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闻昭微微皱眉,训斥道,“窦金不得无礼。”
窦金扁着嘴,“是,将军。”
李韶琬偷偷笑了笑,以为顾闻昭还是在乎自己的感受的。
顾闻昭轻咳了一下,朝着窦金使劲使眼色。
窦金立马示意,“将军,咱们再不走就赶不上了。”
顾闻昭“嗯”了一声,“通知他们即刻启程。”
窦金抱拳道,“是。”
顾闻昭绕开李韶琬,头也没回的对她说,“你快些回马车上吧。”
李韶琬还想说些什么,顾闻昭赶紧脚底生风的逃走了。
留下李韶琬在那里气的咬手帕。
因为采儿要照顾受伤的阿白,所以宋依萍去了李韶琬那辆马车上。
从她进来开始,李韶琬眼睛就没有直视过她,宋依萍倒也不在乎。
她自顾自的在研究那瓶农夫送来的药。
这里边的药材似乎从来没见过。
难不成是独门配方。
李韶琬忽然用帕子捂住鼻子,“宋小姐,你能不能别鼓捣你那药了。我闻着不舒服。”
宋依萍笑了笑,把药放了回去,“大娘子放心,这药又没毒,而且闻着可能还会让你身子变更好。”
李韶琬不屑的哼了一声,“你蒙谁呢,什么药是不用吃,不用喝。闻着就能好的。”
宋依萍边笑边摇头,也不多做解释。
阿白躺在车上,无聊地盯着车顶发呆,忽然转过头问采儿,“采儿,咱们下一个目的地是哪里啊?”
采儿正在捣药,低头认真地想了想,“听窦侍卫说,好像是叫什么安凌镇的地方。”
阿白心里一喜,“听名字是小镇吗?”
采儿“唔”了一下,“大概是吧,奴婢也没听说过。”
阿白半坐起身,“如果是小镇的话,那肯定会有好多好玩的吧。”
采儿在她背后垫了个枕头,“您可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您觉着将军会让您去玩吗?”
阿白的脸忽然拉了下来,“你说的对,将军肯定不会多停留的。”
她顿了一下,声音低了下来,“那不如我们偷偷过去玩一会儿。”
采儿愣了愣,赶紧说道,“二娘子您别开玩笑了,您怎么还敢一个人出去啊。”
阿白撇撇嘴,“上次不是迫不得已嘛。”
采儿有些生气,“那这次如果又要意外呢”
阿白两眼一瞪,“哪有这么多意外。”
采儿背过身去,不理她。
阿白靠过去贴着她,哄道,“那这次咱们把窦侍卫一起带过去如何?”
采儿扭过看她,“荒唐。”
阿白嘿嘿一笑,掀开窗帘冲着外边喊了一声,“窦侍卫,你能过来一下吗?”
窦金骑着马走在顾闻昭身旁,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转过头看过去,发现是阿白。
他先看看顾闻昭,在顾闻昭轻点头后,他才拉住马头,让马换了个方向走到阿白的马车旁。
阿白探出头,问他,“窦侍卫,前面是不是一个镇子啊?”
窦金点点头,“是的,虽然不大,但却是我们夏洲国和其他几个国重要的贩运贸易的地方。”
阿白听不大懂,“什么意思?”
她点点头,“哦”了一声,又继续问道,“那我们在那里停留多久啊?”
窦金想了想,回答道,“将军说我们不停留了,已经耽误了几天,所以要抓紧时间。”
阿白微微皱眉,“不停留了吗?”
窦金疑惑道,“二娘子要买些什么吗?”
阿白摇摇头,失落的放下了帘子。
“窦金。”顾闻昭对他喊了一声。
他连忙赶上去,“将军有何事吩咐?”
顾闻昭朝后边瞥了一眼,小声问道,“她方才对你说什么了?”
窦金恍然明白,“二娘子问会不会在前面的镇子上停留。”
顾闻昭挑了下眉,“那你说什么了?”
窦金挠了挠头,“我就如实说不会啊。”
他又继续说,“不过方才二娘子听说不能去的时候还挺难过的样子。”
顾闻昭转回头来,沉思了一会儿,“先在那里停留半日整顿一下吧。”
窦金瞪大了双眼,“可您不是说来不及了吗?”
顾闻昭忽然把视线放在不远处骑着马的凌奈身上。
他拽着缰绳,让马往凌奈的方向走去。
凌奈用余光瞥见顾闻昭朝他走来,眉毛一挑,“哟,顾将军怎么来了?”
顾闻昭定定地看着他,“有件事想麻烦一下六皇子。”
凌奈嘴角一勾,“居然还有什么事是顾将军做不到的吗?”
顾闻昭微微垂下眼睛,“不是。只是想待会儿路过前面的镇子时,六皇子带着部队先走。”
凌奈皱起眉头,“听你的意思,是想留在镇子里?”
顾闻昭点点头,“等我整顿好,便会来会合。”
凌奈眯起眼看他,“据我所知,前面的镇子是各个国家贸易来往的地方,将军去哪里是要买什么东西吗?”
顾闻昭倒也不隐瞒,“差不多。”
阿白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兴奋的拉着采儿,手舞足蹈地说道,“采儿,你听见了吗,将军好像要去镇子里。”
采儿一脸迷惑,竖起耳朵听了半天,“奴婢什么都没听见啊?”
阿白忘记只有自己的耳朵才能听见这么远的声音,她拍拍采儿的背,“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能去镇子里玩了。”
采儿还是不解的看着她。
方才不是还说不能去了吗。
忽然马车的窗帘被人掀开,是顾闻昭。
“作好准备等会儿就到了。”
他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阿白沉浸在喜悦中,根本没有听到顾闻昭走来的声音,吓的她贴在墙上。
采儿开心的对她说,“太好了,二娘子。”
阿白笑开了眼,“终于可以见识到其他国的人是什么模样的了。”
采儿撑着下巴,“奴婢也从未见过。”
阿白动来动去,不小心扯到了身上的伤口,疼的她叫了起来。
采儿赶紧过去扶她,“二娘子,您怎么了?”
阿白咬着牙摇摇头,“没事,没事。”
顾闻昭听到身后的动静,没忍住又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