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声音很轻，当姜清远听见这声音的一刹那，眼眶却不由自主的湿润了。
“红红，好久不见。”
姜清远努力扯出地一个笑容，却发现自己的脸僵着。
“姜清远？”
刚刚苏醒过来的鹤顶红在听到那声久违的称呼后懵了。
“姜清远，姜清远……姜清远！”
是你，是你回来了对吗，是你回来了！
感受到姜清远体内那抹熟悉元神，识海内的鹤顶红闭上了双眼，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姜清远的名字。
“怎么了，我不过是睡了一觉罢了，你喊什么喊啊，真丢人！”
姜清远笑中带泪。
“哼！”
鹤顶红冷哼一声，也不客气地开讽刺。
“不过是没了元神，就变成了一个怂哒哒的小废物，我们俩到底是谁丢人啊，我的清、远、太、祖！”
鹤顶红一字一顿，说出那个曾经风光无限的称号。
“……”
半晌，姜清远都没有回应。
“姜清远？”
许久没等到回应的鹤顶红有些疑惑，便开口喊了句。
“鹤哥？”
从恍惚中回神姜清远愣愣地抬起手，抹开眼下那滴眼泪。
“鹤哥，我这是……怎么了？”
姜清远像是陷入了一个瑰丽又飘渺的梦境，明明看到了所有自己想知道的，可午夜梦回之后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听到姜清远喊他“鹤哥”，鹤顶红瞬间意识到了什么，开始焦急地搜寻起那抹元神。
待他在识海最深处触碰到姜清远的元神之后松了一口气。
估计是姜清远的那抹元神刚刚回来，力量还不够稳定，所以难以维持对身体的掌控，所以还是将处于异世界的姜清远的元神放了回来。
“姜清远，你不是之前问过我为什么要找上你吗？”
鹤顶红声音很轻，如果不是姜清远与他通过识海对话，根本听不清鹤顶红说了些什么。
“嗯”
姜清远应了声，他确实很想知道原因。
那些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让他很难不在意在他身上，或者说在这个世界上的姜清远身上，到底发生过些什么。
“那便回去吧，等回了远霄派，我把这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
“好”
姜清远回答地很干脆。
……
半晌，鹤顶红看着半天都没有动作的姜清远，忍不住开口道。
“既然要回去，那姜哥哥，不如我们先上去？”
“嗯”
姜清远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鹤顶红满意了，然而等了半天，也不见姜清远有任何动作。
许是见到了那抹元神的缘故，一向脾气暴躁的鹤顶红今天难得的好说话。
“那我的意思，先走两步？”
姜清远十分真诚的回答了个“嗯”后，继续一动不动。
忍住，鹤顶红，你忍住甜美的忍住喽！
不能因为这个崽种坏了你的好心情！
“姜清远……你是猪吗？”
天知道鹤顶红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忍住往外飙那大段大段的屏蔽词汇。
“不，我不是你，谢谢。”
姜清远依旧回答得很真诚，真诚到欠揍。
“姜清远，你甜美的……”找打呢？尼玛狗崽种，劳资今天不把你扬了，劳资跟你姓姜！
鹤顶红觉得姜清远肯定是故意逗他，气得打算疯狂输出。
“鹤哥”姜清远打断他，声音带着几分委屈，“我不知道怎么从潭底到上面。”
“哦……哦，这样啊。”
鹤顶红有几分尴尬，只得装模作样地咳嗽两声。
“是啊，怎么啦鹤哥，我刚刚好像听到你说甜美，什么甜美啊？”
“咳咳，没事没事，我的意思，这天儿它真美。”
鹤顶红十分不自在地瞎扯到。
“这样啊”
姜清远意味深长的点点头，心里面早就乐开了花。
诶呦喂，鹤哥怎么这么可爱啊！
不过……
正在心里偷笑的姜清远忽然有几分茫然。
为什么，为什么它会突然觉得鹤顶红那副打碎牙往肚子咽的样子很可爱，而且……
而且，刚刚那些画面，让他又有那种古怪的熟悉感。
就好像这一切在他的记忆里，已经重复出现过许多遍了……
这时另一边的鹤顶红刚刚才从那阵尴尬劲儿中缓过来，说话还有点飘。
“姜清远，那什么，我现在教你怎么飞出去。”
“啊？哦好好好！”
正在回忆事情的姜清远被鹤顶红又一次打断了。
“现在，伸出你的左脚。”
姜清远依言照做。
“再伸出你的右脚。”
姜清远依旧依言照做。
“现在把你的左脚放在右脚上。”
哦，把左脚放到右脚……？？
啥玩意？左脚放右脚上？
“鹤哥，您没说错吧？”
这个步骤着实诡异，让小姜同学忍不住问出声。
“废话那么多，快放！”
鹤顶红也是觉得这个破水的姿势略浮夸了些，但还是努力摆出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指导着姜清远。
麻麻，鹤哥该不是发现了我故意逗他，所以打算戏弄回来？
可鹤哥看着也不像那种会以眼还眼的人啊。他最多属于那种发现被坑了能追着人杀三天三夜的人。
所以大概应该……不会故意搞他吧。
姜清远将信将疑的将脚放上去，根据着鹤顶红的旨意左脚蹬右脚。
“跳！”
姜清远闭上了双眼，应声而动。
本以为直接跟大地来个亲密接触，可没想到等姜清远再睁眼时，他已经站在了之前与绛飞霜同游时驻足的瞭台上。
“诶嘿！真神奇嘿！”
周围没别人，姜清远脚用力地在瞭台上踩了几下。
震惊！传说中剑修居然靠左脚蹬右脚上天！
鹤哥这简直比你能读心还神……等等！
我甜美的怎么忘了我鹤哥会读心啊！
那我刚刚在心里想那些大逆不道的话，他为什么会没有反应……
想到此处，姜清远忍不住蹙眉。
好像自从他昏迷之后起，所有事情都变得诡异了起来。
“姜清远，你有没有觉得周围的灵气很奇怪。”
经过对狸力灵力的完全分解吸收，鹤顶红已经能做到不依赖姜清远的躯体，而自行感受周围的灵力波动了。
鸣渊境地势特殊，灵力充裕。
原本它其中的灵力一直都在按照固定的规律运转着，可现在鸣渊境内却混杂着别的灵力，导致这个规律被打破了。
被鹤顶红这么一说，姜清远也感觉有几分不太对劲。
“这其中混杂着的，是一种极其纯粹的冰系灵力，难道是……”
一个身影浮现在姜清远脑海中。
“那什么霜？”
“绛飞霜？”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鹤顶红：“……”
“你怎么还没记清人家叫什么？”
你是猪吗？
鹤顶红腹诽心谤。
“额……那个我记忆力不太好，呵呵呵……”
能把现代八大菜系所有代表菜记得一清二楚，却想不起来刚刚还与他同游的女修的名字。
姜清远抬手，讪讪地摸了下鼻子，笑得十分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