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那个人看起来好凶,是不是要抢劫?”谭一辉把单车往前划了划,斜斜地挡在我身前,“等会儿他过来了你先跑,我用单车抡他,这个坏人好高,赤手空拳肯定打不过。”

    我:“……”

    “头发好摸吗?”

    我继续往前走,侧头问他。

    谭一辉一脸懵:“啊?老师你别往前走了,危险!”

    “还摸不?不摸我回去了。”我说,“那个人我认识,不是坏人,看起来凶而已……人很好,很温柔的。”

    谭一辉脸微微变红了,怀疑地看看穆俊琛,又困惑地看着我。

    眼里那种少年纯澈天真的情愫,一如我最开始见到的穆俊琛那样。

    男孩子长大了,都是会变的,我自己也许有一天也会变吧,变坏变复杂变得更多欲望。

    长大可太几把难过了。

    谭一辉一直跟着我走到穆俊琛跟前。

    “老师虽然他很英俊,但我还是觉得他就是坏人。”谭一辉小小声说。

    “这谁?”穆俊琛上下打量谭一辉,冷着脸问。

    我:“我学生,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穆俊琛看我一眼,却不说话,视线掠过我,不爽地看着谭一辉:“小子,你摸他头发干什么?”

    “我们闹着玩的,他没见过长头发的男生,好奇,想摸一下怎么了?只是头发而已。”我答,“再说,都是男的,学长……你不会生气了吧?”

    穆俊琛红着眼睛瞪着我,一副想骂人又骂不出来的样子,把我背包拿了过去:“走了,都几点了?还要站在这里多久?”

    “老师走了,你回家去吧,拜拜。”

    我冲谭一辉挥挥手,跟着穆俊琛走了。

    因为刚才耽误了点儿时间,我们错过了这边回学校的最后一趟车公交车。

    穆俊琛说打车,然而这个点这个地段网车打不到,路上偶尔有出租车路过,都是要下班的了,车里没人招手也不停。

    “学长,往前面走走吧,过了这条马路有地铁站。”我说。

    穆俊琛收起了手机,和我并肩走着。

    秋风卷起落叶,马路旁的自行车道上,穿校服的少年们骑着自行车飞驰,大声笑笑骂骂。

    “妈的,那小子,他在后面跟着我们是几个意思?”穆俊琛忽然暴躁,“你看他那眼神,好像我是个抢劫犯强|奸犯一样?怕我对你做什么?”

    我回头一看,谭一辉果然慢悠悠骑着自行车离着一段距离跟在我们后面,看我时眼神担忧,看穆俊琛时则充满戒备和警惕。

    就有点儿好笑。

    “回家去吧谭一辉,别跟着老师了!”我冲他挥挥手,“没事的!”

    谭一辉这才终于调转方向离开了。

    穆俊琛在我耳边呱啦呱啦:“不是说双节棍社练习?怎么跑这边来了?刚才那个你学生?你在家教吗?你才大一就开始做家教了?会耽误学习的知道吗!”

    我并不解释,问他:“学长,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呢?你是专门在这儿等着我的吗?”

    穆俊琛不说话了,表情闷闷的,眉间褶皱凝聚着怒气。

    “别回去了吧,反正明天星期六,地铁站还得走好久。”穆俊琛忽然拉着我停下,示意我看马路边上的一家酒店,“就在这儿睡一晚。”

    我知道他想干什么:“我明天还得志愿者活动。”

    “自闭症儿童训练中心是吗?我查过地图了,从这里过去更近,就在这儿睡吧,我们好久没出来睡过了,明早上我打车送你过去。”

    “我不舒服。”我撒谎道。

    “哪儿不舒服?”穆俊琛脸色很不好看,“难道你还来大姨妈了?”

    我暗暗抓紧书包带子,摇头:“不是,我肚子有点儿不舒服。”

    “真不舒服?”穆俊琛怀疑地看我,表情有点儿担心起来,“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之前不和我说?吃过药了吗?去医院看看?”

    我没想到他还能这么认真地关心我,想了想道:“就是中午吃的不消化,胃有点儿胀气,没什么的。”

    穆俊琛半信半疑,点点头:“就开个房睡觉,好吗?只睡觉,你不舒服我们就不做别的,现在打车太难了,我也有点儿困想睡觉了,嗯?”

    他不等我回答,拉着我就往里面走,熟练地向前台要一间大床房。

    我站在一边,扯着书包带子,腿是想走的,但想想还是算了,他说了只睡觉,我还非要走就太矫情了。

    进了房间,我说:“你困了那先去洗澡吧,你洗完我再洗。”

    穆俊琛不答话,把我书包扔在地板上,双手掐住我腰就把我挤在了墙上,头低下来,额头用力抵着我额头。

    我不自在极了,偏开头:“你干什么?”

    “我想吻你。”穆俊琛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我脸上,嘴唇追了过来。

    我头再一偏,躲了开去:“我说了,我不舒服。”

    “你不是胃不舒服吗?”穆俊琛声音带着压抑过的怒意,“现在嘴巴也不舒服了?”

    他压着我,手从我衣服下摆伸了进去,在我腹部一阵摸揉按压。

    “真是胃胀气吗?肚子这么扁,哪儿来的气?你看我揉了这么一会儿,你也不打嗝,到底是胃胀气,还是别的地方胀气?”

    跟他硬刚是讨不到好处的,我示弱道:“学长,疼……”

    穆俊琛一愣,立马把手撤了出去,紧张道:“真不舒服?我没按多重啊,哪儿疼?”

    他手隔着衣服轻柔地放在我肚子上摸索:“这儿?还是这儿?”

    “我想吐。”我推开他,捂了下嘴,进了浴室去。

    门反锁,我把水龙头开到最大,坐在马桶盖上,掏出手机点开记单词的软件,一边记单词,一边发出“呕呕呕”的声音。

    糟糕透了,这样记单词的效果一点儿都不好,所有单词都被记得多出了一个“呕”的音。

    随便记了几个,我脱衣服洗头发洗澡。

    洗完澡又把头发完全吹干,前前后后加起来,折腾了起码得有一个多小时。

    看着镜子里自己披头发像女生,甚至有点儿像陈姝的样子就觉得讨厌,我把头发在脑后扎了个马尾才出去。

    果然,穆俊琛已经在床上睡着了,长手长脚摊开,长睫毛耷拉着。

    他睡觉的样子一向显得特别无辜,让人误会。

    我轻轻地在远离他的床边躺下。

    要不是天气已经有点儿凉了我怕睡地上感冒其实我更想睡在地上。

    我关了灯,正要闭眼睡觉,忽然床上被子一阵摩挲声响,一双有力的手臂从背后把我搂住了。

    我挣扎,却被他死死箍住,没什么效果。

    “淮淮,你是不是以为我睡着了?”他“啪”的一下,又把床头灯给打开了,顺手把我头发上的皮筋给扯了,“都要睡觉了还扎着头发干什么?披着好看。”

    他手抓着我的手腕反剪在身后,低头,嗅我头发、耳后和脖子,高挺的鼻子轻轻拱开浴袍的衣襟,嘴唇滑蹭过我胸前腹部的皮肤,拉开浴袍系带……

    一个多月没抒发过的我不由自主地闷哼了一声,我确实不想跟他干这些事了,但也不想过于激烈地挣扎。

    越在意干净这种事,就好像,我越在意他。

    算了,就当嫖了个免费的牛郎吧。

    这么想着,我彻底放松了下来,甚至让他放开我的手,然后伸手去按他后脑勺。

    穆俊琛:“……”

    “轮到我了。”穆俊琛抬起头,擦掉唇边一点儿,冷漠道。

    我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抱着枕头闭上眼:“你轻点儿。”

    “肚子没有不舒服了是吗?”穆俊琛把我从床上捞了起来,“不想在床上弄。”

    “我不想玩花样儿,不在床上弄,就别弄了。”我忍无可忍地冷冷道。

    他也冷眼看着我,然后把我抱到了墙边,从背后按着,抵在墙上。

    “为什么只能在床上?你以前不是随便我在哪里都可以?女装也能穿,情趣内衣也能穿,怎么今天就这么不听话了?”

    他按着我后颈,像一条发情的公狗一般发泄着。

    我闭上眼,手撑着墙,无声地忍受,长发随着颤动从肩头滑下,有液体从脸颊流过,我尝到一点儿,又苦又咸。

    -

    我拆了酒店房间一包收费烟,坐在床上一口一口慢慢抽着,湿润的嘴唇渐渐干涩。

    穆俊琛拿着瓶刚刚外卖叫过来的碘酒擦着我破皮的膝盖,一脸心虚地打量我脸色。

    墙边之后,他又让我跪在床边地上,躺在飘窗上来了两次。

    “忘记让你垫块毯子在地上了,我该死。”穆俊琛冲我膝盖吹了吹气,“淮淮,你,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看起来有点儿熟练的样子……”

    “一个多月了吧,你不想让我抽烟是吗?对不起,那我不抽了。”

    “喂!”穆俊琛脸色骤变,一把抓住我手腕,看我刚才掐烟头的两根手指,朝上面狠吹了几口气,怒道,“你干什么!我没说不让你抽!你干嘛这么掐烟!会烫伤的!”

    我淡淡道:“因为我感觉到你不喜欢我这样,你不喜欢不听话的淮淮,是吗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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