,我委屈含着一汪泪,像晶莹剔透的珍珠,在眼中粉碎。

    “我一路闯红灯,担心晚了你误会,连安危都不顾,你果然还是冤枉我。”我别开头不看他,整张脸梨花带雨。

    林宗易哄着我,哄了半天,我依旧在掉泪,他沉默几秒,鼻梁挨着我面颊,“差不多行了,戏要演到天黑吗。也就是林太太,我还纵容着,换第二个女人,我早已耗尽耐性。”

    我双腿翘起,盘在他腰臀,“那你别哄了啊,有得是男人哄我。”

    林宗易捏住我两瓣唇,“张口闭口其他男人,林太太是人妻,再忘记身份,我就整治你。”

    我冷哼。

    他指腹擦拭我眼角的泪珠,语气无奈又好笑,“拿你没辙,怎么这样爱哭。”

    “女人的眼泪,对男人杀伤力最强了。”

    林宗易喜欢我的光明正大的算计他,“故意哭惹我心疼,小家伙有事求我。”

    我歪着头,泪水淌过下巴,无辜又娇媚,我很会掌握尺度,让男人不死只伤,伤得无药可救。

    “宗易,他同意我带走孩子了。”

    林宗易眯了眯眼,“他够干脆。”

    他心不在焉沉思,我抚弄长发,悄无声息摘下一枚耳环,冰冰凉凉的触感,像冰冰凉凉的我,一股劲儿迷魂摄魄,很拿人。

    林宗易陷入我的劲儿,他一恍惚,耳环的针尖直刺他,他及时回过神,一把扼住我手腕,垂眸一扫,勾唇笑,“这是什么。”

    我动弹不得,仰在他身下,“是给林先生的教训。”

    他轻笑,“林太太的面目变幻莫测,真是捉摸不透。”他若有所思,“我记得,林太太险些用它刺入冯斯乾的心脏,好像只差两公分。”

    我仿佛一只迷失的狐狸,柔情动人又楚楚可怜,“我讨厌虚伪,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反复暗算我,坑骗我,我很不满。”我将银针抵在他胸口位置,“我真想要看一看,剖开你的皮,里面有多少花花肠子,有多少黑暗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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