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被他看出来了吗，我一直以为我表现得很不明显。我心里从来没这么慌过，被他发现是个男的的时候都没这么慌，感觉就像一场战争，敌人已经攻破了城门，我丢盔弃甲，连手上最后一块盾牌都被长矛挑飞，下一秒就要被俘虏。
不行，不能被动了，不然不就感觉他说的像真的了吗？
所谓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我反击道：“你才喜欢我吧？你，你没事对一个骗过你的骗子那么好干什么？又教我写作业，又给我买好吃的，我不开心了还哄我……”
“谁哄过你！瞎放屁！”穆俊琛拧我背上的肉，拧得我嗷嗷叫，“好痛！好痛好痛！呜……”
他还不停，扬手又狠狠打了我屁股一巴掌，“喜欢你我能这么揍你？还敢不敢说我喜欢你了？”
“不说了！我不说了！”
我抱着枕头，被他打得直往上蹿，蹬着腿，然而又被他压着，根本蹿不出去。
“跟你商量个事。”打完了，他又绕回这个话题来，手按着我肩膀。
“你说啊……”
我虚弱道，心想你说啊你他妈的倒是说啊扯东扯西的是不是有什么不敢说的啊。
“我跟你说过，你长得很像我喜欢的那个女孩子，我把你错认成了她，你记得吗？”
我微愣一下，道：“记得。”
穆俊琛继续道：“我不是gay，但是感觉和你这样那样……也不是很排斥，和你亲嘴的时候，也挺舒服的……”
我心脏猛地跳动，耳内甚至有点儿轰鸣，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天哪，他说和我亲嘴挺舒服的，可是男的和男的亲嘴有什么舒服呢？我忍不住想，他说不定就是喜欢我，但是他也和我一样不肯说出来。
我心情汹涌澎湃，正琢磨该说点儿什么好，比如我也觉得挺舒服之类的，释放点儿信号，暗示暗示我也喜欢他，变成gay就变成gay吧，好像也没什么的。
然而紧接着就听见他说：“因为你和我喜欢的那个妹妹长得太像了，性格也像，我每次和你亲热，都觉得你就是她……我觉得，我们之间，也许还可以有别的选择，比如，你给我当一段时间的替代品，就亲亲嘴什么的，不做过分的事情，到我毕业吧……你欠我的钱就算了，我还可以给你点儿钱，怎么样，总比被我上强，对不对？”
穆俊琛语气挺高兴的：“那你同意了？”
我：“没有啊，我没有同意啊。”
穆俊琛一愣，道：“你不同意，那你说什么对？”
“我觉得你说的对，不代表我一定要同意啊，我觉得，我觉得你还是现在就那个了我吧……”我有点儿无聊，抠起手指头来。
“为什么？”穆俊琛声音逐渐冷了下去，继而很多管闲事地把我两只手拽开。
抠不了手指了，我抠被子，手指头抓得被子刺啦刺啦响，不说话，轻轻动了动，用屁股蹭他。
“干什么你！！”穆俊琛声音不冷了，像个炮仗被点燃了一样，身体撑起来一些，和我保持了些距离。
“哥哥你硬了。”我说。
“瞎叫什么！别这么叫我！”穆俊琛恶狠狠的。
我扭着肩膀，整个人翻了个个儿，和穆俊琛面对面了，分明看到他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被子因为他的动作滑下去半截，灯光下，我们俩的身体是两种颜色，健康的小麦色，和奶白奶白的牛奶色。说来也奇怪，在煤厂待了那么多天，我居然也没被染黑。
四目相对，我们都不说话，也都不动，我还好，躺在床上挺轻松的，穆俊琛则双手支在我两侧，身体半悬空，双眼不确定地观察我，偶尔视线往我身上飘一飘。
我也跟着他视线飘，看见身上那些星期五那天在这个房间留下的痕迹，突然一个想法从脑子里冒了出来，伸手在单薄的胸腹间安静地缓缓摸索。
穆俊琛不动，不说话，却发出了经过掩盖然而还是清晰的咽口水的声音。
“你他妈就是个害人精。”
穆俊琛把我裤衩给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