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沈月西突然看过去,神情十分认真:“我还没进办公室的时候,可听见刘壮妈说的话了,她竟然让我家孩子退学。我就纳闷了,我家云翳是被欺负的一方,明明什么事都没做,被泼了一身脏水,冠上了克父克母这种晦气的名声,还被威胁退学,是他们先无理取闹的。我们现在已经退了一步,并没有要让刘壮退学,只是让他记过道歉转班而已。这种事情时间长点就过去了。”

    “但是我们云翳受的这种伤害可是心理上的,有可能跟随他一辈子的心理伤害。不是都说,小时候的阴影需要一辈子来治愈吗,谁知道刘壮给我们云翳带来的伤害有多严重,您说我说的对吗?”

    沈月西一双杏眼透着冷冽,紧紧地盯着班主任。

    她这个人说是脾气好,也是真的脾气好,不随意发火,但是这么多年对顾云深宠出来的,怎么可能没有一点自己的脾气。

    她这个人最是护犊子,被她认可的人,她一定要护住,不会让他们受到伤害。

    自从云翳来顾家的第一天,沈月西就把他划到自己家人的范围内。

    刚刚在监控中,看见云翳被那伙人这么欺负,她浑身的怒气都快压不住了,要不是看在刘壮年纪小,还没成年的份上,她是不可能这么容易放过他的。

    刘壮妈没想到自己和老师说的话已经被沈月西听见了,神情讪讪,满是不自在,但是嘴里又忍不住替自己辩白:“我,我说的也没错啊,云翳这孩子确实邪门,如果他真的没问题,他爸怎么可能不喜欢他。他一出生母亲就没了,父亲前几天也死了,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她越说,云翳的头越低,紧紧地攥着拳头,眼角隐忍地通红。

    沈月西忍无可忍,眼神冷得不可思议,带着浓浓的戾气,猛地站起来:“这位女士,你最好口下积点德,现在都是新中国了,封建迷信这套要不得。”

    她说着,看向刘壮突然问道:“你外公外婆健在吗?”

    刘壮被她这冷不丁地一问,下意识回道:“不在了。”

    沈月西眼露讥讽地看向刘壮妈:“这么看来,你也克父克母。而且我也挺不待见你的,你这人是不是也有点邪门。”

    “你,你这是狡辩。”刘壮妈气得脸又红又白。

    沈月西冷嗤了一声:“是人都知道,生孩子就是过鬼门关,哪怕现在医学技术再发达,也经常会有难产去世的孕妇,难道你要说这些孩子都克母?我是妇产科医生,每天科里那么多台手术,也不能保证每个孕妇都能平安生产,我们就算用尽自己毕生的能力,拼命去抢救,有时候也抵不过各种意外的到来,你凭什么把克母这种言论安在什么都不知道的婴儿身上。”

    班主任听了这话也点点头:“我觉得星星妈妈说的有道理。”

    刘壮妈被怼地哑口无言,只低着头默默道:“那他爸呢,前几天他爸也出事了。”

    “那是车祸,交通意外。”沈月西纳闷地看着她:“你是不是没上过学啊,学历是胎教吧,这点常识都不懂。你也知道云翳的爸爸刚去世,亲人离世本身对我们家云翳就是一个很大的打击,你倒好,竟然利用人家的伤痛做文章,你难道没有儿子吗?替你家刘壮积点德吧,好好的孩子都被你给教坏了。”

    正说着,突然一道高壮的声音堵住了办公室的门。

    光线猛地暗了下来,沈月西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十分高,十分胖的那人脸色阴沉地走了进来。

    刘壮母子见到来人,几乎喜极而泣:“你可来了,我们母子两要被欺负死了。”

    刘壮爸呈保护姿态地站在母子两面前,对沈月西冷冷道:“我们怎么教儿子,不牢你费心,你还是管好你家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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