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逐渐沦陷 >第146章 折磨的是我自己
    林宗易关了浴室的灯,刹那一片漆黑。

    他眼睛更加明亮幽深,那种蛊惑又野性的眼神,仿佛要生吞我。

    他是英气也是潦倒,刚毅英气的轮廓,多情潦倒的风流,他骨骼里勾人的性张力,简直要了女人的命。

    我呢喃不清,“你自己没长手啊。”

    “没有。”林宗易身躯是巨大的火团,一触即燃的欲把他自己也烧得魂飞魄散。

    我指着他手,“那它是什么。”

    他浓烈的雄性气息喷洒在我脸上,好像已经吃下了我,“它不会洗澡,只会脱衣服。”

    我低头逃避他灼热的目光,“它用处多了,你拉屎不也拿手擦吗。”

    林宗易被逗笑,“看来林太太寂寞久了,不解风情了。”他靠近我,“以前不是很懂情调吗。”

    我的每一厘肌肤都沾染了他的味道,沉郁销魂的乌木香。

    他牙齿叼住我发丝,一缕缕捋到耳后,最终叼住白嫩娇小的耳垂,“我消失的半个月,每晚都想你。”林宗易对准我耳蜗,“想报复你,掐死你,让你悔不当初。”

    我从他腋下挣扎出,“那我走了——”

    他一把抱紧我,“想你哭,想你白里透红水汪汪的模样。”

    他含着我唇,厚重的红酒味,我躲他,“酒味大,熏得我都醉了。”

    林宗易摁住我脑袋又吻下来,“醉了没事,出一身汗立刻醒酒了。”

    我被他撩得浑身战栗冒火,“蟒叔在楼下看账本,这栋楼隔音不好。”

    我别开头,“我天生音量大。”

    他喉咙溢出笑,“你音量不大,只是叫起来太磨人。”

    “谁教你的本事。”林宗易狠狠揉捏我腰肢,“怨不了你,也恨不了你,本想折磨你痛苦,可你落一滴泪,就在我心上割一刀,你哭一次,就割两刀,反而受尽折磨的是我自己。”

    我掐他胳膊,掐得全是痕迹,“你那么多女人。”

    他拢住我头发,背向后面,素净妩媚的面庞在黑暗里散发出白玉般诱人的光泽,“结婚之后我没碰过她们。”

    林宗易猛地前倾,却在下一秒骤然紧绷,嘶了一声。

    我随即嗅到一股血腥味,他胸口的刀疤又裂开了,我惊慌扶住他,“严重吗?我让大夫过来。”

    林宗易搂着我没动,他伤口泡了水,皮肉糜烂外翻,我吓得脸煞白,“你非要折腾!你根本没愈合。”

    我拽着他回卧室,刚来到床边,他手扣住我臀部,直接压在身下,“死不了。”

    我使劲推拒他,“你等几个月会憋死吗,反复感染发炎,是要截肢的!”我来回比划,“从脖子截,就剩一个大头。”

    他撑住床铺,俯视我,“几个月,林太太不离婚了?”

    我一怔。

    他笑意从眼里漾出,“离吗。”

    我手捂住林宗易的嘴唇,“我说正经的。”

    他拂开我手,“我问得不正经吗。”

    我支支吾吾,“你先处理伤,我再答复你。”

    林宗易盯着我,“还离吗。”

    我不吭声。

    他倒下去,拿起一本书,倚着床头看。鲜血越流越多,淌入深邃的腹沟,他唇色也发白,我实在绷不住了,“不离。”

    他面无表情翻书,“没听清。”

    我大吼,“不离!”

    他闷声笑,拉扯了伤口,当即皱眉。我趴在他膝上,用纱布吸干渗出的脓血,“痛吗。”

    他眉目带笑,开口却无比脆弱,“痛。”

    我盖住药箱起身,“你自作自受。”

    “卿卿。”

    林宗易很久没喊过我卿卿了,我心口顿时一颤。

    他脸埋进我肩窝,“我痛,你给我吹一吹。”

    他短发凌厉坚硬,扎得我皮肤酥酥痒痒,“我不吹。”

    “我痛得没命了,你以后守寡吗。”

    林宗易手臂囚禁我,我跑不掉,在他怀里扭动,“你自己说死不了的,你也不怕痛。”

    他看着我,“谁都怕痛,我不怕是因为没人心疼我。”

    我一言不发,长长的睫毛垂下,温驯动人。林宗易本就没有熄灭的火又愈演愈烈,他小声诱哄,“你手很软。”

    他操纵着我释放出,我抓起被子砸他,“你总是骗人。”

    他披着睡袍,侧卧在床沿,眼角浮起笑纹,“林太太也总是上当。”

    我给他涂了药包扎好,回到浴室收拾,我再次出来,林宗易像是睡了,我并未惊动他,小心翼翼躺下,枕头边缘鼓出一块,硌得后脑勺疼,我掀开一看,底下放着我的手机。

    我不解,“宗易?”

    他背对我,语气平静深沉,“怎么。”

    “我的手机。”

    他阖着眼,“不想要?”

    我开心笑,“想要。”

    他不再说话。

    我从身后拥住林宗易,脸颊贴上他脊背,“你没睡吗。”

    他胸膛轻微震颤,似乎在笑,翻了个身面对我,“睡不着。”

    一束月光横亘我们之间,映在他高挺的鼻梁,“邹毅喝多酒,说自己是江城的商人,而且六千万的价码太高了,万一有诈会很麻烦,还是回绝他吧。”

    林宗易意味不明望着我,好半晌,“我明天和蟒叔谈。”

    他一张脸陷入黑夜,深刻又沉寂,“韩卿,我一生都在赌,赌血性,也赌命,唯独没有押注过感情,这次我赌女人心,赌输了,我也认了。”

    他将我圈在臂弯内,我越过他看向窗下的路灯,灯火昏黄,云城又下雨了。

    第二天早晨,林宗易在浴室洗漱,我迅速开机,先划开短信和通话记录,是空白的。

    我打给程泽,“你这段时间联系过我吗。”

    他回答,“没有,我一直等你。”

    我松口气,“蒋芸呢?”

    “她平安,林宗易的手下确实扣留了她,不过两天前放了。挨了打,没大碍。”程泽在地下车库,有明显的回音,“我控制住林恒了。”

    我心脏狂跳,“林恒在你手上?”

    “我的人昨晚在广茂花园C座发现了林恒,凌晨就动手了。”

    我说不出此刻什么滋味,像一只尖锐的钩子在五脏六腑内搅来搅去,我很清楚,一旦林宗易和冯斯乾查出是我授意程泽劫持了林恒,会是什么场面。

    “冯斯乾察觉了吗。”

    程泽说,“应该没有,保镖被打晕了,没来得及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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