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就是想得周到。
王布衣大致想象得到这出戏,甭管背后谁在搞鬼,无非就是套走黄老板的身价,还有借机打击其它派系,独揽‘洗钱’的渠道。
截胡。
就是横插一杠子,拿人家拼来的东西做嫁衣。
王布衣迅速吃完东西,一抹嘴就跑了,他现在就是跑腿的活,同时协调他自己带来的兄弟们,如果他们得不到老板的信任,迟早会被踢走。
“叮铃……”
电话铃声响起。
李沉浮接通电话笑着答应,挂断电话清扫最后的羊肉。
站在路边招来出租车,赶去‘玉梨园’听戏,那位王主任兴致不错,竟然还有心情捣鼓情操,殊不知他很快就会哭出来!
玉梨园。
云海市最有名的戏园子。
现在仅存的名角戏班,只要决定开演,必然会来这里。
李沉浮打开车门落地,看着竖起来的广告牌,这位‘君羡仙’乃是近些年崛起的名角,据说年纪不过二八,却有远超前辈的美誉。
“这呢!”
王春堂一身笔挺西装打扮,招呼道:“还没给你拿票呢!”
进门。
戏厅已经热闹起来。
几十张四方桌错落摆放,瓜子,水果,小瓷茶!
“小浮”王春堂兴致高昂道:“君先生的戏,想听要看缘分。”
“你有福气啊!”
此时。
随着报幕结束。
锣鼓随后敲响,一道身影踏出,博得满堂彩。
戏厅随着掌声变得热烈起来,那些喜欢戏曲的老客,更是激动的直哆嗦。
“全给老子停!”
一声喝。
戏厅所有的声音,瞬间戛然而止。
一张客桌坐着某个青年,拿着戏折来回翻动,朝着戏台喊道:“整天演这种东西,根本么得意思,给爷来段温酒斩华雄!”
戏台。
扮演虞姬的君羡仙,没有理睬叫嚣的青年。
这样的情况实属平常,自然会有人解决,难得开嗓唱戏,莫要坏了兴致。
砰!
忽然。
一道魁梧身影直奔客桌,抬手就将青年拍倒桌面。
“滚!”
呵斥一声。
魁梧汉子虎目怒瞪,却没继续动手。
呃……
一抬头。
青年感觉鼻血流出,没敢继续放肆,干脆利落站起来。
冰冷眼眸扫过魁梧汉子,冷笑着转身就走,这一幕,只当做闹剧,随后继续热闹起来。
青年走的不算快,却也快到戏厅门口,忽然间转过身,双手攥做筒状,掌心藏着一支吹箭,竟是对准戏台,直接吹出!
咻……
吹箭。
江湖必备的暗器,却是最不入流。
正在戏台表演的君羡仙,霎那看向戏厅门口,眼眸深处寒冷如霜。
噹!
吹箭射过客道,却被一枚硬币挡住。
李沉浮揭开小瓷茶盖,看着吹箭掉落杯底,还有那枚硬币,随着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嘎巴。
蚕豆非常的脆。
青年看见这一幕,眼睛瞪得滚圆,吓得转身就逃。
波折。
总是会过去。
玉梨园的表演终究完美落幕,没有掉名角的价!
宾客尽欢准备离开,负责安保的人员,开始有序送宾客出门,避免碰撞麻烦。
“先生”魁梧壮汉拎着礼品盒过来,看着打算离开的李沉浮,微笑道:“君先生想请您喝杯茶,还请赏脸!”
卧槽!
这小子怎么尽遇好事啊!
王春堂一脸便秘的表情,内心一阵麻木,黄董器重他就算啦,为什么自己的偶像,要请素未谋面的他喝茶呀!
“谢过”李沉浮摇头客气道:“君先生难得开嗓,今晚我们听得过瘾,不敢打扰他休息!”
拒绝?
还真像君先生预料的那样。
魁梧壮汉内心有些惊讶,到也没有强求,抬手将礼盒递过去道:“这是君先生亲自做得糕点,礼轻情意重,这是先生的原话!”
礼盒。
自然要接过来。
李沉浮随着恋恋不舍的王春堂离开玉梨园,默契的没有纠结这件事。
就算王春堂内心再有疑惑不解,他也不会刨根问底,毕竟牵扯君先生,那位可是大人物,碾死他就像碾死蝼蚁!
当然!
站在自己后边的李沉浮。
同样有能力搞死自己,王主任忽然觉得了无生趣!
……
后台。
对镜卸妆。
君羡仙渐渐擦掉装扮,显露出一张俊美脸庞。
“君先生”仇宇缓缓走进后台,恭敬道:“他没来!”
一句话。
就像石头丢进湖里,掀起一丝涟漪。
后台某些知道内情的保镖,纷纷目瞪口呆,他真得拒绝邀请?
“意料之中”君羡仙没有丝毫不悦,笑道:“万事只求缘分,如果真有缘分,迟早还会再见!”
“我有一种念头,我跟他会有一段孽缘!”
这……
君家乃是一介豪门!
唐国家族多如牛毛,有资格被誉为豪门,皆有着几百年的财富积累。
仇宇默默看着年轻的君羡仙,不要看他唱戏,就觉得他不务正业,事实却是两不耽误,人家就是那种奇才!
戏子。
那也分三六九等!
君羡仙师承唐国第一戏曲世家,那是有资格直抵龙庭压轴表演的绝代名角!
就算权贵多如牛毛的燕京,谁敢小觑戏曲名角,那种恐怖的人脉关系,随时随地让人心惊胆颤。
“看出深浅吗?”君羡仙拿起毛巾抹手,优雅道:“怕也是摸不清吧!”
呃……
尽管不愿意承认。
仇宇却是尽可能低着头,默不作声表示同意,他确实没有看出李沉浮的深浅,要么就是练过几年拳脚,要么就是‘入品’高手!
国术。
打拳练武不算什么本事。
只有‘入品’才算初窥门径,尽管国术式微,却还有着恐怖影响力,毕竟那些游侠,真得敢奋起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