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仗队排满了都城的中央大道。
百姓,官员跑去围观。
阵仗比拟镇和王府郡主来朝有过之而无不及。
太子却猫在自己府里,接着搭建自己的小花园,木工,务农一样不落。
“殿下,你不去吗?”蒋林问。
“这些事,有礼部操办。我去何为?”太子比照着大小样式,刻刀削着木棒。
这个鹿苑,延时三年,也未完工。
四张桌子摆着,上面还有许多空白。
“闲的话,菜园水还没浇呢。”立笙说。
“不用。我来的时候拐道去施了个肥。”
立笙瞥眼看他的手,“给小将军洗手。”
“我洗过了!”
“再洗。”
蒋林被逼着洗手,净手。
再问,“殿下,你真不去看看?这几天热点话题谈论得肯定是这顾小姐。”
太子殿下不语,用实际行动表示。
顾元帅的信里可写了:不入宫墙,只随小女心意。
摆明了不愿意趟这淌浑水。
只有女儿心安常乐,他自愿意站队。也只希望到他这里就够了,不愿牵扯后辈。
这种情绪,能理解,却不是它这宫里人能奢望的。
他们这群人,一刻不停地谋啊谋,不知何时是个头……
耳边人跑去看热闹了。
立笙继续做着木工活。
木工是蒋林教的。
这东西曾经被他当做不务正业,现在也一样。
对于压制心性,沉敛思考却很有帮忙。
物,是有性格的。
常年接触木,他的性情也如木沉稳低调,寡言少语。
与蒋林常年相伴,也有些他的不正形。
他有种预感:似乎,有些东西在偏离正轨。
她威武雄壮的身躯与元帅之女的身份对应,猜想着她只娶不嫁。
任何男子在她面前都直不起腰杆。
之前四处找人比站的郡主日益沉默。
宫里依旧安排接风洗尘。
立笙躲着没去。
依旧让张羡仪陪同。
蒋林作为将军之子自然被叫去同行,很快结交成哥们。
四月中旬。
种植五十天,黄瓜成熟。
太子将那节绑了红绳标记的黄瓜摘下,喊来蒋林赏春。
木兰已开,丁香还坠着花蕊,晚樱依旧在。
小后院里还有新鲜的黄瓜。
蒋林跑来,见到水灵灵的黄瓜切片,拿起一片便吃,练皱起,撑着舒展,很快又皱起。
“怎么这么苦?这真是我碰的那根黄瓜?”
立笙指着后院,“本宫亲种的黄瓜,根根计数,价值千金。只少这一株。”
“……别的也该苦吧。”
立笙又见人摘下一根,切片撒糖。
清甜舒爽,没有苦味。
蒋林不解,“怎就碰了就不行?”
“那叫,嫌弃。”立笙怡然自得。
“……”
“野生黄瓜本就是苦的。这些都是驯化而来。”立笙解释。
“苦,是它的保护手段。你碰它,它以为遇敌,自然不愿意让你尝到甜头。”
“这叫万物有灵。”
“再等二十天,萝卜也该熟了。你可以尝尝每日受你精华滋养的萝卜是不是更甜。”
蒋林忽然笑道,“殿下没在院子里尿过?”
“本宫那叫天孙,岂可随便外露?”
“哈哈哈哈!天孙。哈哈哈!殿下脸皮愈发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