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妙母亲看着周欢,一瞬间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但是又叫不上名字来:“你是……”
周欢接话:“阿姨您好,我是周欢。”
严母登门的初衷,其实是在生严妙的气,在严妙手机开机后,她第一时间跟严妙视频确认了女儿的情况后,就要立马跑到医院来接女儿回家,但是被严妙任性拒绝了,她只好在家熬汤叫严妙回来喝,可结果她左等右等也不见严妙回家,只等来了一条微信消息。
严妙:我今天不回去喝汤了,朋友要来我家。
严母差点儿气个倒仰,严妙平时瞎胡混也就算了,这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以后,居然不先回家给她看一眼,还有心思跟别人约会?
所以她带着汤亲自来了,她要看看是哪个小妖精阻拦她的宝贝女儿回家跟她共聚天伦。
于是门开的时候,她是盛气凌人地审视着周欢的。第一眼,觉得眼前这个女孩没有宝贝女儿漂亮,长相也就是一般般吧。
第二眼,也就是周欢开口接话的时候,觉得女孩的穿着和谈吐都很大方得体,不像是严妙之前交往过的那些女朋友的类型。
直到周欢自报家门,她忽然想起来了,瞬息之间脸色和目光都变得柔和起来:“你是老周的女儿。”
周欢点头:“是的,我不知道阿姨也在,冒昧上来打扰了。”
严妙跟在后面半天也没插进去话,这会儿刚说一句:“妈,你认识她啊?”
母亲却是看都没看她一眼,两步走到周欢面前:“快进来坐,我熬了汤,还热着呢。”
本来想走的,但是看到严妙的妈妈这么热情,周欢也不好意思拂了人家的面子。周欢笑着应声:“谢谢阿姨。”
换好拖鞋,挂好外套,周欢跟随严妙进了客厅,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里,一早准备要怼严妙的话也全都吞进了肚子里,最后只是小声问严妙:“你不是说家里就你一个人吗?”
是不是故意要带我上来的?
严妙也小声回答:“我也不知道我妈怎么会来。”
早知道是这样,严妙才不会叫周欢来她家。
“一会儿我就说我有事要走了。”周欢说。
严妙点头:“OK,改天我去你公司找你喝茶。”
周欢一脸嫌弃:“你找我干什么呀?你别来找我……”
实话实说,严妙出事,周欢是担心,但看到严妙没事,她也就没再想其他了。
严妙一愣,心想周欢这是什么意思?分明是对我有想法,却又把我往外推,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欲拒还迎”?
不等她继续接话,她妈已经端着汤出来了。第一碗先给的周欢。
周欢不好意思一口都不喝就走,好在碗不大,她喝一口就要夸一句好喝,直把严母夸得心花怒放。
严母坐在对面看着周欢,语速不疾不徐地问两人:“你们俩处多久了?”
这回是严妙抢了先:“妈你说什么呢?我跟她不是那种关系。”
严母白了严妙一眼。不是那种关系你能放亲妈鸽子?谁信呐!
周欢慢慢放下汤碗,也解释说:“阿姨你误会了,我跟她真的只是普通朋友。”还是很勉强的那种。不说是冤家都不错了。
严妙见状,给周欢使眼色,你不是要走吗,这时候不提,还等我妈再跟你唠半小时再说?
周欢会意,面带微笑:“阿姨,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所以我就先走了……”
“才坐多一会儿啊就要走?”严母眼睛一转,心说这是因为我在场打扰她们俩了?于是又说:“我才是该回家了,你如果不是特别紧急的事情,就留下来陪陪妙妙吧。”
姓名是两个字的人,似乎都逃脱不了有叠字的小名或昵称的命运。就好比周欢也经常被长辈或者亲近的人称呼为“欢欢”,但她不喜欢,每次听见别人这样叫她都感到一阵恶寒。这还不像喻程程那种,名字本身就是叠字的,而且“程程”两个字听起来也好听很多。相反地,“欢欢”更像是宠物名。
她之前也听见任婧她们喊严妙“严妙妙”,那时候也觉得跟自己的名字一样,“妙妙”听起来也好不到哪儿去。可是这一次,当着严妙母亲的面,她不仅没觉得好笑,居然还顺着接话说:“我真的有急事,阿姨,妙妙也知道的,对吧?”
被周欢这么一叫,严妙还有些不适应,愣愣地回:“啊……对,让她走吧。”
严母看出她们的小伎俩,也就不再勉强,只说:“妙妙你去送送欢欢。”
周欢只能笑着接受了这个称呼。
临出门,周欢趁着换鞋的工夫对严妙说:“你记得跟你妈解释清楚。”
“解释什么?”
“我不是你女朋友这件事。”
“有什么好解释的?”
“你……”
“都在一张床上睡过了,还解释什么啊?”
周欢努力控制音量:“少添油加醋胡说八道啊,别坏我名声。”
“本来就是在一张床上……”严妙突然感觉到有一道熟悉的视线从背后射来,急忙把“睡过”两个字咽了下去,转而说:“回去开车慢一点儿,欢欢。”
看到周欢一阵反胃的表情,严妙忽然觉得心情不错,
要不是一抬头看见严母在远处留心着她们这边的动静,周欢准要怼回去。但她只是不咸不淡地看了严妙一眼,一个字都懒得说。
严妙又往她外套口袋里塞了什么东西:“去吧,欢欢。”
周欢正在气头上,没顾得上看严妙塞了什么给她,等到坐在车里的时候再掏兜一看,竟然是那袋海盐小圆饼。
她瞬间就没了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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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夜里钟意可刚钻进喻程程被窝,准备索要更多利息时,喻程程的手机响了。
新换的手机,还没来得及设置自定义的铃声,一瞬间喻程程还没适应,磨磨蹭蹭从被窝里伸出手去够手机,被钟意可拉回来:“别接了,都几点了,有什么重要的事都明天再说吧。”
喻程程还有些不放心,手虽然听话地收了回来,但视线还是忍不住往亮起的手机屏幕上扫了一眼。
“我爸打来的,我得接。”喻程程说完,再次把手伸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