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鼋头山神女歌》
“看来君瑜的运气不错。”白之卿将目光从洞口处收回,对着礼白果笑了笑,“他们找到这里了。”
“这不是海棠嘛!”上官勾陈走到洞口,挑了挑眉,俯身看向瘫在洞口的解语花,“你身上这个……”
“那是敖渊。”白君瑜扶着洞壁向内走去,回过脸瞥了上官勾陈一眼,无力地回答道。
“爪子都露在那儿呢。”
“带龙角过来了吗?”白之卿看向状态较好的雪晴芊,“敖渊身上被砍下来的那一对龙角。”
“带过来了。”雪晴芊随便找了一只石凳坐下,点了点头,“在我的袖里乾坤里面。”
“你们怎么弄成了这副样子?”诗银杏撕下禁言贴,看向白君瑜,开口问道。
“一不小心……”解语花起身,把敖渊从肩上取下,摆在石桌上面盘好,“引来了龙宫那边的追兵。”
“海葵上有我布下的禁制。”西门蠃抿唇,“龙宫那边的虾兵蟹将,估计连岩洞外面的那一大片海葵丛都进不来。”
“好啦。”白之卿微微一笑,打量了众人一圈,“既然现在已经安全了……那么,稍事休息之后,我们来交换一下各自获得的那些情报吧。”
…………
“……以上就是我们所了解到的那些了。”白之卿随手将钢笔转了几圈,往笔记本上一敲,抬眼打量坐在对面的白君瑜,“你们那边呢?”
“我们才没来东海几天……”白君瑜失笑,无奈地摊了摊手,“收集到的信息乱七八糟——除了你们能看见的敖渊和他的那一对龙角之外……”
“我想,只有一条信息,是和你们这边不重复的——”
“鲛人族并非不知道现今东海是由洛峋掌权。”白君瑜正色,轻轻抿唇,“据我了解,他们的族长……甚至是和洛峋勾结在一起的。”
“可以说,洛峋能够掌控东海——离不开鲛人族族长汪漾的帮助。”
“蒋歆,《生死簿》上记载的敖儁峋的死因是什么?”白之卿皱眉,指节扣上下颌,偏过脸看向蒋歆,“我居然没注意到……”
“《生死簿》上的记录?”蒋歆讶然,将指尖点上《生死簿》中敖儁峋的名字,“你又想到什么了?”
“鲛人族善制毒。”
白之卿懒懒散散地提起眼睑,轻声提醒。
《生死簿》上的墨迹重新排列,化为记录死因的文字。
“……是毒杀。”蒋歆皱眉,看向白之卿,“但是我记得,在地牢里的时候,敖儁峋……不是说他是被洛峋……?”
“那是幻觉。不过,这么逼真的幻觉……可不多见啊。”白之卿眉间蹙起,目光停在笔记本上的某一处,“嗯?”
“……君瑜。”白之卿随意地抬起了手,招呼白君瑜过来,“在你的记忆里,会有能在服用后产生这种效果的毒药吗?”
“我看看?”白君瑜走到白之卿的面前,伸手拿走了笔记本,在白之卿的身侧坐下,“这种症状……”
“……你确定是毒吗?”
白君瑜皱了皱眉,偏过脸看着白之卿,轻声问道。
“难道不是毒?”白之卿讶然,看向笔记本,“那会是什么?”
“但它不是任何一种经过加工的毒药——如果要类比的话,大概就是类似蛇毒的那种东西。”白君瑜微微正色,直起身子,朝向白之卿,用手比划了起来,“但它对于鲛人族而言……并不是像蛇毒对于蛇族的那种存在。”
“所以……”白之卿垂下眼,轻轻抿唇,“它确实是来自鲛人族的?”
“没错。”白君瑜微微颔首,“所以,你知道了吗?”
“鲛人血。”白之卿抬眼,将目光落到白君瑜的身上,“是鲛人血吧?”
“鲛人血有毒。”白君瑜轻笑,“可别把鲛人和东瀛的人鱼搞混了啊……”
“东瀛的人鱼?”嬴蓁华偏过脸,看向白之卿,轻声问道。
“东瀛和高丽那边有传说——”白之卿微微一笑,回过头看着嬴蓁华,“吃下人鱼肉能让人长生不死;人鱼骨粉是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仙药;有人看到人鱼就会被人鱼提亲,或者是直接和人鱼新娘成婚……这种样子的传说。”
“不过……”白之卿半垂下眼,“对于我们而言,这些传说……都是真实的事件就是了。”
“我记得……东瀛和高丽那两边,有关人鱼的最有名的事件……”解语花看向三人,“是误食人鱼肉然后长生不老的事情吧?”
“啊,那个我也知道。”雪晴芊探出身来,看着几人,“父亲往家中带回了人鱼的肉,但家里却没有一个人敢吃。最后,人鱼肉被最小的女儿误食——高丽那边的好像是活了四百年然后杳无音讯了;东瀛的则是在活到八百岁之后出家了……”
“信的还是佛。”上官勾陈幽怨地看了众人一眼,“当了尼姑。”
“高天原没心气。”诗银杏点头,“只敢搞小动作——之前教唆陆压的账还没来得及跟他们算呢。”
“你这么说,岂不是奥林波斯、阿斯加德、苏美尔……那些地方的更没心气?”礼白果瞥了诗银杏一眼,“除开极乐世界和高天原这两边——其他的真的都挺大气的。”
“这俩……”解语花微微皱眉,“臭味相投、天下乌鸦一般黑。”
“别说什么‘天下乌鸦一般黑’了。”白之卿看着解语花,摊了摊手,“应该是一鸦更比一鸦黑——若是跟佛教那边比的话……还是高天原比较差劲。”
“毕竟佛教可是直接从我们这里抢人过去了啊。”蒋歆无奈地笑了笑,“高天原一直只敢搞小动作——上不得台面。”
“我们回到九重天之后,不如学学其他地方——”礼白果歪了歪头,“这次回去之后,我们就把天庭的换代终止吧。”
“这样子……总能稳定一点。”
“……也是。”
“那……回到正题?”西门蠃拍了拍手,打量着众人,开口问道。
“君瑜。”白之卿直直地看着白君瑜,抿了抿唇,“你会用‘归’吗?”
“还差鳞片。”白君瑜垂眼,“但……”
“鳞片我们在地牢里收集了——”白之卿沉声,“正好是一百零八片。”
“你在担心什么?”白之卿眸光微敛,“还是说……你被寒药阁下,打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