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吃吗？”
她点点头。
我将背包里的面包拿出一个分给她，心想着反正现在也无聊，倒不如跟她聊聊天。
我拍了拍身边的座位，小姑娘乖乖地坐了下来。
“你和你妈妈要回老家吗？”
那小女孩愣了愣，下意识地看向女人所在的位置，然后点点头。
我看她表情有点胆怯，说道：“怎么选择要晚上回去？”
“妈妈喜欢白天睡觉，晚上才出来活动……”
我听着这话越听越不对劲，趁着车开进隧道之际，我用余光偷偷地瞥了一眼女人，发现她双眼正死死地盯着我和小女孩，表情十分狰狞可怕。
“小朋友，你要是遇到什么困难跟哥哥说，哥哥帮你。”我压低声音说道。
“妈妈变了，她不喜欢我了。”
“什么意思？”
“她不给我做饭吃，自己也不吃饭，我每天都好饿。”
“不吃饭不会饿死吗？”我奇怪地问。
“我会跑到邻居家吃饭，却从来没见过妈妈在白天吃饭，但是有一天晚上我醒过来看见妈妈在啃一根带血的骨头，我……”
我大骇，连忙抬手捂紧小女孩的嘴没让她说下去，她眨巴着眼睛，单纯地看着我。
“接下来的话，我说，你只管点头或者摇头，好不好？”
女孩听话地点点头。
“你妈妈以前会做饭，是不是？”
她点头。
“最近是什么时候开始不愿意做饭，而且喜欢白天睡觉晚上出来活动的？上个星期？”
她点头。
“那她有没有说这次带你去乡下干什么？你小点声告诉哥哥。”我将捂住女孩嘴巴的手放下来，小声说道。
她想了想，老老实实地回答：“说要带我找个可以睡觉的地方，她说那个地方可以一直睡觉，没有人打扰。”
我听的头皮一阵发麻，可以一直睡觉而且没有人打扰的地方，除了坟墓我再想不到其他任何地方了。
我正要继续问问题，忽然我看见女孩的妈妈站起了起来，面色苍白眼神呆滞，直挺挺地往这边走。
“小蝶，吃完面包了吗？”她说话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声音幽幽的，在大晚上听着格外可怕。
女孩子点了点头。
“那咱们回去坐吧。”
叫小蝶的女孩子主动将自己的小手塞进女人的手中，让女人领着回到了最后一排的车座上。
她还转头看了我一眼，眼里带着一些疑惑。
我想着如果这个女人突然性情大变，很有可能是被鬼附身了，可是为什么我连阴气都没有从她身上感觉到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因为这鬼比较厉害，隐藏的比较好？
“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对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我身。”
我念完咒语，灵台顿时一片空明，我睁开眼装作看风景的样子将头瞥向窗外，实则是透过玻璃在观察女人。
她面容瘦削，显然是长期没有足够地进食而导致面容枯槁，两腮和眼窝都凹了进去，神情呆滞，直挺挺地坐在座位上，不说话也不动，就好像被人点了穴一样。
我灵机一动，抱着我的背包向车后面走过去。
“哥哥，你来后面坐啦？”小女孩很开心。
我点点头，看着她妈妈正在盯着我，便说道：“我有点晕车，听说坐在最后一排不容易晕。”
说完我就与小女孩隔了一个座位坐下来，将背包靠在自己的身侧，装作有些瞌睡的样子头倚着玻璃，脸正对着女人和女孩的那个方向。
女人没说话，头慢慢地转了回去，又坐的笔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前面。
我偷偷地抬起眼皮打量这个人，果然在她脸上看到了一团黑气，只是不太明显。
按理说如果被鬼附身，黑气不应该这么淡才对。
我正纳闷，就在我不小心扫了一眼窗外的时候我开始对自己的视鬼能力怀疑起来：大巴车经过了一片墓地，这本来就是阴气聚集的地方，但我看到的却全都是淡淡的黑色。
也就是说，我的眼睛出了问题？！
就在这时我的电话很突兀地响了，是白霜打来的。
“你还有多久到那边？”她问。
“还有半个多小时吧。”我听她那边似乎有大风的呼呼声，又问，“你在外面吗？风怎么这么大。”
“啊，我在开车，把车窗摇下来了。”
“你还有车？”
听着我充满怀疑的语调，她不服气地顶嘴道：“你听你那怀疑的语气，当然有车了。”但只是过了几秒钟她就灰溜溜地承认道，“好吧，我借的张垚的跑车。”
“你该不是…也想来吧？”
我突然意识到她刚才为什么问我那个问题，有些纳闷地说。
没想到白霜真的爽快地回答了：“你真聪明！我一直跟在你们车后呢，前面相隔的太远了，为了追上你我油门都快踩到八十迈了。”
我下意识地顺着车窗探出头去，果然看到大巴车后面跟着一辆宝石蓝的拉风跑车，见我探出头来，她还兴奋地朝我挥了挥手机。
我无语地坐回到位置上说道：“你跟来干嘛？我又不是去旅游的，会很危险。”
“啊，我本来也不想跟来的，不过我觉得只有你一个人去可能会出问题，所以赶紧借了车跟过来了。”
“你可拉倒吧，难道我还能搞不定那边的小……”“鬼”字我没说出来，因为考虑到身边就坐了一只。
为了避免不打草惊蛇，我还是先不要透露自己的身份为妙。
“就凭我的实力，我还能解决不了问题？”我改口道。
“以前是能解决，这次未必。”
“嗯？”
因为我的视线一直是瞟着车窗外的，所以一直能看见外面坟地淡淡的黑气，心里还在懊恼自己怎么眼睛就像快瞎了一样，连阴气都看不清了。
白霜一句话直接把我刚才的懊恼给打消了：“因为我给你调配的药虽然见效快，但是对你们修道之人来说也有副作用，就是眼睛可能会不太好使。”
“你说清楚点，具体是怎么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