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御琛脚步脚下，踩碎了蜡烛跟礼物彩纸。
轻微的碎裂声，在安静到令人窒息的房间里，被无限放大！
阮乔皱眉，站直身体不动，傲然的一步都不退。
封御琛略凌乱的额前碎发，错落眉峰上，衬得他黑眸阴郁到极点。
声线如冰，更是半点感情都没有。
“谁允许你，在这一天，给她庆祝生日的。”
如果不是他在这之前，他内心承认了她。
如果不是她舍身救念念，意识模糊之间哭求时，他已经向她承诺一切。
就凭今晚阮乔所做的事。
封御琛就立刻下令让人扭断她的脖子。
面对这样的质问，封御琛不提还好，他提起这件事，阮乔反而怒极反笑。
他这么排斥这一天。
这么不愿意提起念念的生日。
不就是因为厌恶念念的生母吗？
阮乔无谓的抬眼，面无表情直视他：“你不愿意给念念庆祝，御景苑也不愿意给她庆祝，凭什么我也不能？”
她没有大张旗鼓。
没有当着他的面去触碰他那些该死的规矩！！
只是想私下想陪女儿渡过第一个能在一起的生日而已。
这点微渺的希冀，他都要给她踩碎吗？
“凭什么？”
封御琛倏然勾唇，重复着阮乔的话。
他高大身体靠近一步，紧握的骨节都要攥碎。
用了阮乔从未听过的轻蔑与嘲讽语气。
“阮乔，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这些？她的事，又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做决定的？”
她虽然是封家如今的少夫人，封御琛也多少对阮乔动了感情。
在封御琛内心深处，阮乔再怎么喜欢念念，念念再如何依赖阮乔。
女儿，也只是他跟五年前那个小女人的。
除此之外，没有第二个女人，能真的取代“念念妈咪”的位置！
更枉谈在念念失去妈咪、他失去最爱.女人的这一天，来欢呼庆祝！
阮乔咬紧下唇，因为封御琛这句话，胸口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恼意。
此时此刻。
直视封御琛眼中的嘲弄跟轻蔑。
她胸口开始剧烈起伏，眼神也从平静到情绪几乎崩溃的汹涌。
那种想要不顾一切，大喊出声，想要清清楚楚告诉他的冲动，前所未有的强烈！！！
资格！？
她当然有资格插手念念的事。
这是她怀胎八月，拼了命才生下来，血脉相连的小女儿！
她比任何人都有资格！
为什么不能给女儿过生日？
她为什么不能来庆祝女儿新生且存活的这一天！
该质问的是她，而不是封御琛！
她下唇都要咬破，才能克制住，不让自己因为冲动行事。
阮乔的反应，让封御琛神色微妙一瞬。
他上次看到她露出这样的眼神，还是因为第一次提起阮玉时。
阮乔舌指甲都要掐入掌心，咬牙哑声：“封先生，以我现在的身份，当然是不能替念念做决定的，不过......”
她扬眉冷笑：“事情既然已经做了，封先生现在打算怎么处置我？是准备违背自己的承诺，出尔反尔的，再一次把我赶出御景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