讯问室外，周一深和凌瑄正站在监控前，看着监控室里面的情况。
凌瑄见孙亦殊从淡定到愤怒，然后逐渐暴躁，她没忍住询问周一深，“你联系过他的律师？”
“我在查他的资料时，查到他前段日子联系了一个律师。今天确定他是始作俑者，我第一时间联系上他的律师。”
孙亦殊很狡猾，他知道自己有落网的一天，提前给自己找了一个大状。
这位大状报价高，但是他接受的官司很少会输。
好在这位大状见钱眼开，他开出比孙亦殊高出一截的价码，律师立刻倒戈。
“你想的很周到。”
警察见孙亦殊情绪有了波动，他们知道现在是开始讯问的好机会。
他们提到陆远泽和余湘儿。
余湘儿是孙亦殊爱慕多年的女孩，在他的眼中，余湘儿是珍宝，值得他一辈子珍藏。
可惜这个珍宝被陆远泽给无情糟蹋。
他听到警察用“恩爱”“神仙眷侣”形容余湘儿和陆远泽，他的拳头逐渐握紧。
警察见状，没有停下，继续说着余湘儿和陆远泽的事。
孙亦殊明知道警察是拿余湘儿和陆远泽的事情刺激他，他依旧无法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他尝试着平复自己已经出现波动的情绪，只是警察的那些话，如同魔音入耳。
他终于受不住，出声反驳道，“你们知道什么！陆远泽是个渣男，他就是个骗子，伪君子。他为了让湘儿喜欢上他，他费尽心机，用尽手段！他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陆远泽那个畜生，不是个东西！
余湘儿喜欢上他，他却不知道好好珍惜！
“他为了让自己喜欢的人也爱上他，耍点心机又怎么了？”
警察淡淡的语气刺激到孙亦殊敏感的神经，“耍点心机又怎么？你们不了解事情的真相，你们有什么资格评论这件事？”
“我们已经有同事做过调查。去酒店见余湘儿和陆远泽的同事说，他们两个恩爱异常，倒是你见不得人家恩爱，得前两天在酒店门口，寻衅滋事，殴打陆远泽。人家没有报警，已经是给你天大的面子！”
“他给我天大的面子？哈哈！”
孙亦殊好似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他大声笑了起来。
他的笑有些癫狂，“你们都知道他做了些什么吗？他是有妇之夫，竟然在演唱会上跟一个年轻女人打情骂俏！他这样的男人难道不该揍？”
“他就算是跟别人打情骂俏，又跟你有什么关系？这件事情有道德约束，他是违背了道德，你是触犯了法律。”
警察刚说完，询问室的门被敲响，有穿警察制服的人进来，在正在负责讯问的警察耳边低语道，“周总让我告诉你，你可以跟嫌疑人说，‘他喜欢的人，身体是被她丈夫给毒害的’。”
正在讯问的警察点了下头，等讯问室的门再次一开一合，负责讯问的警察道，“我们刚刚查到一件事，你喜欢的人身体是被她的丈夫毒害的。”
“你说什么？”
“你已经听清楚了。”
“你……你们没有骗我？”
湘儿的身体是被陆远泽害的？
这件事情湘儿为什么不跟他说？
“你们放我出去，我要去见余湘儿！”
“你要见她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该交代的，你要全部都交代了。”
“我交代了，你们就能放我出去？”
当他是三岁孩子？
他做的那些事，够坐牢的！
警察怎么可能会放他出去！
“立刻放你出去是不可能了，但通知你在意的人过来探望你还是可以的。”
“我不相信！”
“你相不相信，是你的问题。”
“你们不是已经查到陆远泽毒害她了吗？你们去抓人啊！”
孙亦殊恨不得把陆远泽给碎尸万段。
凌瑄看着这一幕，秀眉紧蹙。
原来余湘儿并没有把她真正的病因告诉孙亦殊，孙亦殊会对她做出那么多过分的事情，是余湘儿在他的面前不知道倾诉了些什么。
余湘儿那个女人自己优柔寡断就算了，现在把孙亦殊也拉下了水。
“我们虽查到是她身体是被她丈夫害成现在这个样子，但我们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能随意抓人。”
“没有确凿的证据，那就去查啊！你们是警察，保护市民不受到伤害，是你们的职责！”
孙亦殊不停的催促警察。
“我们也想保护她，我们已经委婉的提醒过她，是她不相信。”
“她……她……”怎么就那么相信陆远泽！
孙亦殊因为担心余湘儿，他焦急万分。
“是不是我把我做过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你们，你们就会带着湘儿来见我？”
“我们可以尝试跟她联系，至于来不来看你，是她的事情。”
她不愿意来，他们也不能强逼着她过来。
“湘儿一定会来看我的！”
孙亦殊本来是咬紧牙关，誓死不说出自己做的事，但现在为了余湘儿的安全，他开始纠结挣扎。
“其实你不说，我们也很快能查到跟你共同作案人的行踪。”警察不动声色，“那个穿着羽绒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人戴着假发。”
孙亦殊闻言，他脸上担心的表情中出现抹震惊。
警察明察秋毫，将他细微的表情都收入眼底，“那个人其实是个男人，我们的监控已经拍到他的变装过程，包括正脸。”
刚刚还处在纠结中的孙亦殊，以为警察真的查到了同伙的信息，他权衡了下，认为警察早晚都会查清楚事情真相，他不如坦白后，换一个可以见余湘儿的机会。
孙亦殊把快递和投毒的事情交代的一清二楚，说出同伙的联系方式。
警察去抓人。
“等把人抓到了，我们再回去。”
周一深没有带凌瑄离开警局，而是引着她在角落中坐下。
等抓到孙亦殊的同伙，这件事情就算是了结了，他就不用再为她担心。
周一深坐在沙发上点燃根烟，看向若有所思的凌瑄，“在想什么？”
“想两个可悲的人。”
余湘儿和孙亦殊是两个悲剧人物。
一个喜欢上一个心思歹毒的男人，赔上了身体，一个爱而不得，赔上前程和自由，不由让人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