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逐渐沦陷 >第215章 演砸了
    老贺摸出一根烟,“介意吗。”

    我摇头,他点燃,打开排风,“据我所知,江城搜救了一天一夜。”

    我深吸气,“但是一无所获,我怀疑他活着。”

    老贺使劲嘬烟头,“林宗易水性不好,江浦又是涨潮期,够呛游上岸。”

    “赵凯和冯斯乾分别派出两拨人马打捞,船舱,闸口,沿岸,排查了将近十公里。”我说到这,微微一顿,“唯独没有排查货轮底部。”

    老贺蹙眉,“什么意思。”

    我说,“如果提前在船底扎了大网,人坠入网中,从排水阀门爬进货舱,投下救生艇,反方向漂流至阑城境内,而赵凯的下属最初打捞范围只在江浦港附近,当时是凌晨,天色漆黑,林宗易和仇蟒都穿了一身黑衣,即便擦肩而过,同样不排除会阴差阳错。”

    老贺愕然,“你分析的?”

    “我记得昨晚的场景,仇蟒很笃定自己能逃出境,全然没把林宗易的威胁当回事,警车突袭港口时,甚至不慌不忙和林宗易对峙,他绝对留了后路,有把握在包围中逃之夭夭,我猜测仇蟒对货轮动了手脚。”我望向窗外的街道,“对付天罗地网,用另外一张暗网,是最隐秘完美的金蝉脱壳。”

    老贺吐出一缕烟雾,“林宗易心性野,不愿意接受审判,会不会跟随仇蟒逃了。”

    “不会!”我瞬间激动起来,“他不会当逃犯,他宁可拖着仇蟒同归于尽,不会让我和林恒被外界指指点点,他亲口说的!林宗易有本事逃,何苦留下现金充公,十个亿能逍遥几辈子了。”

    老贺想不通,情绪不由烦躁,“那他藏什么?上面找不着尸体,很快会下达通缉令,他等于多添一项罪名,他懂法,他何必呢。”

    我攥着裙摆,“我不清楚。”

    已经二十个小时了,林宗易应该自首了,单打独斗仇蟒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可偏偏就是两人一起人间蒸发,除了临阵逃脱,确实无解。

    “我会想办法插手,求证船底是否有暗网。”老贺猛抽了一大口,戳灭火苗,“假如他真犯糊涂了,我先尽力隐瞒,你最好劝他自首,不然再大的功劳也保不住他这条命。”

    我掩面,整个人蜷缩着,“我明白。”

    老贺说,“我有消息了再联络你,你给我钥匙。”

    我推门下车,“别打电话,发短信。”

    他叫住我,“没换号吗?”

    “坐垫的缝隙里有纸条。”我关上门。

    老贺摸索了一阵,果然有纸条,写着我的新号码,他没察觉我什么时候塞的,意味深长扫了一眼我背影。

    我回到澜春湾,吩咐吴姐买两只活鸡,大个儿的,毛越多越好,她莫名其妙,“您喝鸡汤吗。”

    我说,“不,我斗鸡。”

    她问,“斗鸡?”

    我没解释,反锁卧室门,又打电话给蒋芸,告诉她帮我办两件事,天黑前要结果。

    冯斯乾看破万隆城的玄机了,正在掘地三尺,避免夜长梦多,我必须尽快行动,林宗易费尽心机立下的功劳,绝不能为他人做嫁衣。

    第二天傍晚,我收到老贺的短讯,只一行字:有暗网。

    我手控制不住发抖,看来仇蟒百分百逃了,林宗易...我精神几乎崩溃,他为什么要逃呢,难道真的是联手瞒天过海吗。

    林宗易有傲骨,或许他无法面对阶下囚的下场,选择了赌一把。赌赢了,天高海阔,赌输了,横竖一死罢了。

    可冯斯乾亲自坐镇部署,他完全插翅难逃。

    我看得很透彻,林宗易恐怕抗衡不了冯斯乾的道行。

    半小时后,蒋芸在院子里嚎,我拉开门,她抱着我嚎啕大哭,“我不活了,男人不如狗啊——”

    吴姐听到动静,拎着鸡从厨房探头,“韩小姐,今晚炖吗?”

    我瞪大眼,“不吃它!我留着有用。”

    蒋芸声泪俱下,“我老公出轨了,我那鲜嫩嫩水灵灵的小老公啊,被外面的野鸡啃了!”

    我大吃一惊,“什么!”

    吴姐一脸疑惑,“您不是年初离婚了吗?”

    蒋芸发飙,“再婚不行啊?”

    她比划,“胸那样鼓,臀那样翘,比你还翘,我们才结婚四天,狐狸精就插足了——”

    “那还了得!”我义愤填膺,“吴姐,我出去一趟,这事我要管,为女人讨公道是我的职业操守。”

    吴姐为难,“可先生安排了保镖——”

    我夺过鸡,“你替我保密,保镖我解决。”

    “先生要是中途回家...”

    “他在熙云路陪老婆。”我打断吴姐,“他没空回这里。”

    这俩保镖我试探过,身手很一般,纯粹是摆设,目的消除我的戒备,冯斯乾巴不得我暴露手上的筹码,他不可能软禁我,但不安排保镖做个样子,钓鱼的企图又太明显了,我反而会按兵不动,冯斯乾知道我有些小聪明。

    至于暗处跟踪我的人,轻易甩不掉,我也索性不甩了,只要老贺掐准时间拦在赵队的前头,仓库门一开,就算周德元到场也抢不了这份头功。

    不过这是得罪江城上面的一招险棋,我想要全身而退,只能演一出戏,不论他们信不信我是无辜卷入,起码明面上逮不到我掺和的把柄,谁也没辙。

    蒋芸先出门,我紧随其后,保镖正好从后院巡视回来,我瞅准时机撒手,斗鸡的体力不是吹的,扑棱着翅膀,顿时鸡毛满天飞,一个保镖被啄了裤裆,他捂住,面目狰狞,“大刚!哪栋楼飞出的鸡?”

    大刚扭头,鸡打着鸣扑面而来,啄了他鼻孔,他接连后退,“是吴姐买的!我认得那撮毛!”

    保镖拔腿跑,鸡玩命追,“吴姐买活鸡干什么?”

    大刚趴在树下,用翻土的铁锹打鸡,“那位姑奶奶要,先生都哄着她,吴姐敢不买吗?”

    我趁着一团混乱,钻进地下车库,从后门开出,驶过泊油路时,保镖还在和鸡搏斗。

    我在小区门口缓缓停下,蒋芸挂断电话,趴在车窗跟我介绍,“在江湖高速呢,南方腔,四十岁左右,脸型特瘦,很痞气,头发——”

    我一踩油门,驶向万隆城,一屁股黑烟熏得蒋芸直咳嗽。

    晚上十点,我进入会所,依照事先计划,在包厢的走廊搜寻那个男人。

    十点零七分,男人出现在三楼。

    我站在监控的盲区,给老贺发短信:十分钟后包抄会所。

    他发回一个对勾,是暗号,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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