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德的创作终于到了尾声，他放下了笔，默念了一遍情诗，然后将情诗锁进抽屉。
抽屉里已经放了数不清的纸张，那还只是一小部分，更多的都被弗拉德放到地下墓室了。
做完这一切，弗拉德漫不经心地抬起头，然后愣住。
吸血鬼的夜视能力很强，就算是奥尔多站的地方只挂了一只油灯，他也能清晰地看清他衣服上的每一处花纹。
“人呢？”弗拉德沉着脸站起来。
“？”奥尔多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四处张望那个该死的血奴跑到哪里去了。
然后他看见了大开的衣帽间的门，被人翻得乱七八糟的衣柜，无数昂贵的衣服被当作破布堆叠在地毯上，还有一件被人甩到墙上，卡在画框上。
那幅画在两只吸血鬼的眼皮子底下又挨了一只靴子，在墙上可怜兮兮地晃来晃去，摇摇欲坠。
“哐当！”
那幅画当着他们两人的面掉了。
奥尔多一看那幅画的位置，立马就知道楚衔月弄掉的是什么画了。
他当时都想给楚衔月跪下了——那是薇薇安大人的画作啊！薇薇安大人留下的东西并不多，这一幅风景画是弗拉德大人最喜欢的一幅，还是他亲自挂在衣帽间里的，连打扫卫生都不许他们这些下人动手，事事亲力亲为。
如今，面朝下，砸了。
衣帽间里明明挂了那么多画，怎么就偏偏弄掉了那一副？
奥尔多已经不敢去看弗拉德的表情了。
整件事情发生地太快，快到没时间补救，弗拉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幅意义非凡的画作砸到地上，他本就没有体温的身体越发地寒冷，整个人气到发抖，咬牙切齿地说道：“奥尔多，出去！”
楚衔月当然不可能不是故意的，知道原着剧情的她自然晓得那幅画的重要性。
她还没转过身，冰凉的触觉瞬间缠上了她的神经。
蹲下！
那一瞬间楚衔月脑子里只有这两个字。
事实证明，敏锐的直觉救了她一命，因为她刚刚蹲下，身后就撞上一个硬物，然后被她绊倒，翻过她一头栽进了衣柜。
弗拉德刚刚是在床边上的，看到薇薇安的画作被她弄掉，顿时怒不可遏，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杀了她。
仅需一秒，他就能移动到楚衔月身后，掐断她纤细脆弱的脖颈，用她的鲜血平息自己的愤怒。
整个过程，甚至不需要楚衔月发出一点声响，他很快就能结束她的生命。
然而楚衔月突然下蹲，弗拉德撞上了她，然后一头栽进衣柜，狠狠地撞在衣柜上！
“咚！”
这衣柜可是实木，后边还是墙，刚刚那声巨响听得楚衔月牙都酸了，估计弗拉德得撞出个脑震荡来。
楚衔月嘴角抽了一下，迅速站了起来，趁着弗拉德还没从衣服堆里倒栽葱的姿势恢复过来，快速甩上了衣柜门，抄起一只文明棍卡在把手里。
这还是她跟温峣学的。
做完这一切，她后退几步，到沙发后边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