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不动了,温雨凝闭上眼睛,气喘吁吁,再也不肯看一眼,她放弃了跟贺明尧这个疯子相比。

    她没办法甩脱,干脆就不理会。

    “对不起,”贺明尧扶在女人上方,突然说出这话。

    温雨凝倏然瞪大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对方,贺明尧居然在跟自己道歉,太阳是打从西边出来了吗?

    从来不会承认自己错误的男人,居然在跟她道歉?

    温雨凝哈的一声,差点笑出来。

    贺明尧皱了皱眉,隐忍着什么一般,再次开口:“这次生日宴,我没有邀请你,是茶茶自作主张……”

    “所以呢,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温雨凝盯着贺明尧想要解释什么的样子,感到可笑。

    “你为什么要来?”

    “苏小姐,她邀请了我,我就去参加了,我还给你们送上祝福,你又有什么不满意?”

    对呀,他又有什么资格不满意?

    贺明尧面色阴霾,想说什么,手机在这时震动,温雨凝侧眸,看到那来电显示就是苏云茶,不禁挑眉笑:“来的真及时,每次都是这么及时,对不对?”

    贺明尧没有回答,铃声横亘在两人中间,仿佛不会放弃,贺明尧最终接了,温雨凝眼中也黯然失色。

    她像一具尸体躺在床上,目光虚浮,贺明尧从她身上爬下去,皱着眉问:“什么事?”

    女人哭着的声音传入空气:“明尧你在哪儿啊?你回来好不好?我现在很难过,我感觉我难受的要死了。”

    温雨凝默默闭上眼睛,嘴角勾起笑容。

    她以为贺明尧会立刻离开,然而耳边传来男人稍显冷淡的声音,“不舒服就叫家庭医生,管家会照顾你。”

    苏云茶哭的更厉害,“可是我想见到你啊,我害怕,我真的好怕,这里的所有一切都很陌生,今天的你也吓到我了,明尧你回来我身边吧,我现在真的很需要你,呜呜呜……”

    听到这哭声,温雨凝差点大笑出声,真是有够虚伪的。

    她以为贺明尧这回总要走了吧,然而贺明尧却说:“我已经让管家叫来家庭医生,他们会好好照顾你,不要害怕,我这边还有事要忙,忙完了再来找你。”

    说完,不等苏云茶反应,就把电话挂断。

    目光落到病床上,从头到尾都只看着天花板笑而不语的女人,贺明尧莫名发现。与苏云茶相比,温雨凝却从来不会在他面前诉苦,更不会表现出柔弱的一面。

    这也是他到现在都不曾知道,温雨凝已经病得如此严重的原因。

    病房里气氛寂静。

    只有医疗器械发出的轻微声响。

    温雨凝被男人几乎要看穿她的视线干扰,很不爽的问:“她都叫你了,你怎么还不去?”

    “太晚了,这么晚我一般不会去见她。”贺明尧坐在床边的单人沙发,伸手想抚摸温雨凝额头,被温雨凝错过。

    “你这样冷漠,苏小姐可能不会开心,”温雨凝嘲讽的道。

    心里有些吃惊,原来贺明尧也不是对苏云茶予取予求,万事皆顺。

    贺明尧没有回答,从半空中抽回手,目光复杂:“你不要误会,雨凝她想要一个圆满结局,如果你不满意,我可以给你想要的弥补。”

    这话听起来像解释,温雨凝却觉得很莫名:“我并未误会,你想要给她结局,跟我也无关,你无需给我弥补,如果你非要这么想,给我离婚协议书也行。”

    贺明尧又沉默了,温雨凝一寸一寸收回目光,笑着望他:“贺明尧,你表现的样子就像是你不舍得跟我离婚?可是你不跟我离婚,怎么跟苏云茶结婚呢?”

    果然男人周边的气氛,顿时变得很冷酷。

    刚才的温情也如梦幻泡影,就在温雨凝以为贺明尧会发飙时,对方也只冷道:“我会跟茶茶举行一场婚礼,只对内宣布,但这只是一场婚礼而已,不会影响。”

    “什么意思?”温雨凝震惊地看着对方,慢慢明白过来,对方是想婚礼也举办,但是却不跟自己离婚,两边都扯着?

    贺明尧很坦然地与她对望,似乎并未觉得自己这样做法有什么不对。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无耻!”温雨凝忍不住愤怒的骂道。

    “如果你非要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男人往后靠修长的双腿相互交叠,单手托腮,似乎根本不痛不痒。

    温雨凝气得很了,头都晕眩起来,眼睛胀的痛:“你凭什么?你凭什么觉得我们俩都愿意这么做?”

    “不愿意,也得愿意,”贺明尧单手拂过她头发,在她快要陷入昏睡的耳边,悄声说,“掌握主动权的人,从来都是我,而我拥有,比你们更多的决定权。”

    所以意思是一旦他所做的决定,没有任何人能更改,他们能做的,只能忍受和服从。

    在无边的愤恨中,温雨凝撑不住身体虚弱,彻底昏睡过去。

    一直到睡去,脸色都是难看的。

    秀丽的眉毛皱的死紧,在梦里似乎都对他很不满。

    修长手指点在眉头之间,不轻不重的按开。

    贺明尧弯下腰,几缕刘海滑落凌冽的眉间,无人看到那漆黑的眼底,有着怎样不可一世的疯狂。

    影影之间,有什么正在改变。

    手指沿着女人脆弱的轮廓,一点一点抚摸。

    将女人脆弱的手放在手掌间轻轻揉揉,手指画过指缝,掌心相贴,十指相连。

    “你并不知道,当我看到你投入别的男人怀抱,与别人手指相牵,我有多想杀了那个人。”

    男人低低的笑了两声,冷得彻骨,他拿出手机给贺文下的第一个命令就是:“给我狠狠的整方家!”

    如此的狠辣无情,不容智慧,贺文自然不敢多言,答应下来便去安排。

    一夕之间,又会有多少血雨腥风都可以想见,贺文在挂断电话之前,小心翼翼的问:“少爷,那苏小姐那边怎么办?她的电话已经打到我这里,说想见你,哭得很惨。”

    “有力气哭,就代表她还没事,既然犯了错,就要接受惩罚,不用理她。”

    电话挂了,贺文吃了一惊,望着手机,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以前少爷可不会对苏小姐这样冷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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