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擦完。

    立笙开口:“阿森。”

    “臣在。”

    “带刀了吗?”

    “殿下稍等。”蒋林爬上岸,跑去拿衣服里的刀,又急匆匆跑回去。

    “给我划上几刀吧。”

    蒋林怔住了。

    “殿下。”

    立笙抬头,“怎么?下不去手?”

    蒋林看着他,眉眼半。不语。

    “下不去的话,我找别人。”

    “不用,我可以。”蒋林的语气低沉。

    他知道,殿下何意。

    所以,理解。

    所以,心疼。

    “臣先将刀子烧一烧。”

    蒋林跑出去。

    待回来,滚烫的刀子在背上划了三道口子。一深两浅。

    完事了,立笙问:“哭了?”

    跑出去的时候,立笙就知道这家伙会哭。

    看着五大三粗,实则心思柔软。

    “没有。”声音的嘶哑却暴露了。

    在山里护得好好的,现在为了皇上的意思,却得自己划几刀。

    鲜血顺着刀痕滑落在水中,化作一个个血花后,消散不见。

    眼泪也跟着淌下来。

    立笙背着他,知道哭了,没有选择去看。

    “帮我穿好衣服,扶我回去后,再宣大夫。”

    蒋林什么也没说,默不吭声做事。

    将人穿戴整齐后,二话不说,将人抱起,揽坐在手臂。

    “放肆!”立笙当即怒了,扯动了伤口,眉目蹙起,又快速舒展。

    蒋林低头,“殿下受伤了,不宜劳作。”

    “本宫只是伤了背,不是伤了腿。”立笙压制着情绪。

    蒋林默默蹲下身,将人放下,手上前牵着人。

    立笙盯着那双手,到底忍着没再发火。

    请了大夫。

    将军那边只问是否需要回去,让太医瞧瞧。

    立笙听闻,“本宫胸口有些疼痛,从山上滑落,不知是否有内伤。休养两天,便回。”

    将军离去。

    蒋林气愤,“他怎么回事?还希望殿下有大伤不成?”

    立笙直言:“这样,皇上才好对镇和王府下狠手。”

    “那殿下,难道还要再加伤口不成?”蒋林盯着他的胸口。

    殿下虽也习武,但与他这种武将相比,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殿下的皮肤比他白。

    身上的衣服也总是干干净净,没有褶子,讲究得很。

    若不是今日,他身上连道口子都不会留。

    立笙笑,面容清淡,对阿森的想法一清二楚,“傻。都说是内伤了。”

    “说头疼是内伤,说胸口闷是内伤,说不知是否影响未来也是内伤。”

    “只要说得严重一些,太医自会找好缘由为我们找理由。”

    “不需要再动手。”

    “有这点外伤,便已经做好表面功夫了。”

    将军的话不过是提点他:伤不够重。

    他只要顺着说就好了。

    真伤到底子了,他的位子才危险了。

    在润玉宫呆了两天,便赶回去。

    要到月底了。

    回去还要一段时间。

    七月中旬,六皇子的大婚他作为哥哥是一定要到场的。

    路上,立笙坐了十天马车赶回去。

    蒋林看出他有心事,但什么也没办法做。

    作为太子,他需要考虑很多东西。

    这次是皇上以父亲的身份做局,作儿子的不会有事。

    可现在是父亲,未来就说不准了。

    皇家事,事事难说。

    回去之后,立马覆命。

    皇上震怒,以刺杀太子,危害江山社稷的罪名处死镇和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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