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似怕周围人看到他此时的表情，他低下头，转过身，重新进入超市。
母亲关注沈瑶，母亲说沈瑶用的平替，沈瑶就一定用的平替，不会错的。
林母没有听到林一白的回答，她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一点儿也不关注她。瑶瑶年纪小，家里面又出了那样的事，她性格会敏感一些，你一定要对她细心一些，才能让她感受到温暖。”
“我知道了。”
“知道了，那就仔细听。”林母又把沈瑶常用的洗护品牌说了一遍，她嘱咐道，“你自己记住了，下次再问我，我不会告诉你了。”
“嗯。我去买东西了，先挂了。”
“我有一阵子没有见到沈瑶了，你等她有空，带她回来一趟。”
“好。”
林一白挂断电话，按照备忘录在货架上找东西。
他找了两遍没有找齐，不得不叫来售货员。
这家超市不大，沈瑶用的东西小众，一家超市买不全，林一白只能去下一家。
他连跑了三家超市才买全东西，当看到清单上的东西全部齐活后，他没有烦躁，只有满满的成就感。
他看了下时间，从沈瑶开始直播到现在已经过去四个小时。
她现在重点放在学习上，直播时间已经缩短。
按照之前的直播时间，这场直播应该结束了。
林一白没有冒然给沈瑶打电话，他给沈瑶发了条微信，询问有没有结束直播。
今天沈瑶的粉丝来的有些多，她本来已经有了结束直播的心思，可当她看到粉丝们充满希冀的眼神时，结束直播的话，她说不出口，又给剩下的粉丝化了妆。
等她结束直播，距离直播开始已经有四个半小时。
在这四个半小时中，她虽然或坐或站，她一刻没有闲暇，依旧累的腰酸背痛。
她站起身动了动四肢，锤了锤后背和腰部，见到有未读消息，她刚要查看，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林一白，我……”
不是让他不要靠近，她直播的地方吗？
沈瑶从体型上判断，出现在她面前的人是一位男士。
她以为是林一白，她惊慌失措的环视下周围，想要看看周围有没有人注意到她这边。
“砰！”
沈瑶的话还没说完，她面前的直播架被人一脚踹飞。
直播架撞碎在地上，配件从地上溅起，四分五裂。
沈瑶没有半点儿心理准备，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到。
她呼吸一紧，看向面前凶神恶煞的男人。
她最近有得罪人吗？
“臭娘们，你又出来卖弄风骚直播！你是怎么跟老子保证的？一离开老子的眼皮底下，你就撒欢了！”
男人那表情好似要吃人，他此时处在愤怒中，他恶狠狠地看着沈瑶，伸手要去薅沈瑶的头发。
沈瑶想要避开，男人的动作又快又狠，用力的抓住她的马尾。
“啊！”
男人手劲大，扯住沈瑶头发时，好似要扯掉她的头皮。
“你松手！”
沈瑶不认识陌生男人，她伸手想要拿开男人的手。
男女力量本就悬殊，沈瑶又因为疼痛，手指颤抖，她那点儿力道在男人身上就跟挠痒痒样。
“臭娘们，你还敢反抗！”
男人抬手一巴掌打在沈瑶的脸上。
男人手掌肥厚，打的沈瑶脑袋嗡嗡作响，她脑袋晕乎乎的，听不到外面的声响。
男人骂骂咧咧，“老子活的好好地，你竟然敢开直播，给那些男人叫哥哥，亲爱的，让他们给你打赏，你特么的当我是死的？”
男人边说，巴掌跟雨点样，不断往沈瑶身上和脸上砸。
周围有围观群众，他们看到不远处碎裂，已经坏掉的直播架，信了男人的话，没有人上去帮沈瑶。
“香杳！你这个坏男人，放开香杳！”
有两个沈瑶的粉丝见到这边有动静，她们去而复返，见到沈瑶被欺负，她们急忙上前，想要帮忙。
两个粉丝都是年轻女孩，她们怎么可能是一个盛怒中男人的对手。
男人只两下就把她们给甩开，“我教训自己的女人，关你们什么事，你们再敢掺和，我连你们一块揍。”
两个女孩起身，想要上前，被一个老太太拉住，“你们没看到她老公多凶吗？你们上前不是讨打吗？”
“香杳没结婚！她是直播化妆的！”
香杳一直本本分分的直播化妆，从没有在直播间内撒娇，给别人叫哥哥，叫亲爱的，让别人给她打赏！
两个粉丝是沈瑶入驻直播平台时，一路粉下来的，她们敢以人品保证，沈瑶从没有在直播间内干过那种刷新三观的事儿。
在粉丝们跟围观群众解释的时候，沈瑶又接连被狂暴的男人抽了几巴掌。
此时，沈瑶扎的整整齐齐的头发散乱不堪，遮挡住整张脸，跟个疯子样。
她的口罩已经掉落在地上，口罩里面沾着血迹。
粉丝见状，心疼的都要哭了。
两个粉丝互看了一眼道，“你去商场叫保安，我报警！”
两个粉丝分工合作。
有的围观群众见男人一直没有停下的迹象，有人劝说道，“你别再打了，再打会出人命的。”
“你们知道会出人命，也不上前帮忙拉开？”
田老太太跟着一帮同事打完太极，吃完午饭后，出来遛弯买菜，他们刚到广场，就听到一声声叫骂，还有一群人围在这里，不知道在做什么。
田老太太一群人也围了过去。
当他们挤到前面，看到触目惊心的一幕，怼了身边人一句。
身边人面色涨红，“你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就在这里胡咧咧，被打的那个女人她是活该，她……”
田老太太的视线在沈瑶的身上扫了一圈，询问身边的伙伴，“我怎么看她身上穿的衣服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