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浑身疲倦，面色憔悴。
看了一眼手机，妻子打来几个未接电话。
现在时间刚过六点，她应该还没醒。
张问心怕打扰到爱人的睡眠，便不再准备回拨。
此时的第四队“楼兰”大楼里，已经陆陆续续有队员前来上班。
最近的事情比较严重，尤其是调查事件，像是一座山压着第四队的每个人身体和神经。
这些队员忙里忙外的几天都没有停歇过，实在让人替他们感到心疼。
张问心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左轮，别在腰间的枪套里。
随后去卫生间简单的洗把脸，把自己收拾干净。
身上还残留着昨晚的酒味，嘴里一阵苦涩。
出来之后，他通知邵听带上几个精干的队员，准备一起去调查繁华街道的下水道。
这次调查，他不打算兴师动众，而是准备以小规模的团体进行。
一方面是因为需要把整个第四队的人员分散开来，各自行动，而非集中。
这样获取的信息来源也更广泛。
而另一方面则是他认为，此刻的下水道里应该已经不会再有危险，所以没必要带这么多人。
若真是有敌人，在上一次的大规模进攻后也该撤退了，没必要留在下水道里不走。
更重要的是，他想要悄悄的进行调查。
张问心的脑海里有个推测。
这些虫人假设真是从下水道进入市区的，那说明带领虫人进来的那个人，应该对这座城市的下水道结构非常熟悉才行。
也就是说，这个人，很可能就是这条繁华街道上的居民。
如果他此刻大举进行调查，被注意到之后，将有可能会打草惊蛇。
这一点，他凭借多年积累的职业经验告诉自己，还是要低调行事的。
带上邵听和几个队员，穿着便衣，从楼兰内部出发，开始前往繁华街道。
几个人来到地方，钻进一条没人注意的胡同。
这胡同尽头，有一个下水道的井盖。
掀开井盖，邵听便道：“队长，我先下去看看里面是否安全。”
张问心当然不会让部下做这种危险的事情，一把拉住他，语气训道：“什么时候轮到你小子命令我了？外面站着！我先进去，你们等会再跟下来！”
邵听闻言脸色悻然没说话，但内心也是替自己的队长担忧。
张问心顺着井道的楼梯爬下去，一手掏出装有水银子弹的左轮，一手举着狼眼细筒手电照明。
下水道里光线昏暗，结构复杂。
几条水道相处交叉排列，往外流动着。
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细小的水管道，里面不断传来流水声。
空气中散发着浓烈刺鼻的臭味。
地上成群结队的老鼠似乎受到惊吓，叽叽喳喳的来回蹿动。
张问心只是大致看了一圈，就得出一个结论，这东区的下水道真是到了该好好治理的时候了。
再不治理，恐怕就没人能下来了。
越是繁华的都市，生活的人越多，下水道也就越脏越乱。
这一点无论在哪都是一样的。
毕竟下水道是建设在地下，只要能用，不管美观与否，亦或脏不脏，人们并不是在意。
反正影响不到人们的生活就行。
张问心往前走了一段距离，确认没什么问题后，朝身后的楼梯上方喊了一嗓子：“都下来吧！”
听到声音，邵听便带着几名队员开始下楼梯。
一进到内部，几个年轻队员的眉头当即皱起，熏得赶忙捂住鼻子，脸色难看道：“这下水道可真够味的。”
“都小心着点，注意四周。”
张问心提醒一句，开始往前走，队员们回应着跟在身后。
东区的下水道结构非常庞大，贯穿整座都市。
要是把这里当作旅游的地方，倒也能走上一天一夜。
对于这么大的下水道结构，张问心不打算耗费一天的时间全部查一遍。
他按照头顶地面上的繁华街道所对应的结构，以及虫人出没的附近的下水道排查，这样范围就缩小了很多。
“这些虫人如果是从下水道进入市区的，那就必须要有先能进入下水道的地方。”
张问心思索着，回头吩咐队员：“邵听，你带着他们走另一边，咱们分开行动，去查一下这些下水水道排出的源流处有没有什么问题，若有异常及时汇报。”
“是！”
邵听认真回应，带着几个队员朝反方向走。
随后张问心独自一人沿着面前的下水道，开始寻找源流出口。
在这结构复杂的地下世界里，大概来回转了将近一个小时左右，他看到了一条通向外面的管道。
只不过这条管道尽头处的铁网，不知为何，破开一个大洞！
内心疑惑的来到尽头处，张问心举起手电观察。
铁丝网上破开的洞口十分规则，四四方方的一个正形。
他伸手摸了一下裂口边缘，非常完整，似乎是用利器专门切开的。
“看来虫人真是通过这里进来的。”
对比一下洞口的大小，刚好能钻过一个人，张问心确定了自己的答案。
他从洞口钻出去，外面似乎是通外郊野的河流。
站在河流边，他看了看四周，有森林、山脉、还有荒野。
这可就麻烦了。
四周的情况如此复杂，即便知道虫人是从这里进入的市区，可也看不出它们究竟是从何出来的。
正为此感到发愁时，忽然，他抬眼间瞥见一个东西。
在正对准下水道口旁边的河流沿岸处，竖着一根杆子。
杆子的顶部上，装着一个巴掌大的摄像头。
只不过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镜头似乎被打坏了，里面的机器露出来，指示灯也不再发亮。
注意到这一点，他走过去观察，脑海里想到什么。
这种摄像头他有印象，似乎是距今三年前的时间安装的。
当时虫人还没爆发。
很多市民都爱在假期时到郊野外游玩，尤其是河边。
因为郊外的河流十分清澈，对于居住在市区的人来说，这种与自然亲密接触的机会，可谓极其难得。
但由于郊野的情况比较复杂，所以安全问题也是频发不断。
局面便为了确保东区游玩市民的安全，便在临近河流边每个百米，都装上一个摄像头。
工程量很大，但这也是为了安全考虑。
只不过自从虫人爆发之后，就没人来这里了。
自然也没什么人记得，这里还装有摄像头的事情。
张问心此刻看到，特意仔细观察了一番。
他发现这个摄像头的位置十分巧妙。
虽然杆子是立在河边的，但顶部摄像的视角，似乎刚好也能将下水道入口的情况给拍下来。
这郊野的摄像头，很有可能就拍到了是什么人破坏的下水道铁网。
而且摄像头被损坏，显然是人为的。
毕竟总不可能是一只鸟飞上去，故意用嘴啄坏的。
那这鸟和摄像头要有多大的仇才行？
想到这点，张问心有了别的想法。
倒不担心因为摄像头的损坏，导致内容会丢失。
因为这些摄像头录制的内容都会自动上传到“楼兰”的服务器里。
影像至少能保存五天的时间。
也就是说，从其被破坏的时间来算，往前五天的时间里，所有拍摄的内容，都可以被保存下来。
事不宜迟，张问心忙钻回下水道，通过对讲机让队员回来。
随后一同返回楼兰内部，开始调查摄像头里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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