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为他，天马公司也不会那么快破产。
想到聂不凡曾经的辉煌，我不禁感叹气了人生的大起大落。
只听韩念之说：“这聂不凡当初是有项目跟我公司合作的，不过费总到底还是厉害，他一早就预感到了聂不凡要出问题，所以期间所有的合作项目，提前一个月就全部停止了。”
看得出来，韩念之对费南天很崇拜。
在我开车的时候，韩念之又告诉我说：“费总这次跟商业银行合作的项目，已经谈了三个月了，但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一直卡着。所以今天下午，我们得先去找他们信贷部门的主任洽谈一下，算是替费总先探探路吧。”
韩念之说的这事儿，我大致明白了。
心里禁不住感叹，这费南天再怎么财大气粗，大老板一个，到最后也会被一些琐碎的事儿难住。
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一些地方一些特殊的“流程”没搞定，也会影响整个项目的进度。
到了商业银行楼下，韩念之对我说：“待会儿上去，我说什么你就现在一旁听着，不要搭话，等我示意你的时候，你再见机行事。”
我点点头，正要和韩念之走进商业银行，就在这时，迎面走过来了一个熟人。
这人一见我，就叫了我一声：“沈江淮，你怎么在这儿？”
看到柯磊的时候，我刚开始确实有些惊讶，顿了顿后，才道：“我过来办点儿事儿……”
我说这话的时候，柯磊却盯着我旁边的韩念之：“这不是黑龙资产的韩经理吗？怎么，沈江淮你现在在黑龙资产高就了？”
韩念之一见柯磊认识自己，倒也不扭捏。
她主动跟柯磊握手：“柯经理，我对你也是久仰大名了，在贷款中介业务方面，你做得非常不错，我一直想找机会向你请教，不知道能不能赏脸？”
柯磊哦了一声：“我？”
说着，他苦笑了一笑：“我算什么，我的公司现在都倒闭清算了，员工们走的走散的散，连最亲密的合作伙伴沈江淮，现在也跟着韩经理你了，所以，我哪敢被您请教啊！”
柯磊说这话的时候，看起来云淡风轻。
其实他的内心应该非常不舒服。
在我离开天马公司的时候，柯磊曾经认真地找我谈过一次。
他不希望我走，想让我帮他再建天马公司。
而我介意的却是，我妈需要钱做手术的时候，我想退出股份换一些钱，柯磊却不愿意。在关键的时刻，反而是韩念之帮助了我。
所以，当时我的选择，我自认为是无愧于心的。
韩念之冲着柯磊一笑，随后她低头看了一眼时间：“沈江淮，跟吴主任约好的时间，马上就到了，咱们不能让人家等我们，有什么事儿，下次再聊吧！”
我嗯了一声，正要跟柯磊道别。
柯磊却上前一步叫住了韩念之：“韩经理，不瞒你说，天马公司现在已经关张了，我现在正想找个别的工作，如果你这边有适合我的位子，还希望能……”
韩念之扬了扬眉：“柯经理，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现在这个时间地点，好像真的不方便说这个话题。“
韩念之摇摇头：“这两天我的应酬已经排满了，实在对不起。”
“那……”柯磊看向了我：“这样吧，我跟沈江淮联系，如果你那边有时间了，请你一定要赏脸？”
韩念之嗯了一声：“没问题。”
离开的时候，我进电梯后回头看了柯磊一眼，只见他一直站在商业银行的大门口，盯着我和韩念之，直到电梯门合上都没有离去。
电梯里就只有我和韩念之。
她突然问我：“沈江淮，你跟柯磊的关系一直挺好，是吧？”
我一愣，顿了顿后，才说：“一般吧，比熟人的关系，稍微好那么一点点。”
韩念之说：“他以前是你的同事，后来在天马公司是你的老板，这角色的转变，你能适应过来吗？”
我说：“有什么适应不过来的，不管在哪儿我都是打工人，老板给我开工资，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这没什么可说的。”
韩念之盯着我：“你倒想得挺开。”
我笑着耸耸肩：“为什么不想开点儿，人生这么艰难，老实钻牛角尖，那这辈子都困在里面了。”
正说着，电梯门开了。
进电梯的这个男人，见是我后，立刻给我打起来招呼：“江淮，好久不见！”
我也对他一笑：“卢晋，真巧啊。”
卢晋上前，站在我身边：“江淮，听说你现在已经不在凤凰投资了？”
“没错，我去了另一间公司。”
卢晋想了一下点点头：“大丈夫志在四方，我其实挺羡慕你的，自由不受束缚，想去哪儿都行，不像我……”
我说：“那我还羡慕你稳定呢。”
卢晋笑着叹了一口气：“其实跟你想的真不一样。”
我说：“怎么了？”
“说来话长，咱们那天聚一下，把同寝那几个哥们儿都叫上，还是去大学城老地方吃一顿！”
我说好：“对，我早就馋那口鱼香兔了。“
我跟卢晋说话的时候，韩念之站在一旁，一直盯着我们看着，目光意味深长。
正说着，我和韩念之要去的楼层到了。
回头我对卢晋告别。
电梯里的他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沈江淮，下个月一百周年校庆，你回学校吗？”
“当然会回去！”
“那行，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刚说话这句话，电梯门就合上了。
我回身对韩念之说：“走吧。”
韩念之盯着电梯，随后又抬眼看着我：“你同学？”
我嗯了一声：“我大学的室友。”
“听你们聊天，你们关系挺好？”
“还行吧。”
听了我的话后，韩念之嘴角露出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我问她怎么了，她冲我眨眨眼说：“行了，走吧，吴主任的办公室就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