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日国的秋日总是太过漫长,萧条的让人心情莫名的烦躁起来。
喜鹊和两三个宫女在踢毽子。
小女孩吵吵嚷嚷的声音闹得她头一阵阵的抽痛。
屋内点了舒缓情绪的香料,司雅安在软塌上整整躺了一日之久,可就是提不起精神来。
好似胸口坠了千斤重石!
想起崔姑姑那天离开时,三步一回头的眼神,那七上八下的情绪便更加翻腾起来。
这宫里怕是不会有一个人和自己真心相交了!
原还有个喜鹊在身边闹腾着,烦归烦,可到底开心的时候更多些。
但用不了多久,这丫头就要去慕容府做二小姐了。
一旦离开东宫,她们就会形同陌路,对自己万分提防的崔姑姑,也会阻止女儿和她这个诡计多端的女人相处。
“哎!”
一声轻叹,榻上的司雅安慢吞吞的转了个身。
可这一转身当真吓了她一跳。
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直直的就闯入她的视线,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然,那罪魁祸首却跟没事人一样。
夜琅清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的打量着许久未见的新婚娘子……
司雅安斜睨了一眼院中,不知何时,喜鹊和那几个宫女都不见了人影。
吵闹的凤溪阁突然安静了下来,她却有些不适应了!
怒从心中起,司雅安没给夜琅清半点好脸色,直接从榻上跳了下去。
从他身边径直往内室走去。
因为天气有些闷热,虽到了秋天,可却还带着夏日里的温度,让人内燥外冷,更是不舒服了。
“回来!”夜琅清站在原地没动,垂眸瞧着地上被遗忘了的一双鞋。
赤足而行的司雅安头也不回,自顾自的往里走。
夜琅清又是一句,“回来,把鞋穿上!”
司雅安有些烦他了,“夜琅清,你快一个月不回东宫了,现在突然出现多管闲事,你有病吗?”
“嗯。”夜琅清的态度很平静,也很平静的弯腰,把地上的一双绣鞋托在掌心。
司雅安都看傻了。
堂堂郝日国的太子,竟然把她的鞋子放在手上。
虽然那鞋底每日都要清洁一两次,干净的有些过了头。
可毕竟那是她穿过的啊,夜琅清平日里不是很矫情的嘛!就连筷子上落了一点点的灰尘,都会要求厨房重新做一桌饭食的人。
现在……又算是……怎么一回事?
而就在司雅安思绪混乱之际,夜琅清已经拿着鞋子走近她,再一把扯住她细弱却不羸弱的胳膊,将人轻松带入怀中。
放在内室门边的椅子也自动挪到他夜琅清的屁股底下,人家太子爷很随意的一坐,就坐出了一身不怒自威的气场来。
至于蒙圈的司雅安,现在已经被夜琅清环抱着落入他的腿上。
天啊!
这男人的腿坐起来还真是挺舒服的,肌肉饱满有弹性,可又不会觉得太过壮实。
“都是当娘亲的人了,却还不懂得如何照顾自己,你很让本宫不放心啊!”
夜琅清眸色深沉的给她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