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曼扫了眼血仆们，意味深长地说道，“若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话，存活下来的几率还是很大的。圣女大人，您确定您要为了这些人草率地付出生命？你可是要拯救全人类的啊。”
楚衔月没犹豫，那些准备跟着她走的血仆们却犹豫了。
血仆们你看我我看你，不约而同地止了脚步。
是啊，罗曼说的很有道理，爹爹小姐本来是可以活着逃出去的，可如果带上他们这些累赘，那么就是死路一条，大家都会被尼古拉斯抓住处死的，在这里工作过的人都知道，尼古拉斯可不是个仁慈的主子，若是能痛快的死去都算是他们幸运了。
再说了，爹爹小姐是旧教的圣女，是人类的希望，她不应该因为他们停下脚步，她应该去救更多人。
楚衔月不用问都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罗曼这话本来就是说给他们听的，话里话外暗示的救世主优先论已经在无形中逼他们做出了选择。
但楚衔月不需要他们做出选择，在没有任务的情况下，她救不救人，想救谁都是全凭心意，而这一切都建立在对自己实力的完全自信上，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她也不会说大话要把人带出去。
要知道，她到目前为止，也不过表现出了实力的百分之四十罢了。
“别把我想得太弱小了，没有实力的人才需要取舍，我说能带你们走，那就是能把你们全须全尾地带出去——除非你们没按照我的要求，准备足够的马车，那么我只好舍弃一部分的人了。”楚衔月似笑非笑，直截了当地推开木门，老旧的木门在寂静的夜里发出吱呀一声响，在神经紧绷的众人耳朵里与雷鸣无异，而她却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口，丝毫不担心将血族护卫会发现他们。
罗曼站在门内，他也不动，只是怨恨地盯着楚衔月，仿佛她已经毁了整个旧教。
维克肖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站在楚衔月身前，静静地观察着罗曼的神情。
好在罗曼虽然生气，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攻击性，他只是站在暗黑无光的城堡里，盯着城堡被灯火围簇的楚衔月。
“圣女大人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罗曼磨着后槽牙，他很失望地说，“您会害死自己，害死整个旧教，让所有人类都被黑暗吞噬，永远也无法逃脱。”
历代主教大人花了多大的力气和代价才将她被撕碎的灵魂收集齐，这次任务若是失败，他们旧教又要到哪里去再找一个被神明偏爱的灵魂？
旧教这三百年来的蛰伏隐忍，都将因为这个自大愚蠢的圣女毁于一旦。
罗曼不想这样，他就算变不回人类，也不要看着吸血鬼们好过。
“你确定还要在外面站着吗？”楚衔月抬起头看了一眼天色，突然这么说了一句，“这天马上就要亮了。”
罗曼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