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火速赶到了华泰医院。

    江槐被移出了重症监护室,在一间大病房里,鼻子上带着呼吸机,身上挂着各种监测设备。江南曦只是扫了一眼监测设备上的数据,就知道,完了!

    她扑到病床前,看着江槐形如枯槁,浑浊的眼睛大大地睁着,眼神涣散而茫然控制不住地,失声痛哭:“爸,我是曦儿啊,你看看我……”

    江云梦和江云深看到江槐这个样子,也扑到病床前,不禁哭成了泪人。

    人活着,可以有仇报仇,有冤抱冤,快意恩仇。可是人就要死了,才发现,什么都枉然,才会深刻地感受到,什么都无所谓了,他只要活着就好!

    夜北枭站在江南曦的身后,脸上也不禁有些动容。

    殷承安则是赶紧去找了医生,在病房里,强迫江云梦赶紧包扎伤口。

    江云梦失血过度,脸上没有了血色,头一阵阵发晕,可是她还是强打着精神,望着病弱的江槐,想再听他叫一声自己的名字。

    可是人们的哭喊,江槐却一直没有反应,眼珠都没有动一下。

    江南曦抓着他的脉搏,脉搏微弱得几乎摸不到。

    她抹抹眼泪问站在一旁的肖雅忼:“你对他做了什么?”

    才几天没见肖雅忼,她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十来岁,脸上皱纹堆累,脸色憔悴。

    她看着江南曦,眼睛里绽放出一抹怪异的亮光:“我让医生,对他实施了电击术,还灌了药!”

    江南曦狠狠瞪了她一眼,取出银针,刺在江槐的人中、太阳穴和百会穴等大穴上。

    江槐哼哼了两声,似乎喘过来一口气,眼珠微微转动了一下。

    江南曦连忙上前,哽咽地叫着:“爸爸,你能看到我吗?我是曦儿啊!”

    她用力地握着,江槐干瘪的手。

    他的手冰凉凉的,好像怎么也捂不热似的。

    江槐眼球似乎转了好久,终于看到她了,他想笑,可是却连嘴角都扯不动。

    他微弱的声音传来:“曦儿,曦儿……”

    “爸爸,我在呢……”江南曦眼里哗哗地滴落在他的手背上。他似乎感觉到了,松弛的肌肤颤了颤。

    “阿晨……”他在叫江南晨。

    江南曦泣不成声:“我哥他……”

    “小梦……”江槐在叫江云梦。

    “爸,我在呢,爸爸……”她的手臂被医生简单处理了下,止了血。

    “小深……”

    江云深的腿还断着,被两个保镖架到到了病床前。

    “爸……”江云深声线嘶哑,哭得像个孩子。

    江槐似乎听到了每个人的回应,有些激动,眼睛溢出两行泪。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们,要怨要恨,就怨我好了,不要再手足相残了……”

    江槐似乎是拼尽最后的力气,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继而就咳嗽起来,咳得几乎断了气。

    江南曦取针在他的胸前刺了几针,江槐终于又缓过了这口气。

    他紧紧地抓着江南曦的手,眼泪肆意:“曦儿,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妈妈,原谅我……”

    江南曦心中悲痛得说不出话来,她是在用银针,给江槐吊着这口气,否则,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爸,不要说了,不要说了……”省点力气,让他们多看几眼也好!

    江槐费力地抬起胳膊,指着江云梦和江云深,对江南曦说:“放过他们吧,爸爸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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