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白也是松了口气。
在另一辆马车上,宋伊萍对一旁闭目养神的顾闻昭说道,“那下毒之人可有着落了?”
顾闻昭微微睁开眼,“昂。”
他已经查出来那令牌是当今夏州国的大公主凌涟的所有物。
可大公主为何要对夏孤兰下手?
宋伊萍垂眸道,“我只是有点好奇。”
顾闻昭回过神,“好奇什么?”
宋伊萍抬眸看向他,“你为何要把二娘子留在身边,或者是你是为了什么娶她?”
顾闻昭沉默了片刻,撇开脸,“这与你无关。”
宋伊萍也视线移到别处,“你娶那位大娘子的理由我是知道的。”
她撑起下巴,“以你的地位也根本不屑用她的家世来巩固吧。”
顾闻昭不说话,只是看向窗外。
宋伊萍摊摊手,“算我多管闲事。”
就当她以为没有了下文,顾闻昭忽然开口说道,“娶她是有理由的。”
宋伊萍转过头看他,他却又不说话了,仿佛方才说话的人不是他。
她问道,“是不能说的理由?”
顾闻昭轻轻点头。
宋伊萍恍然道,“既然如此,我便不问了。”
顾闻昭有些惊讶的看了她一眼。
宋伊萍挑挑眉,“你那是什么表情?”
顾闻昭说道,“我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好说话,要是换作是她......”
宋伊萍接过他的话,“要是换作你那位二娘子,肯定要问到底吧。”
顾闻昭想到那喋喋不休的嘴,就有点头疼,“是啊。”
不过这一路上,他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阿白躲到脚都快抽筋了,这才等来一点动静。
马车好像停了下来,宫门口的侍卫例行询问过后,便放他们同行了。
阿白郁闷的皱起眉头,怎么她上次来还这么费劲,非要出示通行证。
又在一阵颠簸过后,箱子被人抬了下来。
“阿昭。”
阿白听见这声音立马打起精神来,是国师。
“这位是......”
没等顾闻昭说完话,宋景辉便开口邀请他们进门,“先进去说吧。”
而箱子也被一起送了进去,等侍卫都走光了后,阿白才慢慢撬开了箱口,露出一点缝隙朝外看去,确定周围没人以后才小心翼翼的从里面出来。
阿白出来后才发现这房间奇怪的很,中间有个大铁炉,不自觉的想要远离它。
四周都摆放了架子,架子上是瓶瓶罐罐的,她好奇的打开一瓶,一股黄烟升起,瓶中传来一声惨叫,“好痛啊!”
接着又很快消失在空气中。
她差点手没拿稳给摔了,等她稍作冷静后,才闻到这瓶中的味道极其熟悉。
阿白仔细回想了一下,“这不是鹿的味道吗?”
她不敢相信又凑近瓶口闻了闻,再三确定之下,她颤颤巍巍的将瓶子原封不动的放了回去。
“难道?”阿白转过头看向那铁炉,慢慢走近后,一股异味瞬间扑鼻而来。
她闻到了不止一种动物的气味,许许多多的动植物交杂在一起。
门口传来了脚步声,她反应迅速躲到了一张桌子底下。
阿白偷偷跟在他们身后,听着几人的谈话。
有侍卫小声抱怨道,“这搬来搬去的做什么?”
另一侍卫啧了一声,“将军的命令你敢不听?”
“那一开始就放到国师那里不就好了。”
“听说国师最讲究了,怎么会让人把尸体放房间里。”
“那怎么又突然要搬过去了?”
“好像是将军不愿意到这炼丹房里来。”
“不过也是,我也不想靠近这阴森森的地方。”
阿白忽然顿住,转过身换了个方向跑走了。
她来皇宫其实是想去找凌雪儿与菀妃,想询问她解药的事。
毕竟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呢。
阿白知道菀妃必定不想和这些事情扯到一块去,她要是与顾闻昭说了这毒是菀妃的,那这件事就麻烦了。
但看来那块令牌则是这件事情的关键线索。
不知怎么的,顾闻昭似乎很不愿意让她来宫里,难道宫里有吃人妖怪不成。
不过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有只妖怪.
在她出神想事情的时候,迎面撞到了一个宫女,那宫女倒地后大叫道,“走路怎么不看着点?”
阿白赶紧扶起她,歉声道,“真是不好意思。”
宫女手里捧着的东西摔了一地,阿白帮她去捡。
可这时宫女突然问道,“你是哪个娘娘宫里的?”
阿白支支吾吾,“菀,菀妃娘娘。”
宫女听后,只是嗤笑道,“原来是菀妃啊。我当以为是谁呢。”
阿白转过头,“菀妃娘娘怎么了吗?”
宫女看都没看她一眼,不屑道,“菀妃可是宫里最好捏的软柿子了,只要是个稍微受宠的妃子,都会去踩她几脚。”
阿白垂下头,没说话。
她不懂菀妃一直以来的隐忍是为了什么。
宫女起身后,仔细打量了她一番,疑惑道,“你是哪里的?怎么衣服和我们不一样?”
阿白低头瞧瞧自己的衣服,心想糟糕了。
宫女见她不说话,便以为她是从宫外混进来的,便大声对着周围囔囔道,“来人呐,这里有刺客!”
阿白捂住她的口鼻,慌张解释道,“我不是刺客!”
宫女惊讶于她的力气,捶打着她的手,“唔唔唔。”
这话的意思是,“我要快憋死了。”
不一会儿,巡逻的侍卫听到了这边传来的异常,就赶了过来。
阿白没办法,拖着她到了暗处,结果一不小心用力过猛,将那宫女闷晕了。
她害怕的趴到宫女的胸口,听见她还有心跳声时,重重的松了口气。
幸好没死。
等侍卫到了现场后,却发现这里空无一人,他环顾了下四周,命令下属,“去附近找找。”
阿白眼看着几人就要走到自己面前,她灵机一动,把宫女的衣服脱了下来,套到了自己的身上。
侍卫找到她时,她已经把晕倒的宫女藏在草丛里了。
“你在做什么?”侍卫举着刀向她问话。
阿白整理了一下头发,“没做什么啊。”
侍卫皱着眉头,“可我分明听见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