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题，难度陡然倍增。
“二十八万六千八百九十除以三百六十五乘以八十六。”
同学们：？？？？？
“六万七千五百九十六。”
答题的声音弱了点下去，甚至参差不齐。
路悠然主动站起来，承认道，“老师，是我不够快。”
计分的同学齐刷刷在他们名字底下画了一笔正字。
负责路悠然的同学用的是彩色粉笔，用以区分。
意思是她答对了，但是速度稍慢。
底下有同学提出异议，“老师，你这题目难度是不是太跳跃了？”
前一道题还是两个数的加法，后一道题就成了三个数的乘除？
他拿着计算器都还有点算不明白呢......
沈云晔自知理亏。
可这，太难了也不行，太容易了也不行。
要他怎么办嘛！
场面一时陷入尴尬。
顾简之皱眉，言语间隐有敲打之意，“老师，这是比赛，您是出题人。”
言下之意，便是无论出什么题，都该由沈云晔自己说了算。
秦华峰拿出以往肃穆的气势来，板了脸道，“随机出题，继续比赛。”
秦华峰一锤定音，沈云晔低头继续念题。
下一题的难度较之前的确要低了些——一个四位数的乘法。
几乎是沈云晔才念完题目的功夫，几人就异口同声出了答案。
有人举着摄像机快步走了进来。
众人下意识停了停，望向他。
那人一边拍，一边说，“我是过来帮忙拍学校宣传片的，你们继续比赛，不用理会我。”
学校要拍宣传片的消息并不是什么秘密，不少人都知道。
便也没人阻拦。
沈云晔继续念题。
四人继续答题。
负责统分的同学手下动作不停。
沈云晔随手翻动着题目纸，眼睛飞快扫射。
三两回下来，他就已经找到规律了。
自己只管念题、找题、念题、找题，如此反复就行了。
半点喘息的机会都不可能会有。
他们几个就跟个计算器一样，只要输入数字，下一秒就能出答案。
有时，路悠然跟简饶会稍慢点。
但也丝毫不逊色。
黑板上，有差距在慢慢拉开，但很快又追上。
底下同学已经放弃按计算器了。
他们也没想到有一天，按计算器也能按得他们胳膊酸。
总归，还是专心致志当观众来得舒服。
念题的沈云晔也累。
手臂酸，口也干。
一个是拿题目纸拿的，一个是念题目念的。
听到几人异口同声答出来的数字，沈云晔都感觉自己麻木了。
他现在只是个毫无感情的念题机器。
……
题目是沈云晔昨晚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一个一个按着计算器出的题。
一开始，他还觉得题目会不会出太多了，他会不会太高看这群参加竞赛的高中生了。
——他高中的时候，可没这么厉害。
但他没想到的是，不过半小时下来，题目就没了。
不管是简单的，还是难的。
总之，所有题目都被他念了个遍。
第三排伊始，同学们亮晶晶盯着他。
第一排，四人直勾勾望着他。
他身后，等着统分的四位同学齐刷刷看向他。
全都在等着他继续出题了。
沈云晔手一松，最后一张题目纸飘然落下。
他将手一摊，“没了。”
……他终于能停下来歇歇了。
第一排的四人略有可惜、意犹未尽的叹了口气。
还别说，这一口气答下来，还有点爽。
颇有种大杀四方的感觉。
举着摄像机的小哥带着满意的笑，悄然离去。
统分的同学如负释重般松了口气。
几秒过后，他们开始统计“正”字的笔画。
教室里又闹腾起来。
路悠然错了两题。
简饶、顾简之、付辞言，三人全部答对。
至于用彩色粉笔标记，示明了回答速度的部分。
顾简之依旧满分。
付辞言有一题速度稍慢。
路悠然跟简饶持平，均为九题。
结果显然易见。
顾简之跟简饶赢了。
纵使如此，秦华峰宣布结果的时候，简饶还是按耐不住心头的激动，下意识摇着顾简之的手臂，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顾少，我们赢了！”
顾简之被简饶按在座位上晃来晃去，晃得头都晕了。
他一脸小事一桩、理所当然、意料之中的模样，嘴上虽然说，“看把你高兴的，我们赢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嘴角却忍不住随着简饶的动作上扬起来。
路悠然脸上有几分惋惜，但情绪波动不大。
早在比赛之前，她就预料到顾少的水平了。
只是，没想到简饶也这么厉害。
跟付辞言的水准不相上下。
路悠然将目光转向付辞言道，“付学神，你退步了。”
言辞间，能看出两人相识已久。
付辞言一板一眼纠正，“你没听到他们说么？我已经不是学神了。”
说这话的时候，付辞言脸上是“反正我已经不是学神了，退步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么”的坦然。
路悠然不欲与他咬文嚼字，偏头看向简饶，诚意夸赞道，“简饶，你比我想象中厉害。”
简饶但笑不语。
......
众人各归各位。
简饶回到座位上之后，系统给她发放了奖金，以及所谓的“惊喜大礼包”。
一支笔、一张永久借书卡，以及一套“五三”兑换券。
简饶偷偷看了眼手机。
确认有一条入账短信进来之后才放心。
手往校服口袋里掏了掏，她摸到了那三样“惊喜大礼包”。
将口袋拢了拢，她将东西收好。
讲台上，秦华峰简单做了几句总结，大意就是希望同学们向他们学习云云。
最后，他表示今天的培训时间到这里就结束了，剩下的时间可以在教室里自由活动。
秦华峰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很贴心的老师，他如此说，无非就是想让他们四个休息一下，顺便给同学们一个缓冲时间。
心算费脑子，一场连续不停的比赛下来，他们几个是该休息休息了。
至于其他同学。
刚刚见证了一场激烈的比赛，心里应该还很震撼吧。
是该给他们点时间缓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