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会还没想明白的林墨只知道摇头,他不顾身上的疼痛,一个劲的求人,窝囊至极。

    刀疤男人也瞧不上他,烦躁的一巴掌打过去,吼了句,“把嘴给我闭上!”

    林墨大气都不敢喘,小心翼翼往旁边挪了挪身体,避开那把锃亮的匕首。

    他怕死,知道眼前的人是狠角色,十分的听话。

    “林致是你亲姐?”刀疤男人手往后勾住林墨的脖子,五指稍稍用力,看着他疼的五官皱到一起,却听话的不敢发出一个字,只点头。

    下一秒,刀疤男人就把林墨按到了地上,来回摩擦了几下,“你他妈的敢玩我?”

    就在他准备把人往死里揍得时候,外面站岗的人匆匆跑回来神色慌张,指着外面结巴道:“大、大哥,是左唯的人……他们、他们在附近有生意,让我们赶紧离开。”

    刀疤男人松开了林墨,他起身走到窗边往外看了眼,外面靠在车上转着墨镜的左唯警惕的发现了他的视线看了过来。

    两人对视片刻,刀疤男人就选择了避让。

    他走回来看着地上快要晕过去的林墨“呸”了声,扭头问小弟,“左唯只是让我们离开?”

    其实很早之前刀疤男人就想把林墨抓过来多多问候一番,但道上传出消息,声称左唯正在找的人就是林墨,所以他不敢轻举妄动。

    刀疤男人有自知之明,自己跟左唯比起来,是小巫见大巫。

    如果让左唯知道自己盯上了他的“货”,从来不听解释只有手段的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刀疤男人要对付沈奕安已经如履薄冰,绝对不能再招惹其他麻烦。

    哪怕现在小弟点头,他还是给信任的左膀右臂使眼色,再出去确认番。

    左唯却是要在这里谈笔生意,他抬起手看了看腕表,不耐烦全都写在脸上。在听到跑到自己面前的人说了通废话后,表情邪佞,“赶紧滚蛋!”

    这便是跟林墨没关系的意思,左膀右臂不敢大意,匆匆跑回去把事情告诉刀疤男。

    离开这边的时候,刀疤男人还是本着小心至上的原则,让人把林墨扔进麻袋里捆起来带出去。而他在经过左唯身边时,刻意放低了态度,点头表示打招呼。

    就在他往前走了三步,身后响起左唯的声音,向来都是漫不经心的强调,却给人施加无形的压力,甚至让人喘不过气来。

    “低调点,宋铁,我最是烦别人比我有风光!”这就是左唯,亦如他的名字般,有唯我独尊的资本。

    宋铁后背僵直,他点头表示答应,然后加快脚步离开。

    等人消失在视线里,左唯朝左前方打了个手势,提前做好准备。他转身上了车拿出手机,指尖停在屏幕几厘米的距离,犹豫过后还是拨通了某人的电话。

    虽然宋铁一直挺安分守己的,也从来冒犯到他面前。但是跟某人比起来,左唯自然而然地偏心。

    响了五六声后,某人才接通。

    左唯把墨镜随意的扔到前面,手臂搭在方向盘上,姿态慵懒,“猜我刚才看到了谁?”

    此时的沈奕安在医院,他进病房前听护士说林致已经醒来,可在他推门进来的瞬间,病床上的人迅速躺下,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把脑袋藏进被子里。

    用脚把门关上,男人朝床那边走近,话是对左唯说的,“见到他了!”

    因为沈奕安完全是笃定的语气,左唯无语的翻了白眼,“没有丝毫的悬念感,我就不该告诉你。”

    沈奕安平静说了声“谢谢”,其实他早就猜到敢在背后这么处心积虑对付自己的,除了宋铁也不会有旁人。不过他还是跟当年一样大胆,在太对头上动土,废了一条腿还不老实。

    左唯想到宋铁步履平稳的样子,有几分好奇,“我一直都想知道,那家伙当初到底是怎么得罪了你,你直接废了人的一条腿?”

    他话锋一转,语气里带着几分揶揄,“但你不行啊,奕安,我看宋铁走的挺稳得。”

    毕竟左唯奉行的奉行的宗旨从来都是斩草除根,只要是敌人,完全不会给丝毫喘息的机会,更不用说秋后算账又找回来找麻烦。

    沈奕安没打算回答,他还是道谢,然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男人沉沉的目光落在起伏的被子上,他轻笑声,“林致,你是打算把自己憋死吗?”

    躲在被子里的林致不敢乱动,她醒来后想到林墨的处心积虑是后怕的,心有余悸。但心情稍稍平复过后又是心虚的,毕竟是她爽了沈奕安的约。

    尤其是护士帮她把碎屏的手机充满电拿回来,她开机后看到未接电话后面的数字,就愈发的心虚。

    到底是她一时犯蠢才会被林墨设计,错在自己。

    沈奕安又等了会,见林致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他拉过椅子坐下,语气平淡却夹杂着不容人拒绝的威严,“出来,别让我说第二遍。”

    经过短暂的心里挣扎后,林致慢慢露出额头,然后是眼睛。

    她双手扯住被子扭头看向男人,特别真诚的道歉,“是我没用,当时我手机没电了,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的。”

    沈奕安目光一滞,他显然没想到林致开口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他有些无奈,抬手按了按额角,“所以呢?”

    林致醒来的时候看到了放在自己床头柜上的包,打开,里面的东西除了脏点没少。而她仔细折叠过的那沓纸也在,这会就在她枕头底下。

    跟沈奕安对视两三秒后,她伸手把纸张摸出来往男人的方向递了递,不自在的咳嗽声,“我也把你交待的任务完成了。”

    其实林致会这样更多的原因是在担心,没错,担心他为了帮自己赶过去跟林墨见面,可能会影响到后面的计划。

    在那天见过流月的老板后,她清楚背后有只黑手暗中操控着一切,也正应该是那人找到林墨偷了自己的画稿,又故意拿给跟沈氏在生意上是竞争对手的流月。

    好一招借刀杀人,那人本来是想当黄雀,但没想到沈奕安并不是可以轻松摆布的“蝉”,流月也不是没有一丝丝防备的“螳螂”。

    沈奕安垂眸看了眼面前的纸,过了会伸手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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