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不开心。
一直到晚自习结束回到家，他的脸上，都只有一个表情，臭臭的。
男仆怎么能跟少爷生气呢？真是一点儿都不优秀了。
他甚至都不帮我背书包了。
我换了拖鞋，故意把书包摔在地上，他居然看都不看一眼，也不帮我捡起来，自己上楼去了。
我：“？？？”
他不捡，我也不会自己捡的，反正我成绩好，今天晚上不看书也没什么，我直接上楼回房间洗澡刷牙。
然而躺在床上，越想越气，穆琛凭什么生我的气啊？还有没有一点儿作为男仆的职业素养了？连书包都不帮我捡，他就是想气死我。
想着想着，我带着一肚子火，从床上下来，赤着脚走到穆琛门口去敲他的门。
他连门都不马上给我开了，在里面叫我等一下。
我忍着脾气在门口等，心想等门开了本少爷就要批评他，把他今天犯的错都说出来羞辱死他。
片刻后，门开了。
我提起一口气正准备数落他，结果这口气梗在了喉咙里。
门内，穆琛的卧室里只开了壁灯，柔和的灯光照在他身上，勾勒出他像T台模特般的身材。
他下身穿着一条黑色长裤。
上身穿的是，一件半透明的很有垂坠感的纱质黑色衬衣，他肩膀宽，又有胸肌，但是又瘦，就撑得衬衣很好看，整齐性感的腹肌和窄腰若隐若现。
我当场愣住，正要发作的火气和数落的话跟口水一起吞了回去。
“好看吗？少爷。”
穆琛扯了扯衬衣的领子，半透明的黑纱一晃，仿佛腹肌都有动感了。
“好看……”我尽量控制自己别太猥琐，刚才准备好的骂人话全忘了个一干二净，“你什么时候买的？”
“从那个gay吧回来的第二天。”穆琛语气淡淡的，“你要是就想看这种，我每天穿给你看就行，用不着去那么乌烟瘴气的地方，我身材不比那天和你搭讪的那个大叔差吧？”
不差不差，我甚至想进去和他说话，好仔细看看。
穆琛眼帘朝下，漫不经心道：“今天考试累不累？给你推背？”
穿成这样给我推背，有点儿色|情了吧，我又是个gay，那我们还能是纯洁的主仆关系吗？
我应该拒绝的，然而嘴巴鬼使神差地说：“累，累……好啊。”
推背的时候我肯定是看不到穆琛的，然而他轻柔冰凉的衬衣下摆总撩在我背上，蜻蜓调皮地在水上点来点去的感觉。
“内裤？”穆琛手指勾住，问我。
我紧张得不行，生怕被他发现：“不不不……不脱了，就这样。”
穆琛认真地按摩着我肩背上的肌肉和经络，流程就像以前在金碧时那样，很专业。
然而我的脑子里转转悠悠的，全是他现在的样子，薄薄的衬衣下若隐若现的漂亮肌肉，想着想着就走火入魔了，我听见我的声音自己从喉咙里飘了出来。
“穆琛……是不是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啊……”
我翻过身，手扯着被子挡住胯间，正想和他沟通一下我的想法，却在和他深邃双眼对视上的一瞬间愣住，短暂地失去了语言。
原本我的意图是问他愿不愿意帮我纾解一下，毕竟他是少爷的男仆，许多耽美小说不都这么写，男仆就是用来被少爷干坏事的。
可在这失语的片刻，我想起这些天我们俩相处的许多细节，我想起老爸和父亲他们美好的感情，我想起在许多深夜里我躲在被窝里看过的那些令人向往的甜甜的小说。
“我、我想谈恋爱……”
我说。
穆琛眼里有光闪过，死死盯着我：“和我吗？”
“啊？哦，可以……可以吗？”我磕磕绊绊道，“你是直男吧？我不会勉强你，我就是说一下……随便问一下，你放心，我不是仗着有钱就欺负人的那种坏人……”
“可以。”没想到穆琛立马答应了，只是蹙着眉毛，眼神纠结，“但是我没喜欢过男生，不过也不排斥，我不知道我喜不喜欢你……”
“没事，我，我也一样，我也不知道喜不喜欢你，但是，我觉得如果是你的话，我挺想试试的，我们可以试试吗？”
谈恋爱这件事情，我憧憬很久了，但因为自己的原因，以及现实生活里几乎碰不到年纪适合跟我谈恋爱的gay，所以一直都没有谈过。
但是现在我觉得，穆琛就很合适，他是我的男仆，只要我给足够多的钱，也许他就会一直对我忠诚？而且这段时间他的表现也还算令人满意，我想和他试试，如果他愿意的话。
穆琛点点头，突然从兜里摸出手机划了几下，道：“今天时间有点儿晚了，我们是从今天开始谈恋爱，还是从明天？”
“今天吧……那咱们现在就是男男朋友关系了，你不能告诉别人啊，我爸爸他们也不能说……咱俩偷偷地谈。”
“行。”穆琛毫不拖泥带水，把手机放在床头，忽然低头凑下来，“先接个吻？”
这么快吗？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
“先，先亲脸吧，这太快了……”
穆琛在我脸上轻轻地亲了一下，我顿时身上一阵发麻，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盯着他双眼看了两秒，忽然鼓起勇气，也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他笑了，又在我另一边脸上亲一下，我又还给他一下，他又还给我一下。
亲来亲去像两个小孩玩耍一般幼稚，但是内心又有种奇异的雀跃，胸腔涨涨的，仿佛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充满，这就是谈恋爱吗，感觉还挺好玩的。
亲的亲的，我和穆琛都笑了起来。
我：“谈恋爱是这样的吗？好好笑哦，穆琛我们……”
我忘记剩下的话要说什么了，大脑一片空白，因为嘴唇上忽然多了两片柔软，稍稍用力压着我的嘴唇。
穆琛亲我的嘴了……
老爸和父亲晚上才到的家，他们回来时，我和穆琛都洗过澡准备写家庭作业了。
“宝宝想老爸不？老爸想死你了！”老爸一进来，脱了外套丢在父亲身上，一把抱住了我，揉着我的头问，“这些天和穆琛相处得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