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多没想到他的这番话竟会起到反作用，弗拉德反而被激怒了，他闭紧了嘴，头埋得更低了，恐惧让他的身子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
道格拉斯管家沉静睿智的暗红色眸子在奥尔多和弗拉德身上打了个转，略一思忖，“主人，我已吩咐下去，今日所发生的事情，谁也不许传出去，倘若他们还想要活命，那就得将嘴都闭得死死的。”
弗拉德抓着被单的手缓缓松开。
道格拉斯在心里缓缓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关于安娜贝尔·爹爹的事情，属下查到了一些东西，我想您应该会感兴趣：我的人走遍了施耳克，但没有一个人知道安娜贝尔·爹爹是谁，而本来记录在册的那个人税安娜贝拉·霍尔，据说是当地一个农夫比尔·霍尔的独生女，她的母亲在生下她后就死了，老霍尔在乡下独自抚养她长大。霍尔的邻居很少见到安娜贝拉，据说是因为她身体孱弱，他们都认为她活不过十八岁。”道格拉斯顿了顿，想起这位安娜贝尔·爹爹的壮举，她可和孱弱搭不上半点边……
“所以属下猜测，安娜贝尔·爹爹是老霍尔为安娜贝拉·霍尔找来的替身，但她是从哪里来的，我们暂且还不清楚，听看守爹爹的人说，她一直拒绝提供任何信息，所以我们就只有从老霍尔下手，我已经安排人往托而德去了，相信很快就能得到主人想要知道的答案。”
道格拉斯说完后房间里安静了许久，久到让奥尔多怀疑弗拉德是不是睡着了。
终于，弗拉德抬了抬被绑带缠得紧紧的手，示意他们俩出去。
“是，主人。”两人将手放在心口，同时起身。
“奥尔多，你想得太简单了。”道格拉斯抽回自己的手臂，面无表情地整理上面的褶皱，然后推了推眼镜架，“你单看到了她的所作所为，但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主人能忍她这么久？”
奥尔多愣住，有些茫然。
道格拉斯下垂的嘴角扯出一声冷笑，“再加上一条，为什么她能制造圣水？”
“她应当与旧教有联系……”奥尔多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全部堵在了嗓子眼里，他一脸震惊地看着道格拉斯。
“既然猜出来了，那就把这件事放进肚子里，主人不会希望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道格拉斯拍拍他的肩，绕过他往外走，“主人接下来应该会回到石棺中休息一段时间，我继续去查线索，你让人盯紧她，别让她打扰到主人的休息，也别伤害到她。”
奥尔多讷讷地应下，开始怀疑人生。
或许是因为这三百年来他一直在弗拉德身边服侍，他所看见的，所听到的关于薇薇安无一不是赞美她的，所以薇薇安在他心里，已经潜移默化地变成了世间所有美好事物的代表。
现在告诉他，那位传说中完美的薇薇安大人，居然转生成了安娜贝尔·爹爹这个……这个玩意儿。
他实在是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