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郭海宏应道，快步地退了下去。
脱离了段远的视线，郭海宏才觉得如释重负，心中再也不敢有任何对段远有轻视的态度。
他原本对段远不以为然。
一个空降的高层，年纪还不到二十岁，还是在学校上学的年纪，又能有什么真本事。
可刚刚，郭海宏觉得自己心里面那点小算盘被段远完全看穿，如果自己再继续推脱工作的话，肯定要倒大霉。
“这个老郭，还算机灵。”段远老气横秋的点评道，他两世为人，哪里不知道权力机器的力量，哪怕郭海宏从正常渠道上没有权限知道狙击手的信息，他自己肯定也有其他的路子。
坐在这个位子，不可能没有自己的人脉和渠道。
只是看自己年轻，觉得自己好欺负，不愿意出力罢了。
“他要是继续拒绝呢？”张春笑问道。
“杀鸡儆猴还是很有必要的。”段远平淡道：“死一两个人，影响也不大。”
张春忽然觉得背脊一阵发凉，眼前这个家伙，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刚刚从学校里出来的学生。
做大事不拘小节，下手果断狠辣。
他一点也不怀疑，如果郭海宏敢继续推三阻四的话，段远会拿他来立威。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家伙，太可怕了。”张春在心中暗叹，如果换他现在在段远的位置，也绝不可能做得比段远更好，不懂声色之间就让压服郭海宏。
三十分钟后。
郭海宏带着资料过来了。
段远大致的扫了一眼，这个狙击手是国外的雇佣杀手，习惯单干，只要有钱，谁都能够雇佣他出手，行内人习惯称呼他为老K。
“找到了幕后的主顾没有？”段远问。
“虽然他们隐藏得不错，但只要是大笔资金，很容易就能锁定一个范围。”郭海宏老体制内了，开口就是邀功：“我们找了关系，将短时间内取现的人的名单给弄出来了，他的雇佣费不少，这种数字的流动可以找到痕迹，现在最大嫌疑的就是这个人。”
“周显先？”段远皱眉，他对这个人没有任何印象，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
“对，周家的边缘人物，表面上没有什么权势，但一旦去查他的行踪，就会发现几乎难以锁定，而且，在外界还有传闻，他就是P会的joker。”郭海宏说道。
“P会？”段远轻笑一声：“这件事是他们闹出来的？”
“杀手很有可能就是他们找的。”郭海宏说道。
在段远心里的想法，这次杀手来自P会的可能性很高，毕竟现在段远得罪的人也不算多，除了化羽宗和玄阳宗的人，就只有这个P会了。
而那两个宗门，显然不会天真的认为靠雇佣杀手就能击杀一个修炼者。
“干得不错。”段远夸奖了一句，将那个杀手带过来吧。
“是。”郭海宏应道。
老K被带到了段远的面前，与影视剧里那些高大威猛的杀手不同，老K相貌平平，衣着也没什么特色，就是仍在人群里就找不出来的那种。
可当老K看到了段远，猛然间一个激灵，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之色，指着段远颤抖道：“你怎么没有死，我明明看到你直接被射穿心脏的！”
段远微微一笑，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你觉得呢？”段远笑问道。
“你不用枉费心机了。”老K冷笑一声：“盗亦有道，我知道我未必能够承受地住拷问，所以，从一开始我就不知道雇主的信息，无论你怎么做，我都没办法告诉你想要知道的事情。”
“你挺有意思的。”段远喝了一口茶：“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其实你只是一个幌子，他们拿你来做诱饵，为的是让背后真正的高手出手，至于你，从一开始就是弃子。”
“是又如何？”老K倨傲地抬起了头：“受人钱财替人消灾，我收了钱就办事，至于他们是将我作为诱饵还是作为什么，又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我已经办了，钱我也拿到手了，我被你抓到，只是我学艺不精罢了。”
“倒是想得开。”段远沉吟片刻，猛然间伸出手，直接抓住了那个杀手的手臂，灰色的气流当即从段远的指尖流转而出，没入了后者的手臂间。
一道青黑色的轨迹，从手腕开始，顺着向上蔓延。
“到了心脏位置的时候，你就会死，除了我，神仙都难救。”段远咧嘴一笑：“你拿到了钱，总得有命花吧？”
“你想要我做什么？”老K凝视段远，他被抓住的瞬间，就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眼前这一幕并不算什么。
对自己的威胁，证明了自己对对方的价值。
“杀人。”段远笑着递出一张纸片，说道：“上面的地址，你去到那里，杀几个人。”
“就这样？”老K感觉自己怎么都看不透段远，他一开始收集的信息完全无法作为判断依据。
近距离接触段远，让老K感受到段远的神秘和强大，感觉自己这次栽跟头不冤。
如果再来一次，他绝对不会选择招惹段远。
“当然不止这样。”段远说道：“你被我抓住了，本来是得死的，但我有一些麻烦事不想亲自干，如果你能做得好，就能够当我的一条狗活下去，你有选择的余地，死，或者当我的狗。”
“你凭这个就想操纵我？”老K冷笑一声：“我承认你的强大，但不代表我就会屈服，我可以替你办这一次的事情，事后我们一笔勾销。”
“我对你太客气了，让你产生了可以讨价还价的幻觉。”段远看着老K：“你不能讨价还价，只能在我给的选择里面去选。”
“我也给你选择，你可以杀了我，或者让我办这一次的事情。”老K寸步不让，他不可能真的去当段远的狗，他向来独来独往，自由自在：“我宁可死，也不会失去自由。”
“三分钟。”段远平静道。
老K张开口想要说话，却是忽然间看到段远的眼中一抹灰色的气流在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