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墓地回来以后,她对林栎清初吻的那件事,虽然仍觉得有些震撼，但更多的还是心疼林栎清。
如果陆露有机会成为那个能打开林栎清心扉的人呢？
钟意可愿意一试。
“毕竟是清姨你帮我挑的秘书，我夸一夸不是应该的嘛。”钟意可继续试探。
林栎清不跟她争辩,只说：“谁挑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跟着谁,怎么带,明白吗？”
“我……应该……不能把她带跑偏吧,对了，清姨你叫我过来是什么事啊？”钟意可随便想个理由把这个话题给岔过去了。她感受到了来自林栎清的抗拒。
林栎清明知故问道：“你最近在忙什么呢？”
钟意可清了清嗓子,得意道：“跟喻程程合作搞新品牌的开发啊,等会儿她就要带人过来开会了,顺利的话明年春季就可以上线了。”
“听着还挺像那么回事。”林栎清笑道,“虽然对你我还是不放心，但好歹程程比你稳当，后续如果资金上有困难的话随时跟我提。”
钟意可原本是单手垫在脑后,躺靠在沙发扶手上面的姿势，听见这话急忙坐起来，面对着林栎清的方向：“说到这个……”她刚要伸手要钱,林栎清抬眼看了她一瞬，她顿时打消了那个念头。
“我还是以个人的名义进行投资好了,万一不行,也不会让公司蒙受损失。”钟意可认命地说。
林栎清又忍不住笑：“如果你这件事做得成,我打算把新的筹建项目也交给你去做。”
“别……我哪是那块料啊……不要说‘不试一下怎么知道’,试了也白试，虽然我知道公司有钱，但也不能为了我交学费。”钟意可一本正经起来，“再说，我这恋爱刚谈得有点儿起色，你给我安排那么多事做，我跟喻程程不就更没时间见面了吗？”
林栎清暗暗叹气，小兔崽子，每次自己说一句，她总有十句等着接话。让钟意可给公司做事就跟钟意可给她乱牵红线一样，一样地让人产生抗拒。好像触发了某种自我保护机制似的。
“行。那也就是说，最近一段时间，你除了跟程程搞新品牌的事，还有谈恋爱，也没什么要忙的了对吧？”林栎清问。
钟意可戒备地说：“清姨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林栎清说：“我看程程白天也挺忙的，你也不要每天都去打扰人家工作，我给你安排一个活动。”
直觉不是什么好事，钟意可眉头紧皱：“什么呀？”
“表舅说他有个侄女最近到丰海来旅游了，让我帮着接待一下，前几天日期太过敏感，我也没什么心情，就把人先安排在酒店里住下了，我想着你明天带着她在城里转转吧。”林栎清这根本就不是在跟钟意可商量，而是和直接安排工作没什么两样。
她口中的表舅，就是钟家那位在省城做官的亲戚。
因为关系还算亲厚，所以钟意可没马上拒绝，而是应承下来：“可以，白天晚上都给安排得明明白白，吃喝玩乐这种事严妙她们最擅长了，包在我身上。把她电话给我吧，晚上我联系她。”
“人你可能已经见过了吧，我听说她去过叶南歌的那个酒吧。”
“谁啊？”钟意可一下想起来一个名字：“不会是政法委书记的女儿吧？那个云璐？”
林栎清回答：“你们已经认识了是吧？那就更好办了，交给你没问题吧？”
钟意可哼唧一声：“为什么非得让我去啊？”怎么偏偏是那个云璐？
“我去也可以，你帮我管几天公司，正好我也很久没出去放松了，咱俩换吧。”林栎清倒是一点也不好奇钟意可变卦的理由。
钟意可：“还是别了……”对付云璐，怎么也比对付公司里的事轻松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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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手机短信息里云璐发来的那句“明天见”，钟意可气愤地把手机扔在了会议桌上。
“我再给杨秘书打个电话问一下……”陆露不明所以，还以为自家钟总是等人开会等得不耐烦了。
钟意可阻拦她：“不急，不是因为这个事。”
“给喻总她们点的奶茶估计快送到了，我下楼去等吧……”未免引火烧身，陆露决定还是先开溜为妙。
“等会儿，我问你件事。”
陆露只得又坐回去：“钟总什么事啊？”
“谈过恋爱吗？”
“这个嘛……”
“有还是没有啊？”
陆露虽然没搞懂钟意可为什么突然聊起这个问题，但也了解钟意可现在心情不好，她还是不要想那么多，就直接问什么说什么好了。她轻轻点头。.七
陆露不假思索：“介意肯定是会介意的吧，毕竟可是初恋呀，有着特殊的人生意义，不过也要看那个人重新出现的目的是什么吧，我的话……还是会选择相信对方，等她自己处理好。”
“那要是那个初恋不去正面接触她，而是总来烦你呢？你怎么办？”
“啊？”陆露满头问号：“这……我有点儿看不太懂了。喻总的初恋啊？”
钟意可立刻换上一副轻松的表情：“什么呀，我又没说是我，我是说我一个朋友，朋友的事，跟我没关系，我这不就是跟你闲聊几句嘛。”
“哦……这样啊，那我就不知道了，我还没遇见过这样的事。”说完，陆露停顿下来想象了一瞬，假如代入到自己身上的话，如果是林助理的初恋找来，那她多半就会变得很自卑吧，像林助理那么优秀的人，初恋也一定是万里挑一的人物。搞不好还会自动退出。
诶？不对，我为什么要代入我跟林助理？
“算了不问你了，你看上去也没比我……的那个朋友多多少经验。”钟意可死要面子地依然坚持无中生友。
但其实陆露根本没听见。
喻程程和杨秘书到场的时候，钟意可又恢复了以往的状态。她决定了，她要接待云璐这件事，暂时对喻程程保密。
不是她不相信喻程程，也不是她觉得云璐有什么强过她的地方，就是单纯地，不想让喻程程再跟云璐见面。
“开会也能高兴成这样？”喻程程在钟意可对面坐下，面无表情地提醒她，要开会了，正经一点。
钟意可却变本加厉：“这不是看见你了高兴嘛。”
喻程程瞪她：“还有人没来吗？没有的话就开始吧。”然后不等钟意可答话，已经示意杨秘书开始讲解方案了。
杨秘书主讲，喻程程偶尔做补充，陆露是听到不那么易懂的地方时会提出问题，而钟意可是全程不发一言。
“既然我们的目标客群是能够接受先锋事物的圈层，那么关于代言人的选择上，就要定位更加精准，我这边有几个意向合作的艺人和组合，钟总给点儿意见？”杨秘书说。
钟意可回答说：“我对这些艺人并不了解，也没有特别的偏爱，我觉得还是看大众的喜好吧？这个你得问陆露。”
陆露早就准备好了，从手边的一叠A4纸中抽出几张分发给众人，“这是我在网络上还有街头中采集到的一些数据，可能未必准确，但也能大致从中看出目标客群对于备选艺人的喜爱度。”
“你不是每天都在上班？什么时候去的街头调查？”钟意可先好奇陆露是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调查数据来，因为她从来没给陆露安排过。
陆露笑着回答说：“钟总你忘了？我在是你的秘书之前，还是一个大学生呀。”
所以街头的数据是她在校园里面收集到的，在休假的那两天里。
钟意可还没表态的时候，喻程程先赞许地看了陆露一眼，这个陆秘书比钟意可靠谱多了。
陆露对数据进行一系列说明后，总结说：“综上所述，我认为，出于多方面考量，这个日系组合是最符合我们品牌定位的。”
陆露建议的，正是齐陌女友所在的那个女子组合。
钟意可问喻程程“你觉得呢？”
“其实那次露营见到mio的时候，我已经在思考让她做代言人的可能性了，只是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我当时就忘记跟你提了。”喻程程说，“当时想着我们的项目才刚启动，是不是不要花那么多钱在代言人上面，所以我只考虑了她一个，现在看来可能以组合的形式会更好一些吧，不过还是要看你怎么想。”
钟意可接话：“利于宣传的事情不用省钱，这件事我来办。”
喻程程点点头，在本上记下一笔，“继续下一个议题吧。”
“那个……我打断一下……”陆露弱弱地说：“我点的奶茶外卖送到了，我下楼去取一下。”
“那我们就先休息十分钟吧。”喻程程说完，看了一眼手边空着的奶茶杯，陆秘书倒是怪心细的。
“我跟你一起去，顺路去一下洗手间。”杨秘书也识趣地跟着陆露走出了会议室。
喻程程刚把笔放好，钟意可直接从身后把她的椅子转了180度，“我都想你了。一秒钟见不到你就开始想了。”
喻程程嫌弃地看她一眼：“肉麻。”
不过，喻程程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