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御琛把唐毅叫来之后，虽然对他吩咐了很多关于阮乔的事情。
却没有直接提起阮乔的名字。
事实上，封御琛是刻意回避了这个问题。
唐毅的话，让封御琛不得不面对这个问题。
他垂下眼帘，神情淡漠。
沉默几秒，再度开口时，声线里藏着无法言喻的温柔。
“她手上伤很严重，伤到了神经，你去安排一下，给她找到这方面的顶尖专家，骨科跟重建神经的医生，让他们都进入仁爱医院，随时可以帮她。”
唐毅难受的说：“封先生，您知道我说的并不是少夫人的病情，少夫人跟在祁湛身边，你要怎么办......难道，不管了吗？”
封御琛深眸抬起，定定的看唐毅。
犀利暗沉的目光，让唐毅没说完话，全部吞了回去。
封御琛也不知道应该拿阮乔怎么办。
如果阮乔没有现在这么恨他，他一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她从祁湛身边抢过来。
可是。
面对他，现在的阮乔是那么的痛苦抵触，封御琛不忍心。
如果强行把她困在御景苑，也不是不行的。
但阮乔性格倔强，咬舌这样的事情，说不定还会发生！
封御琛实在没办法再承受一次，亲眼见阮乔伤害自己了。
他也没有资格这么做了。
封御琛并没有回答唐毅的问题，随意的挥挥手，沙哑沉声：“就按刚才我吩咐你的事情，去做吧。”
唐毅还想再劝两句。
封御琛已经阖上了羽睫假寐，神情是满满的虚弱疲惫。
听到房门关闭的声音。
封御琛重新睁开眼睛。
这一次。
视线凝在身边熟睡的小女儿脸上。
念念想要妈咪，想要爹地在一起。
他能做到吗？
从来笃定自信，对世事皆有把握的封御琛。
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的没有底气。
他握不住阮乔，无法确定能不能做不到念念所期待的事情。
似乎感应到封御琛失落的情绪，睡梦中的念念翻了身，蜷缩到他身边。
小丫头双手无意识的抱住封御琛的胳膊，本能依赖的动作。
封御琛苍白脸上浮出点笑，手指刮了刮女儿鼻尖。
“妈咪......呜。”
女儿奶声含混的呓语，使封御琛手指僵住，笑容也消失不见。
这么多年，小丫头乖巧的从来不会跟封御琛哭闹着要妈咪。
哪怕没有妈咪在身边，念念也懂事的很，看起来也跟其他孩子一样。
她对妈咪的概念。
只有压在枕头下的那张照片而已。
可是。
小丫头所需要的，只是一张照片怎么够。
这五年，他不仅亏欠了阮乔，更亏欠了念念。
念念还小，比他更需要阮乔。
封御琛低头，长久的沉默后，心里有隐约浮出一个念头。
说是念头，不如说是自己似乎找到一个为留下阮乔，听起来合理借口。
如果，念念离不开他，又一直嚷着要阮乔。
小丫头这么的想要一家人在一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