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言看着沐寻,见她神情淡定,不由得问,“如果是她的话,后悔救她吗?”
“不至于后悔。”沐寻抬了抬眸,靠着椅子坐好,“张畜生还是比她坏的,毕竟她没泼我脏水,谁让我天生对渣男憎恨呢。”
她见一个,打一个。
“什么才叫渣男?”傅司言很是好奇的看着她,眼底氤氲着几分不确定。
沐寻掀起双眸,眸光深邃的睨着他,半晌道,“实话,想听吗?”
她觉得他虽然人高马大的,但似乎容易被实话伤害到的样子。
为了维持他们脆弱的感情,沐寻觉得她要慎重再慎重,小小的保护下他脆弱的心灵。
傅司言一听她这话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但耐不住想要听,“你说吧。”
沐寻唇角微微勾了下,扯起一抹弧度,“你以前的样子就挺符合渣男的标准的。”
“……”
看到他脸色沉了一瞬,沐寻扬眉道,“是你要听的,别怪我。”
“我不怪你骂我渣男,但我不接受你把我跟张进相提并论。”傅司言保留最后的倔强。
顿时,沐寻恍然的点头,补充道,“你只是渣,他又渣又贱又丑又胖又坏。”
玩弄女人,不尊重女人的男人,在沐寻这儿是要避雷的,她不仅讨厌还看不起这种男人。
傅司言听到她骂张进的话,微微淡笑,“没有对比没有伤害,至少我只是渣而已,反正你也渣,咱俩般配。”
闻言,沐寻瞳孔一缩,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我哪渣了?你别昧着良心污蔑我!”
“玩弄我的感情。”傅司言面不改色的回了句。
话落,沐寻扯了扯唇,二话不说拿出手机。
见状,傅司言眉梢微挑,戏谑道,“怎么?说不过我要去找你的度娘帮忙不成?”
沐寻无视他的调侃,垂眸看着手机点开音乐app,语气淡定,“多说无益,我给你点首歌。”
不等傅司言开口,一首熟悉的音乐响了起来,“爱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
让我挣开让我明白放手你的爱
狠心把我来伤害爱这么意外
用心浇灌的真爱枯萎才明白
爱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
让我看透痴心的人不配有真爱
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
现在又要用真爱把我哄回来
……”
傅司言听着大街小巷熟悉的“爱情买卖”,脸色有片刻凝滞。
“是不是很应景?”沐寻莞尔笑道,抱着双臂笑盈盈的看着他,“当初你对我不屑一顾,现在还想要我轻易接受你,是不是当我傻?”
她又不是喜欢受虐的傻女人,他虐她千万遍,她待他如初恋的道理不存在的。
轻易得到的,就容易放弃!
她才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咧。
傅司言一口气上不了下不去,半晌才开口,“话不是那么说的。”
“那要怎么说?”沐寻抬了抬双眸,饶有兴趣的问,似乎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要跟他长篇理论理论。
“我们认识是有几年了,但是你一见到我就粘着缠着,给我的热情过了头,还总给我搞点事情将我置于风口浪尖,我很难不怀疑是不是怀有什么目的接近我而用心良苦。”傅司言神情认真的解释着,没直接说她“居心叵测”。
随即,他口吻又带着一丝丝的无辜和委屈的再道,“反正那会除了你口头上说喜欢我,其他的我是一点儿都没感觉到你的爱意的。”
行动,没有。
以前好歹还有口头的爱意,现在什么都没了!没了!
敷衍都不给一点了。
傅司言觉得自己才是有苦难言,表面的爱意都没,深层次的怎敢想?
沐寻听他说的振振有词,不由得怀疑起来,目光瞅着他,“你是不是趁着我失忆胡说八道?反正我暂时找不到证据,你就使劲的污蔑我?”
“....”
但凡她话里带着玩笑的意味,傅司言都不至于感觉心碎成玻璃渣。
“我很认真的!”傅司言语气极致的无奈,又不能生气。
“很认真的讹我。”沐寻面不改色的接话。
傅司言沉默了,看着她不说话。
顿时,沐寻眼皮微掀,一眨不眨的和他四目相对。
气氛从沉默到诡异,偏偏两人互相对视,就是没有尴尬。
最后,还是傅司言先败下阵来,“我讹你有什么用吗?讹你,你就听我的话吗?”
她现在倔得跟条驴一样,软硬不吃,滴水不漏,还是个一毛不拔的铁母鸡。
“不听。”沐寻想也不想的回,“我这辈子只听过一个人的话。”
“你这辈子还没过完,别说的太满。”傅司言悠悠的提醒她,这才过了四分之一呢,他姑且算她年少轻狂。
沐寻暗自叹息,“上辈子,行了吧。”
话落,傅司言笑了出声,戏谑道,“所以你是忘了这辈子的记忆,倒是记得上辈子的了?奈何桥上没喝孟婆汤吗?”
他压根就没把她的话当真,纯粹是认为逗他玩儿。
“我都没过奈何桥,没机会喝孟婆汤,有点可惜,都不知道什么味道的。”沐寻一本正经的惋惜。
白嫖的汤就是香,但她没机会喝上一杯。
傅司言听她说得跟真的一样,笑着陪她演戏,“别感叹了,要是遗憾的话,晚上我给你熬一杯就是了,喝个够。”
虽然他不会下厨,但熬个汤那么简单的事,他还是会的。
“你是孟婆投胎转世吗?”沐寻打量着他,眸光深邃。
傅司言唇角抿笑,一字一顿的道,“我不信鬼神,也不信这套,逗你玩呢,傻丫头。”
“世上无奇不有,信则有,不信则无,你为什么不试试相信呢?”沐寻一板一眼的劝诫他。
她已经听了不下三回他说不信这套了,要是没有邪乎的事,她怎么就来到这里了呢?
沐寻以前不信,现在...或多或少信一点,反正也不影响她的生活,毕竟即使有,她也不会当谁的虔徒。
“我为什么要信?我目前为止都没遇到离奇的事件,有必要信吗?”傅司言漫不经心的回。
沐寻一脸认真的道,“你遇到了。”
闻言,傅司言目光疑惑的看着她,“哪呢?”
他怎么不知道?
“我就是离奇本身。”沐寻拍了拍胸口,特别正经的说着。
傅司言抿了下唇角,撇开视线,他时时刻刻都想着把她送去学校回炉重造。
沐寻看他不屑的反应就知道他不信,逗他一句,“人民要有信仰。”
“我已经站得够高了,不需要信仰了,钱和权,我都有了,只差一个你,你要点头跟我在一起的话,我就无欲无求了。”傅司言目光睨着她,口吻严肃又正经,眼里满是期待。
他的话类似告白了,总得期待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