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芥矮项雁山半个头，再加上两人之间不过两拳距离，刘芥被他逼着倒退两步拉开距离，还差点被脚后的一块砖绊倒。
项雁山垂着眼讥讽地盯着他，浑身上下充满了强硬的驱赶意味，像是要将鬣狗驱逐出自己领地的雄狮。
项雁山人高马大，又常年习武，身形精壮有力，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刘芥与之站在一起，孰云孰泥，高下立见。
“我……”这事刘芥本就理亏，再加上一个气势夺人的项雁山站在面前，瞬间连说话的底气都弱了下去。
“还请郎君自行离开，若是再敢来纠缠，在下可就不会这么客气地请你离开了。”
显然项雁山这是动了真火了，平常楚衔月可不会听他说这样的话。
刘芥红着脸又道了一遍歉，最终灰溜溜地走了。
项雁山一脸沉着地命人锁上小门，完了还觉得不够，抄起旁边的棍子卡在了门框上。
楚衔月莫名觉得这一幕有些似曾相识。
处理完刘芥的事情，项雁山盯住了楚衔月，那架势和捕猎也没什么区别了，生怕她跑了。
“你别走，我有事和你说。”
楚衔月当然不会走，她这么多天的准备等的就是现在这一刻。
这里人太多，他们两人站在这里，跟个公开处刑似的，显然不适合谈话，两人不约而同地选择换地方。
楚衔月本来想着去项雁山的院子的，他那院子人少，还都是自己人，嘴没有那么碎，谁知项雁山直接带楚衔月进了刘芥先前住的屋子。
项雁山看了她一眼，又迅速错开眼神，垂在身侧的手捏紧，又松开，手心粘哒哒的全是汗。
她平平淡淡的语气仿佛是尖刺，轻而易举就将项雁山强行维持的镇定戳得烟消云散，暴露他竭力隐藏的不安和烦躁。
向来无所不能，未尝一败的项雁山不得不承认，在感情这件事上他在楚衔月面前一败涂地。
“你一直躲着我。”项雁山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有些委屈。
“这个……”楚衔月清凌凌的眸子转了一圈，含糊道，“最近有些忙，没顾得上。”她盯着项雁山，明明用的是温和柔软的语气，所表达的含义却是步步紧逼。
“表兄找阿稚是有什么事吗？”
项雁山深吸一口气，知道今天如果不好好的说出来，只怕下一次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你不是说，因为心悦我才亲我的吗？”项雁山向她走近了一步，因为紧张和羞耻，声音都有些抖，“所以现在……是不喜欢、了吗？”他轻轻磨着牙，将“我”省去。
楚衔月爱极了他现在这副拼尽全力向她靠近的样子，她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仰头盯着他，仿佛下一秒就要吻上去一样，“雁山哥哥不是不喜欢阿稚吗？不是说，绝不会娶阿稚吗？”
项雁山的唇线抿地笔直，失落又懊恼，如果可以的话，他绝不会说出那样的话，于他而言，认错好像比表白更轻松，“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