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逐渐沦陷 >第221章 低声下气求你原谅
    晚上我在客厅看电视,冯斯乾九点钟进门了。

    我先是一愣,旋即又懊恼,“你怎么又回来了?”

    冯斯乾频繁往返澜春湾,我想跑都没合适的时机。

    他按摩太阳穴,身体有些无力,“刚结束应酬,距离这边近。”

    我无动于衷,继续看电视。

    他掌心盖在脸上,揭过指缝,没话搭话,“你在看什么。”

    我爱答不理,“喜洋洋和灰太狼。”

    他臂肘撑着墙壁,“你喜欢看这个,冯冬也喜欢。”

    我后仰,躺在沙发上,“主要它很无聊,我用它催眠。”

    冯斯乾又问,“看新闻台吗。”

    我瞥他,“比如呢。”

    他回答,“财经,法制,或者时事。”

    我破功了,“你觉得我感兴趣吗,我都听不懂。”我调台,换了一个动画片。

    屏幕一闪而过一部历史剧,他锲而不舍,“康熙王朝,我陪你看。”他脱掉西装,“我记得你档案是历史系。”

    我忍无可忍,“冯斯乾,我档案是假的,是殷怡伪造的。”我起身,关掉遥控器,“没有共同语言,又何必强行找话题。”

    我直奔楼梯,冯斯乾拽住我,“抱歉,我没有恶意。”

    我面容古井无波,平静注视他。

    许久,他撒手,“有药吗。”

    冯斯乾胃口有旧疾,我终究狠不下心不管,“胃药?”

    他似乎真是难受,我招呼吴姐,“医药箱。”她房间有动静了,我立刻朝二楼走,“我困了。”

    冯斯乾毫无征兆从背后抱住我,“别动。”他嗓音晦涩喑哑,“我喝醉了。”

    我没挣扎,背对他。

    何江在庭院里停稳车,进入客厅,“韩小姐,冯董应酬源城的客户,对方很能喝,冯董散席吐了几次。”

    吴姐匆匆走出客房,我吩咐她煮一碗醒酒汤,随即扶住摇晃的冯斯乾,“冯太太呢?”他倚在我肩膀,全身的重量都压着我,我质问何江,“你联系她啊,她没去接吗?当老婆的不接,我能替代她照顾吗。”

    何江看了一眼冯斯乾,“冯董不是每晚都回澜春湾吗。”

    我没好气,“那是以前,如今周家的男人厉害,女人又名正言顺,谁过来大闹一场,我也搞不定,少给我惹麻烦。”

    何江说,“韩小姐,您多担待,冯董不让通知冯太太。”

    我更炸毛了,“哦,她休息,我当苦工啊?你们冯董真会疼人呢。”

    混乱中,响起低哑的闷笑声,我扳正冯斯乾的脑袋,他还是要死不活的,面孔苍白至极。

    我推搡,没推动,他死沉死沉的。

    我瞪着何江,“你搭把手啊。”

    何江刚要接过,冯斯乾像是躲了一下,又像是我的错觉,何江退回去,“您的主卧,我不方便进出。”

    我惊奇,“你进出还少吗?今晚倒是守规矩了。”我清了清嗓子,“冯斯乾不在家的时候,你不也偷偷摸摸进吗?”

    灯火昏暗,一双眼睛此时睁开,带点深沉的寒意,射向何江。

    何江大惊失色,“韩小姐,您不要信口开河啊,我从没趁着冯董不在进过您房间。”

    “是吗?”我歪着头,“我记错了呀。”

    我胳膊一发力,冯斯乾顿时撞向墙角,他本能发挥敏捷的身手,稳住平衡,我冷眼旁观,“能站着啊。”我讥讽,“一般人喝不倒冯董,你糊弄傻子呢,好歹相识两年半,你多大的酒量我还没数吗。”

    冯斯乾垂眸,精神颓靡,“何江,扶我上去。”

    我拉开衣帽间的门镜,整理被他厮磨出的褶皱。

    “韩小姐。”何江看不公了,“冯董低声下气讨您的原谅,您未免太不识趣。”

    我偏头,“你可以送他回识趣的女人身边啊。”我面无表情,“另外,你算什么东西,轮得着你指责我吗。”

    “我当然没资格,但——”

    冯斯乾沉声制止他,“你是话多。”

    何江没再反驳,架住他上楼,很快吴姐端着砂锅出来,“先生的醒酒汤。”

    我解着上衣扣,“在书房。”

    吴姐踮脚张望,“书房没开灯啊。”

    我感觉不对劲,直奔主卧,冯斯乾果然在我的床上,而何江已经从后院溜了。

    我怒火中烧,“冯斯乾。”

    他没回应,空气弥漫着浓稠的酒味。

    我冲过去拖他,“你起来,去客房。”他纹丝未动,我险些摔趴在他身上。

    我气得发抖,“你把我当什么了?”我掏出他西裤口袋的手机,划到孟绮云的备注,“你再装,我联络她了。”

    冯斯乾平躺,手背抵在眉骨遮光。

    我当场拨通,“冯太太,你丈夫赖着不走,你不是一直寻觅机会,宣誓主权给我难堪吗?你开车从我这里接回他。”

    孟绮云一言未发,我不耐烦了,“你丈夫此刻就在——”

    “韩小姐,辛苦你了。”

    我一怔,扫向屏幕,号码正确,声音也对。

    我犹豫着,“冯太太?”

    她嗤笑,“韩小姐,我真的很喜欢这个称呼,我日思夜想,要得到这个称呼。它是我世界里最动听的,可是也最难占有它。”

    孟绮云那边有水声,我望向窗外,下雨了。

    我们的对话也到此为止。

    孟绮云的反常,好像验证了程泽的那番揣测。

    我坐下,调暗台灯,看着冯斯乾。

    他睡得不沉,睫毛时不时轻颤。

    他经常皱着眉头,很多男人皱眉像一个小老头,唯独冯斯乾不同,他皱眉也好看。

    我伸手,揉着他眉心,一点点揉开,他忽然出声,含糊不清,“韩卿。”

    我一激灵,以为他醒了,仓促收回手,过了好半晌,他依然阖着眼,我俯下身,挨近审视他,“你说梦话呢?”

    他这次没出声。

    我眯眼,双手齐发,轮番拍打撕扯他脸皮,他一把扼住我,眼底漾着笑意,一片清明,“你准备打死我吗。”

    我用力抽出自己手,“你骗上瘾了,耍得团团转,开心吗。”

    “我可没骗你。”他翻了个身,手支着额角,侧卧凝视我,“我告诉过你,每个人都有身不由己,以及必须解决掉的局面,我认为你聪明,能明白含义。”

    我丝毫不留情,“我没义务理解你的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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