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前。
躺在地上浑身是血意识模糊的女人。
她感到脚腕疼,脸颊疼,全身都疼。
疼痛使她能感觉清晰到死神已经悄然降临到自己的身边。
可她不情愿,还没准备好就这么被带走离开这个世界上。
眼睛里全是血,视线十分模糊。
那个男人割开自己的脚腕,这一点她知道,双腿没有力气,疼痛却清晰无比
她残留的意识拼命想要让自己生存下去,耳边传来激烈的打斗声。
她用力抬眼寻声看去,就看到在面前漆黑的路上有两个人影在厮斗,听声音似乎是两个男人。
其中有一个是割开自己脚腕的男人吗?
可是他在和谁厮杀?
是来救自己的人吗?
女人不清楚,她只是想要活下去,想要呼救。
却没有力气,失血过多导致她虚弱至极。
恐惧和绝望在此刻彻底占据了身体和心理。
她动着手指,摸到了掉在地上的手机。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用尽最后的力气,拨打了紧急求救电话。
电话接通,里面传来低沉声音:“你好,这里是局面第四忠骨队,请问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救…救命…救我…”
“女士?您怎么了?女士?”
电话里的声音有些着急:“请说出您的地址!女士?能听到吗?请回话!”
电话死死的握紧在手中,女人趴在地上,瞪大双眼,嘴巴微张,死气沉沉。
而一个小时后也就是此时的于礼,左手还没恢复,他听到不远处正飞速赶来的警鸣声。
听到警笛声,他脸色一阵苍白,脊背冷汗冒了出来。
.....
“南花”的地域面积十分广阔,按区域可以简单的划分成东西南北四个区。
乍一看之下四区分界明显,似乎互不干涉。
但实则不然,里面大有文章。
只说东西两区的贫富差异之大,观之令人咂舌。
就好似天上和地下,皇上和百姓。
用金碧辉煌、软红十丈来描写东区的繁荣只能说是恰如其分,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里是商业、文化、经济、科技集中之地,说是整个“南花”的核心区域,都不过分。
有闲游之人这么形容此地:“白昼载歌载舞,星夜纸醉金迷,可谓日夜不息。”
但相比东区的繁华和热闹,西区就安静的多了。
甚至大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形式。
虽说依靠着整个“局面”的政策支持,但西区地方毕竟偏远。
甚至跑到了郊野之地,实在难以有所作为。
而且和东区的高楼大厦不一样,西区更多的是村落和小城区。
并且坐落的位置并不是特别集中,零零散散。
若进行俯视观看就不难发现,整个西区明显缺少整齐的规划。
这种情况就导致人们购买东西,都要去很远的地方,十分不方便。
也有闲暇之人如此形容西地“日升而起行,月升而入梦,可谓自给自足。”
先不说南北之差。
为了更好的管理“南花”,“局面”里分出了七支队伍。
且“局面”的最高权者吴佬,将这七队分派到四区各个不同之地进行管理。
每队可谓各位千秋,各领风骚。
而第四队的队长就是张问心。
他带领的是“忠骨队”,此队名出自“忠魂何问埋骨处”一句。
恰是队如其名,整个第四队里的人都是一腔热血,忠肝义胆。
尤其是张问心队长本人。
这队长职位他已经当了二十多年。
从青丝到白发,看过无数穿着“忠”字的服人血染长袍,化成累累白骨。
可以说他这个队长,也是在踏着同伴的尸体如履薄冰般艰难前行。
而对于这次“虫人”的首次爆发之地,就是他所管理的东区南半部分
仅仅是一个东区,也被分成了南北两地。
张问心带领的第四队在南边。
至于东区的北边则是第七队的人在管理。
四队和七队两者之间向来界限分明,谁也不干扰谁,也没有太多交集,相比之下,很是太平。
但“虫人”的第一爆发点是在东区南地。
这导致他这个第四队的队长担了首要责任。
且不说“虫人”感染速度多快,仅仅几天之内,整个“南花”的四个地区全都陆陆续续出现病患,闹得人心惶惶。
在这一段时间,张问心没睡过一天的好觉。
眼眶一开始从正常变成黑色,最后从黑色硬是给熬成了红色,可见有多辛苦操劳。
但辛苦操劳的不止是他这个当队长的。
四队所有人马都在日以夜继的忙碌奔走着。
一方面要安抚和保护民众,另一方面还要承受“局面”给的压力,尽最大努力去抓捕“虫人”。
”局面“最高管理人吴佬还算体谅他,知道独木难支。
只凭借四队的能力,很难解决“虫人”的事情。
所以派了人员来协助,也就是驼背老头。
但对于张问心来说,派这个人来那可不是来帮忙的,恐怕是来砸场子的吧?
驼背老头是什么人?
在被下属追着问的时候,张问心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说清楚这个问题。
最后就撂下了一句话,让他们自己去品。
“这老头有点疯癫,你们都离远点,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这句话可把一群属下全给听懵了,一个个脊背冒汗,不明所以。
怎么在自家地盘这儿还怕一个外来人?
但张问心绝非危言耸听。
他这么说是有理由和根据的,只不过这些理由和根据,已是不是他们这群年轻如今人能看到的了。
在接到吴佬的通知后,张问心筹划了半天。
最后才在确定的时间里,让四队人马陆陆续续聚集于“楼兰”门前,迎接驼背老头的到来。
“楼兰”是整个四队活动聚集的基点。
不过这地方并不大,但量很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