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衣服已经准备好了。”掌柜双手捧着几套衣服走了过来。
顾闻昭随手拿起一套丢给阿白,“去试试。”
阿白抱着衣服,环顾四周,“去哪里试?”
掌柜喊出了店里的女侍从,“赶紧给二娘子换上。”
女侍从话也不敢多问,领着阿白进了里间。
“二娘子,失礼了。”女侍从伸手去扯她的衣服。
阿白想起自己背后的斑纹,就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服不让她脱。
女侍从无奈松开了手,“您这样奴婢不好换衣服啊。”
怎么二娘子的力气这么大?
阿白往后退了一步,警惕的看着她,“我自己换就好了。”
女侍从犹豫了一下,“可这衣服穿着繁琐,奴婢怕您一个人不行。”
阿白摆摆手,“那我先自己穿穿看,不行的时候再叫你。”
女侍从没办法,替她把衣服分好,“要是有什么不知道就喊奴婢。”
等女侍从掩上门后,阿白终于是松了口气。
她侧过头,望了望自己背后的金色条纹很是头疼。
明明耳朵和尾巴都可以收回去,可这条纹却怎么都不消散。
要说是胎记也太过牵强。
阿白换上了新衣,可腰间的腰带却怎么都系不好。
女侍从见她许久未好,便催促道,“二娘子,需要奴婢进来吗?”
“不用,不用。”
有人敲了敲门,阿白以为是女侍从,她边手忙脚乱的系着腰带,边回应道,“等等,我马上就好了。”
这骑装她就穿过一次,上次看着采儿帮她穿的时候,还觉着简单,怎么到自己手里就打成死结了。
“我进来了。”
“你先别......”
阿白见到闯入房间的人时吓了一跳,惊呼一声,“将军?”
她上下打量一下自己,微微松了口气,幸亏都穿好了。
顾闻昭只是淡淡说了句,“时间不早了,我们得赶快过去。”
他扫视了一番,满意的点点头,“不错,很适合你。”
阿白呆了呆道,“谢谢。”
“快走吧。”
“等等。”阿白叫住他,有些为难的开口道,“我还没有穿好。”
顾闻昭蹙眉看去,“哪里?”
阿白指了指自己的腰带,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个我不会系。”
顾闻昭眉头松动,走了过去,伸手去系。
阿白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脸不禁红了起来,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看见顾闻昭长长的睫毛在微微扇动,高挺的鼻梁。
视线再往下挪去,顾闻昭的骨节分明的手指把她打的死结给解开了,又利落的打了结。
她渐渐的看的入迷,顾闻昭连喊了她几声都没有反应。
“看够了吗?”顾闻昭捏捏她的脸。
阿白回过神来,点头如捣蒜,“够了够了。”
顾闻昭转过身去,“那走吧。”
阿白看着他急急的走开,不免有些失落,喃喃自语道,“我是不是太笨了。”
连衣服都穿不好,将军肯定是嫌弃她了。
顾闻昭走在最前面,虚握拳掩住唇,表情十分不自然。
他张开手掌,还残留着少女身体柔软的触感。
阿白跟上他,用余光却看不清他的表情。
顾闻昭突然来了一句,“以后还是让采儿跟着吧。”
阿白怔了一下,“好。”
要是采儿的话,就不用担心了。
顾府里,李韶琬午休后坐在梳妆镜前梳头,等了顾闻昭半天也没见他过来,便问飞儿,“将军怎么还没来看我?”
飞儿有些难齿道,“将军和二娘子出府去了。”
李韶琬手下一用力,扯断了几根秀发,“又是她!”
她一把摔掉梳子,气坏了怒道,“他们去做什么了?”
飞儿小心翼翼的回道,“听说是去马场了。”
李韶琬冷静一下,对飞儿招招手,“帮我梳头。”
飞儿颤颤巍巍的捡起地上的梳子,看着她的脸色替她梳头,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惹怒了她。
李韶琬沉默了片刻,问道,“老太太在房里吗?”
飞儿摇摇头,“没有,老太太吃过午膳后就一直在花园里呢。”
李韶琬抬了抬下巴,“给我更衣,我要去见老太太。”
她要先拉拢顾老太太,才能在这顾府里立足。
“还有那位宋小姐。”李韶琬顿了顿,“她还在府里?”
飞儿老老实实道,“是的,将军给她安排在西院了。”
李韶琬对这个宋依萍并没有什么好感,即使她救了自己的命,但作为一个女人,还是会对靠近自己丈夫的人抱有敌意。
尤其是长的好看的。
在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回程的马车上了。
而马车里坐着的除了她与顾闻昭,还多了一个陌生女人,就是宋伊萍。
顾闻昭只是简单介绍了一下她的身份,说是个神医,请来是给自己治病的。
李韶琬刚开始没有怀疑,只是这个女人沉默寡言,自己问她话的时候从来不回。
但只要顾闻昭说话,她便会回一两句。
李韶琬心底却想,这个女人是不是喜欢顾闻昭。
顾闻昭只说,宋小姐要去投奔亲戚,所以便顺路搭上他们的马车。
可为什么现在还在顾府里住了下来?
李韶琬越发不安,她换好衣裳后,想了想,“带我去宋小姐那边。”
飞儿愣了一下,“大娘子不是要去花园见老太太吗?”
“我说我现在要去见宋小姐。”李韶琬声音沉了下来。
飞儿赶紧应道,“是,奴婢这就带您去。”
她倒要看看这个小妖精要耍什么花样。
李韶琬穿戴整齐,正要出门,瞧见桌上还有一盘桂花糕,“把这个给我带上。”
飞儿不敢多问,拿来一个篮子装了进去。
李韶琬冷冷一笑,“去看别人怎么能不带些吃的呢。”
飞儿颤声道,“大娘子说的是。”
宋伊萍在房里专心研究药草,门突然被敲响了。
她没开口,还是自顾自的忙着手上的活。
安静了几秒后,敲门声越来越急促。
她无奈的放下手里的草药,推开房门,直视着门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