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飞机从头顶上的天空飞过,钟意可仿佛瞬间失聪了一样,期待的小眼神看向喻程程:“你刚才说什么?”

    明知道小狗是故意的,喻程程却由着她,又说了一遍:“女朋友啊。”

    即便喻程程故意抬头看向远处天空上的飞机尾灯,一副很随意又很傲娇的模样,但听完这句话以后,钟意可心里还是美滋滋地。

    “谁啊?”钟意可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出高兴的模样,假装冷酷地看向喻程程。

    喻程程被自己之前说的话已经肉麻得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似的,也不差这一句了,她难得深情地看了一眼钟意可:“你啊。”转瞬又收回了视线,继续看天。

    今晚的月光和微风,都在传达着“我喜欢你”的信号,你感觉不到吗?

    钟意可没出息地咧嘴,刚要笑,突然意识到不对,我前面在心里骂她的时候,是不是说过要是原谅了她,我就不姓钟?可不能就这样轻易被哄好,丢人事小,改姓可就太对不起妈妈跟外公了。

    钟意可不为所动似的清了清嗓子:“我什么时候成你女朋友了?”她把喻程程的话原封不动地又还给了她。

    喻程程愣了一下,不光是因为这句话是自己之前说给钟意可听过,也因为这是一个值得她思考的问题。

    从什么时候呢?

    第一晚的意外?不,那最多算是yp或者419一类的意外;相亲之后?也不对,那时候喻程程讨厌死钟意可了;再不然就是拿了钟意可一血那次?嗯……也不太准确,那时候可能无关喜欢,只是单纯的欲望。

    喻程程再次弯下腰,双手扶着车窗的窗框,难得温柔地看向钟意可,一本正经地回答:“从你上了我的床的那刻开始。”

    喻程程指的当然不是自己发烧那回,钟意可贱兮兮躺在自己边上,然后被踹下床那次,而是真正意义上的上了她的床。

    还从来没有人在她的床上过过夜呢。所以钟意可必须是与众不同的。

    钟意可一阵莫名的脸红心跳。这种话是喻程程该说的吗?这不是我的台词吗?

    喻程程不是一贯的口嫌体正直吗?突然间这么坦承……

    完蛋,更想原谅她了。要对不起祖宗先人了。

    但转念,钟意可又想起来,我那句话是赌气在心里说的呀,没有从嘴里说出来,而且我说的是原谅她“今天不姓钟”,那意思就是我明天还可以姓钟呗?反正今天也要结束了,我就暂时姓幸福吧。

    这样自我开解了一番过后,钟意可又装作不耐烦的样子对喻程程说:“烦死了你,还不赶紧上车!”

    喻程程笑着,又探头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然后绕过车头,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钟意可嫌弃地抹了抹左脸,又对着后视镜照了半天,确定擦掉了唇印,才开车上路。

    “去你家吧。”钟意可说。

    无论如何,都要攻一次,一路上钟意可都抱着这样的念头。

    但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又落得个这样的处境。

    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适应了一晚的枕头上,身上不着一物。

    想起来了,又是跟前一个晚上一样,喻程程一开始都很规矩,她也按部就班,彼此都没表现出很急切的样子。

    她也是打算洗完澡出来之后再跟喻程程谈条件,以今天生气的事情做要挟,必须要让喻程程受一回。

    但是喻程程又给她搞突然袭击,她一走出浴室门口,就被喻程程抱住亲吻,然后就失忆了一样,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躺在了床上,她唯一记得的是,身上的浴袍是她自己脱掉的。

    她不清楚喻程程的吻技应该算是好还是不好,反正喻程程每次亲她的时候都能令她感到意乱情迷。可能这就是之前她跟齐陌探讨的时候,齐陌说的那种合拍吧。

    不能去从技巧方面去评断,只单纯地考虑舒不舒服喜不喜欢。可能有些人技巧好,所以会让对方感觉到舒服,但未必喜欢;相反地,有些人没什么技巧,可能也没那么舒服,但就是会让对方心生欢喜。

    每个人对于亲吻的期望和感觉不同,所以能在这件事上合拍,也是很不容易的事情。再往深了延展的话,在床上合拍就更难得了。

    “我还没原谅你呢。”钟意可望着身前的喻程程,口是心非地说。

    喻程程原本是用双臂将钟意可困在床上,下身用膝盖做支撑,整个人呈现一种趴伏在钟意可上面的状态,但又没有将身体的重量加诸在钟意可身上,正打算继续亲下去,听见钟意可又耍脾气,喻程程不禁停下来,“怎么?要跟我算账吗?”

    钟意可以为有戏,板起脸来,枕着柔软的枕头轻轻点头。

    喻程程伸手将床头的灯光调亮。

    突如其来的光线变化让钟意可缓了几秒钟才适应过来,但紧接着,她又嗅到了一丝熟悉的危险味道。

    她被困在喻程程的双臂之间,喻程程虽然没有朝她靠近,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她已经止不住开始心跳加速了,此刻的她,像是一条家养的小柯基,误入了属于狮子的大草原,因为对狮子这种猛兽的习性不了解,所以心里虽然有些不安,但还是睁着一双天真无害的大眼睛与狮子对视着。

    而作为猛狮的喻程程,无意识地舔了下嘴唇,静静地盯着送上门来的猎物,似乎是在思考,应该从哪里先下口好呢?

    纵然在喻程程面前,自己只是一条弱小无助的小狗狗,钟意可也要表现出来自己勇敢无畏的一面,她微微仰头,与喻程程对视着。

    喻程程突然动了一下,钟意可下意识跟着全身一颤。然后发现,喻程程只是把披散在肩头的长发都拢到了一侧,似乎是要准备采取什么行动了。但也只是拢了一下头发,并没有其他的举动。

    钟意可这才想起来要回答喻程程的问题:“当然得算账啊,有你那么欺负人的吗?害我今天晚上都没怎么吃东西,气都被你气饱了。”

    “那现在还气吗?”喻程程问。

    钟意可沉思了一瞬:“嗯……还有那么一点儿吧,不过……如果……”

    “如果什么?”

    “如果咱俩现在换一下位置的话,我可能就能完全不生气了。”说完,钟意可又用一贯带点色气的眼神看向喻程程的眉眼,视线在她唇间流连片刻后,又落到她颈间。将长发都甩去另一侧的喻程程,露在外面的脖颈和肩膀之间的线条无比平滑优美。

    钟意可瞬间有一种想要伸出双手去揽住喻程程的脖子,拉低喻程程的身子,使她压向自己的冲动。但最终忍住了,只是抬起一只手,将喻程程睡裙的细带从肩头扯落,然后用掌心握住,满足地咽了口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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