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玩的，怎么了？”
穆俊琛语气硬硬的，把书包从我怀里提走放在球场边上水泥砌的长椅上。
“就问问，生面孔没见过。”
瘦高个耸了耸肩道，转身招呼他们职高的人继续热身。
特长班男生们都脱了校棉外套上场去热身了，占了剩下的半边球场，我和他们的衣服书包一起坐在长椅上，看他们。
“想打吗？”穆俊琛拿着个球向我走过来，白色卫衣的袖子卷到手肘上，露出结实的手臂，“还多个球，你会不会，不会我教你。”
打篮球简直是最适合男生耍帅的运动了，我早看得心里发痒，二话不说起身把外套脱了跟着穆俊琛上场去。
穆俊琛带着我在旁边学了会儿运球和投篮，画风十分平和，我看着旁边特长班的男生们跑来跑去很激烈地抢着一个篮球，有点儿羡慕。
“拿着。”穆俊琛把篮球塞我手里，在外围走了几步，忽然风一样冲了进去，一把抢下了张继刚手里的球，闪过几个拦他的，在好几个人围着的篮框边纵身一跳，把球投进了篮框里。
“是人吗你！这个球我要投三分的！”
张继刚气死了，冲穆俊琛比了个中指，季清倒是笑得挺乐的，伸手捏了张继刚脸一把。
穆俊琛背对着我，冲他们说了几句什么，紧接着他们都回过头来看着我，有人笑，有人冲我招手。
只有张继刚擦着汗，朝我走了过来：“我休息会儿，你去玩吧，把毛衣脱了，特长班的打球像疯狗一样，一会儿就得出汗，你看我这汗。”
张继刚从脑门上抹下一手汗来让我看。
我把身上外婆给我打的厚毛衣脱了下来，露出里面一件白色棉布衬衣，是穆俊琛的旧衣服，但是还算合身，没大太多。
“啧啧啧，人靠衣装这话真没错，抛弃你那些辣眼睛的大叔衣服后整个人好看了八百倍。”张继刚上下打量着我，语气有点儿酸酸的，“脸也好看多了，以前虽然也白吧，但是苍白，没精神，现在这样才好看，都是穆俊琛给喂的，天天吃那么多好东西。”
我想反驳说我这两天吃馒头呢，然而又想起昨天晚上当着他面被穆俊琛投喂了小半个炭烤猪蹄和一份饺子，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场上特长班的人分成了两拨，我、穆俊琛、季清、还有两个男生一拨，剩下的五个一拨。
“和自己队友别站这么近，拉开点儿距离才好传球。”
季清笑着提醒我，示意我站到场地的另外一头去。
很明显大家都在照顾我，没有像刚才他们自己打的时候那样激烈，都斯斯文文的，有时候穆俊琛丢给我一个球，他们拦我都拦得很敷衍，放了个大水，但是这程度对我来说已经玩得很费劲了，出了一身的汗。
虽然一个球都没进，但是也很尽兴，就是可怜穆俊琛，中间塞给我无数次球，我都没能成功投进去。
职高那边人到齐了，特长班的人打算休息一下准备和他们开打。
“篮球太好玩了……”我坐椅子上，解开两粒扣子散热，有点儿崇拜地看着穆俊琛，“你好厉害啊。”
“不厉害怎么给你当哥？”
椅子上挤满了人，没地方了，穆俊琛直接坐地上，背靠在我腿间，一条胳膊搭在我大腿上，一副得意的样子。
我顺势给他捏肩膀，心想给穆俊琛当干弟弟还是挺不错的，他又能教我写作业又能教我打篮球，还帮我找工作，比给他当女朋友的时候可好太多了，而且我们最近也相处得不错，真希望能一直这样下去。
“你傻笑啥？”穆俊琛头往后一仰，枕在我大腿上，看着我。
“嘿嘿。”我捏他可爱的脸蛋儿。
穆俊琛：“……”
球场上又来了两个男生，拿着粉笔在水泥地上一边写上“职”一边写上“一中”，看样子是专门计分数的。
“衣服穿上吧，回头别感冒了。”穆俊琛起身上场了。
球赛开始了，他们打得挺精彩的，特长班这边基本靠穆俊琛在进球，职高那边的主力则是那个肤色黑黑的瘦高个，看起来不比穆俊琛差，打了十来分钟，双方分数基本持平。
球场边上渐渐围了一些职高的学生，喊着职高加油袁野加油，十分有气势。
这时穆俊琛从瘦高个手里抢下了篮球，运着球一阵风似的朝这边球门跑过来。
我提气，然后：“穆俊琛加油！穆俊琛加油！一中加油！！！”
撞钟一般的大嗓门震荡四方。
旁边喊加油的职高学生们：“……”
穆俊琛进球了，特长班男生们一阵欢呼，穆俊琛跑过来和我击了个掌，还亲了我脸颊一下。
拜把子的兄弟之间亲亲脸很正常吧，我摸了摸脸上穆俊琛嘴巴留下的触感，凌乱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