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担心。
几次旁敲侧击问秘书室的其他同事,关于林助理的动向,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她猜想,以林助理那样的性格,一定是受伤了也不肯让别人知晓。
所有人都只当林助理在忙其他的事情,只有陆露知道,林栎清多半是在家里养伤。
在下班之前搞定了关于合作项目与杨秘书的对接工作,陆露拿出手机,对着聊天页面里林栎清的头像出了一会儿神。
要不要发个信息问问她怎么样了呢?
钟总今天也没来公司,说是有事,钟总知道林助理受伤的事吗?
无论是直接问当事人,还是从钟意可那里打探消息,似乎都不太适合。
她正纠结呢,坐她对面的同事小哥突然跟她搭话:“小陆,到点儿了没事就下班吧,今天领导们都不在。”
陆露接话说:“嗯,我正要走呢。”也确实该走了。
前一天,因为陪林栎清去医院,她放了同学鸽子,所以约饭的时间又改成了今天晚上。
还是不问了吧。
陆露关上电脑,与同事招呼了几句,急匆匆地赶赴火锅店。
她跟同学们约在了离大家都不算远的地方,方便她们下班以后都不会在路上耗费太多时间,这样就可以多吃多聊一会儿。
因为自从开始实习,同学之间见面的机会就少了很多,不像上学的时候,几乎一天24小时都在一块儿。
四个小姑娘凑到一起,就开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了。
关心和分享起彼此的近况,偶尔八卦一下个别人的私生活。
哪怕平时她们不见面的时候,在网上也没少聊,见面以后也依然不乏话题。
陆露是几人当中工作走向最好的那个,其余几人要么是在钟盛旗下的分店实习,要么就是干脆连钟盛的大门都没摸到,所以总是会好奇和羡慕她现在的工作。
有人问:“陆露你这升得也太快了吧?才转正就做了集团总经理的秘书?太牛了你!”
陆露谦虚道:“运气好而已。”
“跟我们说说,怎么选上的?”
“一定是因为我们陆露太可爱了,老板见色起意……”
陆露:“呸……我们钟总才不是那样的人。”钟意可是不是那样的人她其实并不知道,但是她能肯定钟意可不是那样的老板,因为钟意可从来没跟任何女员工传过绯闻,在这方面的名声还是很好的。
另一个也在钟盛任职的同学帮腔道:“我们钟总的颜值可是相当高呢,不至于不至于。”
“就是的,她犯得着潜规则我吗?自己照镜子不好吗?”陆露自嘲一句。
“那怎么就选你了呢?你当初不是说竞争很激烈吗?”
“大概是因为……我游戏打得好吧。”回想起来刚上任的那几天,自己陪钟总玩了几天游戏,一定是因为钟总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我会玩游戏。
结果她的这句话遭到了室友们的一致嘲讽。
“啥?我没听错吧?你游戏打得好?”
“那你们钟总得多菜啊?”
“钟总本人这么平易近人的吗?我还以为钟总是很难相处的那类人呢。”
陆露选择无视她们的嘲讽,只说:“你那是没亲眼见到钟总,你跟她相处一下就会发现,她一点儿架子都没有。就好像林助理一样,没到秘书室之前,我也没以为她那么可爱……”
说到这里,陆露不自觉地又想起林栎清来,她也想过林栎清受伤是不是自己害的,又觉得自己连问都不问一声有点太没有眼力了。
就在她出神的时候,室友们已经就“陆露总说的这个林助理到底是何方神圣”展开了讨论,同样在钟盛工作的那名室友直接打开公司内部的app,找到林栎清的照片给另两人看,然后还把自己知道的关于林栎清的传奇履历说得神乎其神。
陆露编辑了一条文字信息发送给了林栎清:林助理,你怎么样了?
没等到林栎清回消息,先等来了室友的追问:“你跟你们这个林助理是怎么回事啊?”
“你刚才是不是在给她发信息?”
“哦,我知道了,你昨天放我们鸽子也是因为她吧?”
陆露赶紧把手机锁屏,红着脸说:“什么都没有,你们不要胡说八道,赶紧往锅里下东西吧,多吃点,别光聊天,不够再点,我请客。”
几人的注意力被她成功转移,她才轻轻叹一口气,然而手机屏幕始终没有再亮。
不知不觉四瓶啤酒下肚,陆露又一次点开微信,林栎清那里始终没有动静。微信就这点不好,你发给对方的消息,根本不知道对方读没读到你的消息。
陆露也不确定林栎清是没看到这条信息,还是看完了不想回。
五分钟过去,仍然没有回复。
陆露坐不住了,“我突然有急事得先走了,你们继续吃,我去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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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中的场景,一个都没出现。
比如,钟意可觉得喻程程叫她脱衣服,是打算两个人一起洗澡甜蜜一下。
结果呢?
喻程程连洗澡甚至洗手的机会都不给她。
看她磨磨唧唧自己不肯动手脱衣服,喻程程直接从休闲卫衣的下摆伸手上去,解开她背后的结扣。
可能有些时候喻程程解自己内衣都不会这样流畅顺利,但是这次解钟意可的,指尖轻轻一挑,一下就解开了。
然后三两下剥光了钟意可身上的束缚后,喻程程不仅没去解自己的衣服,反而是直接拉着钟意可来到客厅,将钟意可压进柔软的沙发里。
钟意可意识到自己难逃躺平的命运,却也不想单纯地处于下风,想象着喻程程或许会允许她来个互动什么的。
事实上呢?
她忙活半天,连喻程程的裤子扣都没解开。
就更不要说伸手进去了。
而且喻程程完全没有要脱掉自己衣服的意思,甚至连手腕上的手链都没有摘掉。
当感觉到冰凉的手链滑过自己的腿根时,钟意可没来由地有些紧张,并且伴随着一些期待。
熟悉的满足感充斥着神经,钟意可不甘心被喻程程这样欺负,挣扎着单手攀上喻程程的衣领,将其中一颗扣子扯落,紧紧握在掌心。
喻程程没有理会她皮这一下,至多不过就是把她的衣领扯向一侧,露一点肉罢了,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
钟意可始终在她掌控之下。
“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吗?”喻程程突然问。
钟意可脸颊绯红,断断续续地说:“为什么……呀?现在……已经发展成……让我受得明明白白了?”
喻程程气道:“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
手链上的两个坠饰,一前一后地拍在钟意可腿间,伴随着喻程程说话的节奏,像是一下一下在抽打着钟意可一样。
钟意可又羞又恼:“不是吧……你在生气你的假初恋给我擦嘴那件事?”快速地说完这句话,钟意可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喻程程没吭声,等她继续说下去。
钟意可喘够了,又说:“你居然会吃我跟她的醋?”这合理吗?我才是最该吃醋的那个人啊!
“我不服。”钟意可舒服地微眯起双眼,嘴上却在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手链上的小骨头又打了钟意可一下。
喻程程说:“还有什么事瞒着我?现在交代还来得及。”不然的话,明天钟意可想跟云璐出海去玩,大概只能让严妙她们拿担架抬着她去了。
就在吊饰小狗不断地追逐骨头的过程中,钟意可也仿佛一个在攀登雪山的旅人一样,眼前只有那一个目标,即使是深一脚浅一脚地速率缓慢,但仍然朝着顶峰的目标不断地向上攀爬。
风大雪大,吹得她睁不开眼睛,身体也渐渐不由自己控制,随着风向缓缓摆动,思绪更是像被冻住了一般,完全凝固在喻程程的问题上面了。
啊……哪还有什么事情瞒着喻程程了呀……该说的,我不是都说过了吗?哦……可能她问的不是今天的事吧,但是我的身世和纹身的来历不也已经告诉她了吗?我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风力渐渐缓和了一些,是喻程程又开口说话了:“不想说?”
“不是……你让我想想。”钟意可趁机又喘一口气,难道是叫我无论什么事都不要瞒她的意思?
“还要想?”喻程程忍不住加大了小狗吊饰去追逐骨头的频率。
钟意可脑海中的风又吹起来了。
吹得她晕晕乎乎,完全不敢怠慢,怕稍有不慎,便会遇上雪崩,然后前功尽弃,还可能有生命危险。
“那个那个……其实清姨不是我阿姨,她是我姐姐。”情急之下,钟意可脱口而出。
这也算是一个比较隐私的秘密吧。
但是很显然,并不符合喻程程的要求。喻程程虽然好奇,但手链的晃动依然没有停下,她只轻轻发出疑问的声音。
钟意可慢慢解释给她听:“清姨其实是我妈妈的养女。”
“原来是这样……”喻程程点头,没有过多纠结这个问题,还以为钟意可在这跟她打太极呢。
“还有清姨喜欢我妈,她还亲过我妈……”
喻程程瞬间愣住。
竟然还有意外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