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尝？”晏钦挑眉。
“好呀。”她欣然应允。
晏钦走到壁橱，找出一只高脚杯，在龙头下仔细冲洗了两遍，才回到客厅。
橡木塞开启的一瞬，甜甜的香气弥漫开来。
晏钦倒出一些洋红透亮的液体，在女孩的注视下，将杯子推她手边。
杜缘溪抿了一小口，起初柳眉有些微凝，不过一瞬，就舒展开来。
这酒初尝有点黑色水果的香气，像桑葚又像黑莓，缓缓吞入喉咙，又有些类似烤面包的奶香，丝滑浓郁，回味绵长。
女孩的眼睛好看得眯了起来。
“怎么样？”晏钦期待地问，他不能喝酒，只能凭杜缘溪的表情猜测。
杜缘溪半托着腮，雪白的眼睑落下一排密羽美睫的暗影：“可惜了。”她轻轻感叹。
晏钦蹙眉：“不喜欢吗？”
“不是。”杜缘溪摇头，有些惋惜地看着晏钦，“可惜你酒精不耐受，不然倒是可以和我对酒当歌，共享这人间珍品。”
她说着又抿了一口，俏薄的嘴唇染上红酒晶透的色泽，水亮弹润。
晏钦别开眼，不去看她唇瓣上的微光。
杜缘溪以为他对她的话不以为然，跑到他跟前，举着杯子强调：“真的挺好喝的，甘香醇厚，有种入口即化的感觉。”她说完，意犹未尽地舔了下唇边残留的甘露。
晏钦呼吸一沉，眼前，她伸出粉嫩的丁香小舌的模样跟按了回放键般，一遍又一遍播放。
他皱皱眉，往远退开了些。
杜缘溪挽唇一笑，想是晏钦的味蕾被自己勾动了。
捞过长脚椅，她侧坐上去，一手撑着脑袋，一手将杯子顽皮地递到了唇边：“你心里是不是有点痒？”
晏钦大惊，有种心思被看穿的窘迫：“你说什么？”
“想喝又不能啊。”她自作聪明地逗他，桃花状的眼眸邪气地眨了眨。
原本他是想用波尔多圆她儿时的梦想，岂料她抓住他不能饮酒这一弱点拼命撩拨。
她是心无旁骛，可他真有点被刺激到。
这个丫头，真是太不把他当男人看了。
晏钦清咳两声，换了个方向，把目光探向窗外：“别闹了。”
“怎么了，你不经闹啊？”
晏钦默默在心里举了面白旗。
是的，姑娘，我不经闹。
杜缘溪大失所望地摇摇头。
晏钦的嘴巴，真是越来越不利索了。
“哎。”她轻叹口气，绕到晏钦的面前，调皮仰望他在夜色下英俊异常的脸，“兄台，你真太经不起诱惑了，不过就是一杯波尔多嘛，至于让你念想到身体都紧绷了吗？”
晏钦忍不住倒抽口气。
这是波尔多的问题吗？
这是你个小妮子变着方儿想让我死。
他漠着脸，走回餐桌，用橡木塞把酒瓶盖上了。
“呃？”杜缘溪不解。
“浅尝辄止。”他可不想自己憋死在大年夜。
“没事，我可不像你一杯就倒。”杜缘溪无所谓地摆摆手，“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喝多少，但两杯应该没问题吧。”反正，她现在是没啥反应的。
“那也到此为止。”晏钦一本正经地找理由，“你不是有事业心的人吗？万一让人看见你醉醺醺地在大街上胡言乱语，你的星途还怎么顺畅走下去？”
杜缘溪不服气，她哪有那么弱鸡？
狡辩的话还没说出口，玻璃杯沿已被冷白的手掌盖住。
嗯？
杜缘溪仰起头。
男人眸色深邃，声线低哑得恰到好处：“余下的都给你。”他连酒瓶带包装盒一股脑塞她怀里，“但是现在，送你回家。”