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程程和钟意可正共享着同一碗白粥。
“再来一口。”钟意可正在给喻程程当众喂饭。
喻程程:“你先吃一口。”
于是两人你一口我一口,旁若无人地秀恩爱。
病房另一侧,严妙和叶南歌坐在长沙发上就着狗粮吃早饭,任婧和齐陌分别占据了一个单人沙发,看热闹。
严妙被床上那俩人酸得牙疼:“你们俩不再吃点儿了?”
任婧正在补粉,眼睛片刻没离开镜子:“不吃了,本来也没吃早饭的习惯,我能吃掉一个鸡蛋已经很不错了。妙妙和南哥多吃点吧,尤其是你,严妙,吓坏了吧?多吃点压压惊。”
叶南歌回答:“我也没有吃早饭的习惯啊,不过确实有些饿了,我喝点粥吧。”望着面前的茶几上摆放的各式早餐,叶南歌选了能饱腹又吃起来最方便的。
严妙却选了豆浆。吓过劲儿了,没什么胃口。尤其是还被硬塞了狗粮,就更吃不下了。严妙说:“我看着这俩人,感觉也就能喝得下豆浆。”
任婧笑了笑没说话,只从粉盒的小镜子里看一眼喻程程和钟意可。
叶南歌忍住笑,一边揭开餐盒的顶盖,一边问严妙:“你羡慕啊?谁让你是单身狗呢,你要是也谈个恋爱,现在是不是也有这待遇了?”
严妙:“嗐……这事儿又不是我一厢情愿的……”
“诶?话里有话啊严妙妙。”任婧照完了镜子,满意地合起盒盖。
叶南歌:“说到这个话题,齐陌怎么这么矜持?这不是你的长项吗,不给你严妙妹妹出出主意?”
齐陌“啊”了一声,好像完全没弄明白她们在讨论什么,只是听见有人叫自己名字的自然反应。
任婧接话:“齐情圣也深陷爱情的沼泽里孤立无援呢,现在她满脑子都是女朋友怎么还没回她信息,女朋友怎么没接她电话,刚才出去张罗早餐的时候跟我念叨一路了。”
叶南歌和严妙听了以后都是一副“齐陌你也有今天”的表情。
齐陌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哪有,我刚刚是在想程程还得在这里住一两晚吧,是不是要安排人去买点必需品?”
“拉倒吧,别解释了。”
“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
“这件事忠犬早就安排好了好吗?还用你想?”
齐陌借机岔开话题:“忠犬?”
严妙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钟意可:“钟小狗,简称钟犬,也是那种意义上的忠犬,不对吗?”
她一说完,众人顿时爆发出一阵笑声来。
钟意可的心思完全在给喻程程喂饭上面,没注意到她们在聊什么,不过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知道她们这么笑,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也多半是在笑她,钟意可气鼓鼓地回头:“你们能不能安静点儿,吃饭也堵不住你们的嘴。”
喻程程倒是听见了一点儿,尤其是严妙关于忠犬的解释,她弯起唇角:“我又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病人,不需要静养一类的,反倒是人多才没那么闷,热闹点好。”
齐陌也说钟意可:“你看看人家程程,再看看你,你再这样我要认程程当妹妹了。”
“呸!”
严妙还煽风点火:“刚才程程打的好!”
可能是“呸”得太用力了,钟意可的脸又开始疼了。却不是因为被绑架的时候胶带粘过的缘故,而是刚刚让喻程程叫她“爸爸”被喻程程扯了脸皮。
喻程程及时安抚着她的小忠犬:“我还要再吃一口。”
钟意可赶忙又喂了一口,然后委屈地摸脸。
喻程程笑起来,这只钟小狗,又在撒娇了。虽然当着别人的面这样腻歪有些害羞,但是喻程程也不管了,谁让她摊上钟意可这样的小狗狗了呢。她轻轻揉着钟意可的脸蛋:“哎呦……小可怜……”
严妙又差一点把豆浆喝鼻子里去。
众人说说笑笑的时候,林栎清和陆露进来了。
沙发上的四个人见了林栎清,齐刷刷站起身来打招呼,林栎清向她们点头示意,径直走向喻程程和钟意可。
身后的陆露则是依次向那四人招呼过后,自然而然地站到了林栎清身边。
“清姨。”
钟意可和喻程程异口同声。
钟意可没动,还是喂饭的姿势,喻程程却觉得自己这样半躺半坐的姿势有些不太好,甚至有掀被子下床的冲动。
林栎清及时按住了她:“你感觉怎么样?”
喻程程回答:“我感觉没什么事,完全可以直接出院,可能是……昨天晚上喝酒了的缘故,不然我不可能受伤的。”
“真是死要面子。”钟意可小声嘀咕一句。
喻程程趁林栎清不注意斜了钟意可一眼,钟意可不自觉又开始捂脸。
林栎清扶着喻程程重新在床头坐好:“那也是多在医院观察几天,就当给自己放个假吧。对了,喻总和程总知道你住院的事吗?”
提到喻程程父母,她摇摇头:“也不是多严重的事,我不打算告诉他们了,省得他们担心。”
“那怎么行,你爸妈不在丰海,说起来,我作为长辈也有责任多照拂你,结果却让你因为意可的事受伤,要不然这样,这个电话我来打,行吗?”
林栎清分明是用商量的语气,喻程程也分明知道林栎清虽然户口上是钟意可的姐姐,但却对林栎清的长辈身份毫无异议,也对林栎清的提议完全没有拒绝或违背的勇气。
“那……麻烦你了,清姨。”喻程程答应道。
林栎清又说:“放心,我知道怎么说。”
“好。”喻程程说完,看了看还僵在那里的四个人,又对林栎清说:“清姨你还没吃饭呢吧?”
林栎清点一点头。
叶南歌顺势招呼一声:“清姨你看看他们买来的东西合不合胃口,不行我再叫人去买。”
钟意可也说:“对,清姨你先吃饭吧,电话也不急着这一时半会儿的。”
林栎清先是回应叶南歌的话:“不用,随便吃一口就行了。”然后又看向钟意可:“你牙疼啊?一直在捂脸。”
钟意可眨着眼睛解释:“不是,昨晚上被胶带粘的,皮疼……”
除了不明情况的林栎清和陆露,其余人都在努力忍笑。
林栎清也懒得再问,只看着钟意可缠纱布的手腕说:“以后再遇上昨晚那种事,别想着自己解决,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