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雁山再也听不下去了，他几乎是狼狈地离开了那个地方。
为什么要躲起来，为什么要偷听，他又想听到什么答案呢？
项雁山心里其实早就有了答案，只是他一直不肯正视自己的内心罢了。
因为那些幼稚的自尊心和放不下的架子，他亲手将楚衔月越推越远。
原本那些聚焦在他身上的视线，现在也慢慢地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
救了她的人不止自己，配得上她的自然也不止自己。
而他就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
自作自受。
“宿主，项雁山跑掉了诶……”小彩虹担忧地说。
“不错，接下来就等他主动来找我了。”楚衔月满意地点点头，她从架子上拿了一本书，随意翻了几页。
“宿主，小彩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您表现地这么淡定啊？”小彩虹对她此刻悠哉悠哉的模样表示十分不理解，“据我所知，项雁山是一个自尊心极重的人，而且他很有主见，通常情况认定的事情就不会再改变。而且您今天说的那些话明显就是在拒绝项雁山，项雁山听了怎么还会来找你呢？”
“人是一种极其复杂的生物，有时候就连人类自己都没法完全剖析自己的想法。”楚衔月歪躺在榻上，眼睛盯着书，伸出手去摸小几上的鲜花饼，“所以说，一个人突然做他以前从不会做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的哦。”
小彩虹懂了，但又没完全懂。
“那宿主您这算是剖析了项雁山的想法吗？”
“我？”楚衔月突然笑了起来，嘴角的梨涡转瞬即逝，“不，我只是恰好了解他而已。”
正是因为知道是他，所以才会有这个自信。
小彩虹开始嘤嘤嘤：“宿主的段位已经到了连人工智能都无法超越的高度，小彩虹觉得自己是一个毫无用武之地的系统。”
楚衔月难得安慰它：“没事，人工智能太聪明了也不好，你这样正合适，我们又不是竞争关系，作为合作者最重要的默契在线。”
这话听的小彩虹又高兴又难过的，它又问道：“不过宿主不是说这次要做主动的那一方吗？如果是等项雁山主动找过来的话那就不能算是主动吧？”
“我是主动啊，但主动过了头那就叫舔狗。”楚衔月哼笑一声，“太容易的就不珍惜，这世上最不值钱的深情就是一厢情愿的示好。我可以先主动，但不代表我要一直主动，若是他一直学不会怎样喜欢人，那我就没有必要选择他了。”
在进入一段感情之前，首先要学会的是爱自己。
“女郎，刘郎君已经醒了，他说想见见您。”小红在帘子后问道，“您要去吗？”
楚衔月玩味地挑挑眉，嘟囔一声“醒的这么快”就下了榻，扬声道：“自然是要去的，为我更衣吧。”
“是。”
换了一件浅色调的长裙，楚衔月便带着人往刘芥暂住的小院去了。
途中经过了项雁山住的院子，她用余光一扫，见里面不同寻常地寂静。她脚步也没停，径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