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领袖兰宫 >五卷233、竹篮打水(六千字毕)
    “走,我先陪你回去歇歇,待会儿你的差事我替你了。你回去睡一觉,睡好了,心下怕是就清楚了,到时候还有话再心平气和与主子说。”

    玉叶再难受,终究忌惮着婉兮的双身子。玉蕤好说歹说,终是连哄带推,将玉叶带回了配殿去。

    玉蕤关起门来,抓了帕子来替玉叶拭泪。

    一边拭泪,一边小心地提点,“……你便是出宫了,又不是从此再也听不见宫里的音信了。便是毛团儿也刚出宫去啊,你若得了空,还可以去瞧瞧他。”

    玉叶这才如大棒砸头,愣愣抬头望住玉蕤。

    眼神中有不敢置信。

    玉蕤便也笑了,“你要知道,毛团儿跟你不一样,他可不是差役满了,可以出宫自由了去。他是要到宫外服役的,是要去照顾即将出宫的李谙达去。”

    “我倒是记着,主子提过那么一嘴,说要你出宫之后也去帮衬这李谙达些……你们两个可不是在宫外私自见面,你们都是奉了主子的命,去照顾李谙达的呢!”

    玉叶的泪便再度唰一下流下来。

    她一把抱住玉蕤,“……我是不是明白得太晚了?亏主子与我说的那么明白,主子还说将蠲给李谙达的地,就买在我们村子附近了。我刚那会子竟是什么都给忘了!”

    “走,我先陪你回去歇歇,待会儿你的差事我替你了。你回去睡一觉,睡好了,心下怕是就清楚了,到时候还有话再心平气和与主子说。”

    玉叶再难受,终究忌惮着婉兮的双身子。玉蕤好说歹说,终是连哄带推,将玉叶带回了配殿去。

    玉蕤关起门来,抓了帕子来替玉叶拭泪。

    一边拭泪,一边小心地提点,“……你便是出宫了,又不是从此再也听不见宫里的音信了。便是毛团儿也刚出宫去啊,你若得了空,还可以去瞧瞧他。”

    玉叶这才如大棒砸头,愣愣抬头望住玉蕤。

    眼神中有不敢置信。

    玉蕤便也笑了,“你要知道,毛团儿跟你不一样,他可不是差役满了,可以出宫自由了去。他是要到宫外服役的,是要去照顾即将出宫的李谙达去。”

    “我倒是记着,主子提过那么一嘴,说要你出宫之后也去帮衬这李谙达些……你们两个可不是在宫外私自见面,你们都是奉了主子的命,去照顾李谙达的呢!”

    玉叶的泪便再度唰一下流下来。

    她一把抱住玉蕤,“……我是不是明白得太晚了?亏主子与我说的那么明白,主子还说将蠲给李谙达的地,就买在我们村子附近了。我刚那会子竟是什么都给忘了!”

    玉叶和毛团儿这边的事儿,好歹算是安定下来,只待时日。

    婉兮却还没等歇息两天,这个晚上,鄂常在忽然来请安。

    “都这样晚了,她来做什么?”玉叶有些想拦着,“主子这会子身子要紧。”

    婉兮坐在炕沿儿上想了想,还是摆摆手,“请鄂常在进来。”

    鄂常在原本是淑嘉皇贵妃景仁宫里的人,淑嘉皇贵妃薨逝以来,鄂常在景仁宫中难免一时失了主心骨,颇有些孤苦无依了去。

    婉兮着实是这段时间来一是有了身子,二来是事情一件连着一件,这便疏于问景仁宫的事。

    鄂常在一进门便落了泪。

    “自淑嘉皇贵妃薨逝之后,妾身只觉在后宫之中越发无依无靠。妾身记着,淑嘉皇贵妃临薨逝之前,曾经将一切都托付给了令妃娘娘。故此妾身想,妾身心里的为难,唯有来仰仗令妃娘娘……”

    婉兮小心地抚着肚子,亲自起身,握住鄂常在的手。

    “……你伯父襄勤伯(鄂容安)与班第在伊犁自杀殉国的事,我已知道。皇上亲予谥号‘刚烈’,图形紫光阁,又命你伯父的儿子鄂津袭爵。你放心,对你伯父这样的忠臣良将来说,皇上必定不会亏待。你在宫里,皇上只会更加爱惜于你。”

    鄂常在却是落泪蹲礼,“我鄂家虽有伯父这样的忠臣,却这两年内也连续出了两个被皇上赐自尽的长辈……”

    婉兮心下其实知道,那两个赐死的,一个是鄂常在叔父鄂昌,一个就是三月间刚被赐自尽的、鄂常在的父亲鄂乐舜。

    想鄂家从鄂尔泰起,曾经权倾天下,满门高官。如今鄂尔泰的子侄辈一个一个凋零而去,更是功过两重天。

    也难怪鄂常在自进宫以来,凡事小心翼翼,甚至可以说是战战兢兢。她终究是猜不透皇上究竟是会宠她,还是厌她吧。

    “从前不管伯父、叔父如何,妾身好歹还能自处……可是上月皇上却是赐妾身的阿玛自尽……令妃娘娘,妾身真是好惶恐,在这宫里当真不知如何立足下去了。”

    “偏此时淑嘉皇贵妃又不在了,景仁宫内无人为主,妾身便连这点子惶恐,都不知道该与谁说去。”

    婉兮轻轻拍拍鄂常在的手。

    “我虽不敢说这宫里谁能得皇上宠爱,可是我好歹还敢说:这宫里没有人因为自己的母族获罪而遭罪的。你的母家是你的母家,你却是你。皇上不会因为你的母家,就迁怒于你。”

    便是有婉兮这样安慰,鄂常在却也还是放不下心。

    她心一横,在婉兮面前噗通跪倒,“妾身此时无人依仗,唯有请求托庇于令妃娘娘羽翼之下。令妃娘娘但有驱驰,妾身愿效犬马之劳。”

    婉兮叹一口气,忙将鄂常在扶起,“妹妹何苦说这个?妹妹且放宽心就是。”

    “妹妹这会子的惶恐无依,也只是因为淑嘉皇贵妃溘然薨逝所致。皇上这一阵子也是的确分不开心,待得皇上再为景仁宫里指一位新主,妹妹自然就可放下心来了。”

    宫墙夹道里,夜色幽深。

    许是因为这左右两列红墙的缘故,便将夜色印染得比这天下任何地方的夜,都要更黑。仿佛永远走不出去,永远都找不见方向。

    鄂常在缓缓走着,忍不住问身边儿的女子鹅雪,“你说,令妃是不是根本就不想帮我啊?”

    “也是呢,我虽然是鄂尔泰的堂孙女,可是鄂尔泰早已不受皇上的待见了啊。只是幸好他殁得早,才没如皇上后来对张廷玉那般……可是鄂尔泰殁了,那咱们整个鄂家,其实就已经倒了。”

    “便是大伯父鄂容安、叔父鄂昌,还有我阿玛都已经官至总督、巡抚的级别,可是这天下的人却都瞧得出皇上对他们的态度。”

    “生在这样人家的我,若早十年,在这宫里还能如忻嫔一样受宠;而如今,却只能龟缩地活着。呵,呵呵,这样的我,便是主动依附,难怪人家令妃也看不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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