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宁姁的话倒是提醒了宁婼,不管是公猫还是母猫,差不多在一岁的时候就会开始发|情,这个时间可能会因为猫儿的品种和身体情况提前或是推后,但不论如何总是会到来。

    她总不可能给芝麻绝育,所以等芝麻发|情了,她就得给芝麻找媳妇,家里的大白同样是公猫,肯定是不行的,现在宁姁说她想养只小橘猫倒是个不错的法子。

    宁婼弯眼笑着,刚想点头同意,就见宁妧、宁妙和方雨溪从并排走着从梅林里出来,而方昶宇则跟在她们几人身后,仅稍稍隔着些距离。

    再看这几人的神色,宁妧和方雨溪有说有笑聊的很是投缘,但方雨溪也没让宁妙受到冷落,不时也会和她说两句话。而以前向来巴不得所有人目光都在自己身上的宁妙,这会儿也不觉得自己被冷落,反而更习惯低着头轻笑,脸颊上飞着两团红晕,一看便是副芳心大动的模样。

    走在她们身后的方昶宇也是,进梅林之前还是垂眸敛目的谦谦君子模样,现在出来时虽然也是有礼规矩,可偶尔却会抬眸瞧瞧宁妙的背影。

    他们两人的样子都能被宁婼看出来,更逃不过宁老夫人和宜阳郡主的眼睛,虽然方雨溪更喜欢宁婼一些,宜阳郡主也觉得宁妧的家世更配方昶宇,只是两个孩子已经看对眼了,她便不会再勉强,转头和宁老夫人对视笑了笑。

    南薰榭其余旁人见了,心里也顿时了然——想来再过不久,辅国公府便会让人上宁阳侯府的大门提亲了。

    席间宁婼悄悄看过宁妧一眼,她身板挺直,脸上是淡淡的笑,举止间依然是那个宁阳侯府得体温婉的嫡五姑娘,半点也瞧不出宜阳郡主和方昶宇没看上她,而看上了宁妙这件事对她有什么影响。

    只是宁婼看过原著,知道宁妧的性子孤傲,方昶宇起初不喜欢她,她早期虽然听温氏的话为促成这门婚事做足了准备,但既然不成,她便再也不会回头,从这点来说,宁婼还是挺佩服宁妧的。

    至于宁妙……她就有些一言难尽了,本来她在原著里的定位就是恶毒女配,可只有亲眼见了这样的人,宁婼才能明白宁妙到底有多讨嫌。

    离开南熏榭前,宜阳郡主将一枚翠玉镯子给宁妙戴上了,据说那镯子原本是一对,一只在方昶宇大哥的妻子手腕上,如今这另一只到了宁妙腕间,代表着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于是宁妙便把自己当做了辅国公二少夫人来看,在回去的路上在宁婼宁妧跟前反复端详自己的腕上的玉镯,说这镯子水色如何如何,表面上是爱惜这枚玉镯,实际上却是在炫耀自己这门好亲事。

    “五姐姐,真是对不住了,我以为宜阳郡主是要更喜欢你一些的,却没想到……”宁阳侯是宁妧的父亲,就算侯府里是许氏掌管中馈,宁妧平日处处还是压了宁妙一头,眼下见自己终于胜过宁妧了,宁妙才觉得心中终于顺畅了。

    而宁妧听着宁妙的讽刺,始终闭唇不语,眼睛盯着前方车帘,像是个木头人一般。

    宁婼听她说的头疼,都有些后悔听宁老夫人的话和她共乘一辆马车了,偏偏宁妙没得到宁妧的回应,有些恼怒,便将话头对准宁婼:还意有所指地对她说:“七妹妹,等你五姐婚事定下了,便要到你议亲了,不知道二婶和二叔有没有给你相看人家啊。”

    宁妧可以不理宁妙,但宁婼知道她要是再不理宁妙,保不齐宁妙后面又会怎么阴她,她背后还有个许氏。宁妧和温氏顾忌名声,也没那闲工夫特地给她穿小鞋,可许氏不一样,回头宁妙到她那添盐加醋一番,宁婼受了委屈除了老夫人那里就没别的地方倾诉了。

    反正被她刺上两句也不会少块肉,于是宁婼就抱着萧云渊,头也不抬地敷衍宁妙道:“六姐姐,婼娘不知道。”

    “你不知道啊?”宁妙挑了挑眉梢,“那我回头请我娘亲帮你问问,我没五姐那样好看,婚事也肯定没五姐好,不过五姐是二叔的嫡亲女儿嘛,你也是呀,所以想来二叔不会让你嫁的比我差的。”

    宁婼闻言忍不住心道:你的婚事还真没有宁妧好。

    毕竟人家嫁的可是四皇子,一进府就是皇妃了,比你这个辅国公二少夫人好到不知哪里去。

    更何况这些话宁婼一听就明白宁妙这是在给她上眼药呢,府里谁都知道她身子弱,三天一小病五日一大病,这样的人放在富贵人家能养着,普通人家却是养不起,而不管是富贵人家还是普通人家,都极重子嗣,她这样的身子子嗣必定艰难,婚事难听。

    宁妙不可能不知道,她还非把这件事拿出来说,若是宁婼心里忧愁这件事,宁妙此举便是在宁婼的伤口撒盐,还连带着讽刺了一把宁妧——同样都是侯爷的嫡女,可不能一个嫁得好,一个却嫁的普普通通啊。

    然而平心而论,宁妙的这门婚事的确极好,辅国公府门第高,她嫁进去是二少夫人,可享福却不必操劳太多事物,宁妧和宁婼除非嫁给皇子王爷,否则还真难在婚事上再压宁妙一头,而宁妧和宁婼若想嫁给皇子王爷,却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宁阳侯府的门第,做正妃稍次,做侧妃又委屈了。

    “我的婚事,但凭祖母和父亲做主。”不过宁婼对嫁入高门没有一点兴趣,她深知自己的斤两,她可驾驭不住那些繁复的礼节和记下庞大的宗亲关系,所以她对宁妙说,“不管是嫁给谁,只要那人待我好就行了。”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宁妙见宁妧还是不说话,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看着她和宁婼聊便更加来气,冷哼一声道,“你看二叔对二婶不是挺好的吗?可是呀……我却有两个二婶。”

    宁阳侯宁煜汀如今的后院里,没有侍妾没有姨娘,只有温氏一人,但除了温氏以外,前面还有个已经去了的齐婉彤,宁妙嘴里的两个二婶,一个便是指她。

    而温氏是宁妧的死穴,果不其然,宁妙一提起这件事,宁妧便猛然转头,冷目朝她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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