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在林家人看来就是个烫手的山芋,是不可能留在林家长大的。

    林墨又何尝不知道,那孩子就是个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让她粉身碎骨。

    可是毕竟是她生下来的,她也不能就这么放弃他。

    若是她真的放弃了这个孩子,原主肯定也会怪罪她的,毕竟她也是占了人家的身体。

    “母亲的话你听明白吗?”

    江晗月的声音将林墨的神思拉回,她连忙敷衍的点了点头,声称自己有些困了,离开了晗玉楼。

    第二日,她照常收拾妥了就去了悬壶堂,等了大半日凤邑宸也没有来。

    第三日,第四日……

    自那日辛月楼分别后,她再也没见到过凤邑宸。

    林墨想着,反正是他自己的身体,他都不在乎,那自己何必替他着急?

    明白归明白,挡不住她心中的不痛快。可是主动上门去,这不是她林墨的风格,索性就强迫自己不去想了。

    这日,她在悬壶堂里间整理消毒平日用的工具,李文卿突然走进来告诉她外面有人找她。

    她将东西收好,跟着李文卿出了里间。

    外面大堂站着两人,其中一人她见过,就是前些日子,那个一身正气的男子。

    另外一个男子被他扶着,面色苍白如纸,唇色惨白还没有一丝血色。

    他虽穿着一身华服,却异常消瘦,隔着衣服都能想象到,他那副皮包骨的模样。

    男子见林墨瞬间一怔。

    见到他,林墨也是愣了一愣。

    太子殿下凤邑容!原主在一次宫宴上见过。

    这太子愿意亲自来医馆,想来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身份。

    林墨装作不认识他一般,对他浅浅一笑:“这位公子可是哪里不舒服?请随我进里间诊室吧。”

    她站在门前,看着那侍从将凤邑容扶进去,她才转身关门走了进去。

    凤邑容虽说身体一直不好,性格却是出了名的好,他对着林墨温和笑道:“没想到五弟给本宫介绍的名医竟是林小姐。”

    林墨微微颔首,笑着回道:“上次侍从来找大夫,我也没想到是太子殿下。”

    她抬手对着凤邑容做了个请的手势:“太子殿下请坐,我先给太子殿下把脉。”

    凤邑容唇畔含笑,抬起手腕将衣袖拉起一些,放到了林墨面前的脉枕上。

    林墨摸着他的手腕,秀眉越皱越紧,对面的凤邑容倒像是习以为常了,以往御医给他把脉都是这副神情。

    许久,林墨放开他的手腕,从柜子中拿出一个自制的听诊器。

    凤邑容从未见过听诊器,当下觉得很是新奇,问林墨:“这是何物?本宫倒是从未见过。”

    林墨笑了笑,将听着器一头放到凤邑容心脏处,才道:“这个叫听诊器,可以更好的听清楚生病部位的问题。”

    她说完便附耳上去,认真听着他心脏处发出的声音。

    片刻,她将听诊器收起来,眸色稍沉,道:“太子殿下这心疾是天生的吧,想来御医也跟殿下说了,这个病治不好。”

    先天性心脏病就是在现代也很难治愈,不要说在这医疗条件匮乏的古代了。

    但是难治,不代表没有治愈的可能。

    可这太子身份特殊,容不得半点马虎。楚王介绍他来她这里看病,想来也没安什么好心。

    凤邑容唇角浮起一丝苦笑:“御医说本宫活不过二十五岁,如今,本宫已经二十有三,想来真的是活不了多久了。”

    身为医者,见死不救林墨也做不到。介于他身份的特殊性,林墨只能采取保守治疗。

    她伸手习惯性的拍了一下凤邑容的肩,手放上去就觉得有些不妥,不动声色得收回来,对他道:“治不治得好也不是绝对的事情,太子殿下主要要放松心情,不要想太多,既然太子殿下都找到了我这里,我自然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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