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傲雪脊背挺直地站着,清丽的面庞上没什么情绪泄露。
衙门口围了一大圈的看热闹百姓,嘈杂声不绝于耳。
盛傲雪杏眸中光芒闪烁,从百姓们断断续续的议论声中,大致了解了情况。
原来,回将军府的路上,突然冲出来一帮衙差,把她和小桃带回大理寺,是因为赖旺死了。
“盛傲雪,你可知罪?”
一道年轻男子话音,冷不丁地响起。
盛傲雪目光灼灼地看向对方,一脸坦然地开口:“萧大人,赖旺之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你一上来就用质问犯人的口吻,未免有失公允。”
对于萧烬是皇后的外甥,太子和宸王的表弟这层身份,盛傲雪心知肚明。
不过,她并不在乎,身正不怕影子歪,就算皇亲国戚来审案子,该怼照怼。
女子不卑不亢的平静话音,听得萧烬微微一愣,早前他就听过关于威远大将军之女的各种纨绔草包传闻。
如今,百闻不如一见。
不仅草包纨绔,而且目无王法、妄自尊大,必须给她一点教训。
“盛傲雪,本官不管你背后有什么靠山,只要你犯了罪,就要得到应有的惩罚。”
“昨天你当街预言赖旺活不过今天,赖旺果然就死了,你还敢说赖旺的死跟你没关系?”
萧烬质问的话音落下,衙门的书吏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闻言,他立刻扬声:“传安国公嫡女谢安然进堂做证。”
谢雨柔踩着轻缓的步子,端着一副悲天悯人的圣洁伪善姿态,进入了众人的视线。
“谢小姐,本官问你,昨天在粥棚,盛傲雪是否对赖旺说过,他活不过今晚子时的话?”
“萧大人,这话其实不用专程问我,当时盛小姐是当着很多人你的面说的,好多老百姓都听到了。”
表面上,看似没有指控盛傲雪,实际上,却是将盛傲雪的后路堵死。
言下之意很明显,不仅她听到了,还有很多百姓也听到了,盛傲雪别想抵赖。
“萧大人,赖旺死的蹊跷,你真该好好查一查,让杀人者伏法,还赖旺的老母亲一个公道。”
谢雨柔正义感十足的假惺惺话音,在公堂上掷地有声。
“盛傲雪,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不止一个人亲耳听到你诅咒赖旺的言论,现在赖旺死了,你还有什么可抵赖的?”
萧烬单手抓起惊堂木,“啪”地拍在面前的桌案上,肃声质问。
这时,已经快要哭晕过去的赖旺老娘,跌撞着从地上爬起来,冲过来就要找盛傲雪拼命。
“盛傲雪,你还我儿子的命来啊!”
赖旺老母花甲之年,守寡三十余载,一个人把独子赖旺拉扯长大。
如今晚年丧子,悲痛欲绝,对盛傲雪更是恨之入骨。
老人家情绪激动地抓着盛傲雪的手臂,一边哭天抢地,一边拼命地摇晃盛傲雪的身体。
而从头到尾,盛傲雪的面色十分平静,不气不恼,就这么冷眼盯着赖旺的老母亲。
“赖旺娘,你儿子自幼就患有心疾的事情,你不会不知道吧?”
女子脆生生的话音,毫无征兆地在公堂之上响起。
下一瞬,赖旺老娘激动的面色,不由一滞。
“你儿子的心疾是先天的,本来活到四十岁不成问题,但偏偏你儿子嗜酒嗜赌,浑身上下全是不良嗜好,这才被阎王爷提前喊去下棋。”
“你胡说!我儿子明明是被你杀死的!”
赖旺老娘眼神闪了闪,随即一口咬定是盛傲雪杀了赖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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